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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7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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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养足精神,明日动手,你二人将是最重要的一环。”

    连城问:“明日,我和昆仑是不是要去找霍澜青?”这是智特意叮嘱的,把霍澜青带至幽州,连城和昆仑都不愿意出手去对付一个女子,但这个女子是拓拔傲的女人,而拓拔傲又是拓拔战最疼爱的侄子,有这两个理由,已足够让连城和昆仑抛开是非道义。

    “拓拔傲和霍澜青如今就住在前右丞相呼尔泌府中,我已命人查过,每日清晨,拓拔傲都会出城狩猎练箭,等他一走,你和昆仑就可以登门拜访。”林幽月想了想,问道:“连城,让你和昆仑去对付那样一个女子,是不是很违心?我希望你能明白,不择手段之事,并非只有恶人可以做”

    “我明白。”连城轻轻diǎn头,“女史放心,该做的事,我不会手软。”

    “那就好。”林幽月神情一展,“现在我们唯一没有把握的,就是无王和我们之间是不是能有足够的默契。”

    “护龙七王,从未让人失望过。”连城脸上微笑,心里还是暗叹,在林幽月心里,已是完全把智王的交代视为己任,否则也不会特意考虑到他们是否会勉强,他沉默了片刻,起身告辞:“明日动手在即,我还要去准备些毒物,先告退了。”起身后,他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轻轻放在林幽月面前,“瓶中有固本培元的丹药,林女史,操劳国事之外,也请保重身体。”

    犹豫了一下,连城终是抑制不住心里的一丝怜悯,又轻轻道:“良药苦口,同样,良言也难入耳,林女史,太过专注,日后更会无法自拔。”

    “你”仿佛被窥到了心底的秘密,林幽月脸上掠过一丝羞窘,她吃惊道:“你怎知你猜到了?”

    “是。”连城微微diǎn头:“有些话本不该由我diǎn破,不过这些年相处,我很敬重女史,所以”复又叹了口气,“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多谢。”林幽月很感激连城没有挑破那些令她自己都无法面对的心底萦绕,她有些失神的把瓷瓶握在手中,借着用力的握取平复下心绪,彼此沉默了片刻,她又忍不住抬头:“你説,智王知道吗?”説话时,她脸上带着一丝凌乱的希冀,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想听到肯定还是否定的回答。

    连城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智王的心思,想必都放在复国一事上。”

    “这样也好。”林幽月舒了口气,苦笑无言。

    “告辞。”连城不忍在看着女子脸上少见的苦涩和茫然,告辞而出。

    一声叹息,随着他的身影轻轻响起,却无法分出,这长叹是起于室外还是缭绕于室内。

    (

第一百四十章 风起上京(三)() 
次日,清晨,惕隐府外大街,一名脚夫打扮的男子拖着根扁担,慢慢踱进街上一家xiǎo酒肆,向酒肆掌柜diǎn了diǎn头算是招呼,便懒洋洋的在离门最近的一张桌旁坐下,扁担才一斜搭在凳上,酒肆掌柜就殷勤的跑了过来,擦干净桌子,又招呼伙计端上一壶酒,四盘下酒菜。

    按説掌柜本不会对一个脚夫这般殷勤,不过这脚夫已连着光顾了这家酒肆六七天,一来就占据着门前桌子,一坐就是大半天,而且和寻常只要碗凉茶几个硬馍的苦力不同,也不见这脚夫吆喝找活计,出手还极大方,每次一坐下就扔出一锭银子,要上一壶酒和几个xiǎo酒菜,这等使钱法,莫説一个苦力,就是中等家境的商人也没这么阔绰。

    每天有这一锭银子进账,掌柜很知趣的收起了好奇心,只要肯每天扔锭银子,就算这脚夫是江洋大盗,掌柜也会把他奉为上宾。

    筛了碗酒,脚夫先舒适的把脚搁在凳上,光看他这个模样,倒是像足了一个刚干完力气活的苦力。

    他当然不是寻常脚夫,拓拔战出征幽州前,特意在上京留下了十六名密杀刺客,这脚夫就是密杀刺客的头目,古虏。

    拓拔战把这十六名精通刺杀斥候的刺客留在上京,为的就是一个目的,盯死惕隐府,只要惕隐府如有异动,十六名密杀刺客就会立即掩杀进去,把惕隐府杀得鸡犬不留。

    古虏端起酒碗,一口饮下,从他坐的桌子看去,正好能看见斜对过惕隐府的大门,对拓拔战交代的这个任务,他心里其实有些不满,不就是一门孤儿寡妇么,随便找一队黑甲,半个时辰内就能灭了惕隐府,何须劳动十六名密杀刺客这般牛刀杀鸡?和上将冷火寒在霸州隐居了十几年,古虏早已闲得全身发痒,只恨不能同往幽州,却被留在上京城里干了这一门闲散活。

    街头摆着的两个杂货地摊,街上来回走动的一名行脚商,还有街角停着的一抬四人大轿,这些人都是和他一样奉命监视惕隐府的密杀刺客,虽是在盯梢,可这些扮成市井xiǎo民的密杀刺客都颇随意,那辆马车的车夫一手撑着下巴,干脆在车辕上打起来瞌睡。

    显然,大家都未把拓拔战这道命令太当回事,不仅仅因为他们是密杀刺客,也因为这是上京,黑甲盘踞的上京,就算有人敢掀起乱子,也会在顷刻间被留守的黑甲扑灭。

    古虏倒了碗酒,不单是部下,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惕隐府放在眼里,不然他也不会做这脚夫的装扮,却成天在酒肆里吃喝闲坐,成为密杀刺客以来,他还从未如此漫不经心过,他心里也不明白,为什么主公明明已对惕隐府起了疑心,却不肯下手铲除隐患,宁可让他们这十六名军中精锐来此盯梢,是主公心软了?

    古虏喝了口酒,又撕了块牛肉在嘴里嚼了起来,心软的也许是虎子将军吧?听説在主公对惕隐府起杀心时,是虎子将军出言求的情,让主公暂时放惕隐府一时。

    古虏并不意外,虎子将军会为惕隐府的孤儿寡妇求情,因为这就是虎子将军,既有横扫沙场的勇气,也有着守护弱xiǎo平民的善良,説起来,或许这样的男子才能算是天生的武人吧?而其余黑甲则不同,只要是敢与主公为敌者,即使是妇孺老幼,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向之挥斩屠刀。

    古虏笑了笑,把碗中酒一口引尽,真是説不清,到底哪般才算是真正的武人。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四下张望,见一名中年秀才正走到街头的杂货地摊前,大概是看中了几支狼毫笔,正和扮成xiǎo贩的一名密杀刺客还价,那名密杀刺客勉强敷衍了几句,便十分干脆的一口卖了那几支笔,对秀才放在摊上的十几文钱看都不看一眼。

    “这也太不当回事了,明眼人看见,一定会起疑心。”古虏嘀咕了一句,但也不打算责怪这名部下,瞧那秀才如获至宝的捧着几支狼毫笔,欢天喜地走开的模样,古虏又低声笑骂了一句,“倒是便宜了这穷酸。”

    一阵嘈杂声从斜对过传来,古虏一斜眼,正看见惕隐府的偏门缓缓打开,几辆马车鱼贯而出,古虏低下头,又给自己倒了碗酒,每日清晨,惕隐府都会派出几辆马车去城外采药,这还是主公下令特许的,即使这几辆马车出了上京,也有一队黑甲暗中跟随,察不出蹊跷,也看不出异样。古虏很不明白,这林幽月为什么每日都要派人去城外采药,还免费给上京百姓治病,就算这女子再得人心,主公真要杀她,也不会有一丝忌惮。

    车马声比往日喧哗,古虏抬头看去,发现惕隐府今日派出的马车多了几辆,平日只有四辆马车,分从四门出城,可今日陆陆续续的,已有七八辆马车出行,而且每一辆马车都由平时的双马辔头换成了四马拉车,古虏向几辆马车的车轮扫了眼,轮印比平日深了几分,马车内似是装满了东西,他心生疑惑,端着酒碗的左手竖起一根手指,在街上扮做行脚商行走的一名密杀刺客接到暗示,挑起货担,向马车队晃悠悠的走了过去。

    在接到主公命令前,还不能对惕隐府下手,但古虏想看看,多出来的这几辆马车上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如果真有什么异常,他也不介意就在今日杀进惕隐府去,听説,那位林幽月乃是位绝世美人,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也不知道她耐不耐得住闺房寂寞,胡思乱想着,古虏心里忽有些燥热,很希望这些马车里真有diǎn蹊跷,那他就可以闯入府去,在杀了林幽月之前,先替她好生解解寂寞。

    古虏邪邪的笑了起来,把手中酒一口喝干,身上燥热愈盛,一壶酒居然已被喝光,他在桌上拍了一下,“上酒!”两眼盯着惕隐府的大门,凶光闪烁。

    “来喽!”一名店伙拎着壶酒,快步过来,这酒肆上下都知道古虏这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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