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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非双眼紧紧盯着子楚,轻轻说道:“太子妃可曾与你提过,要将她的侄女,楚国三公主芈叶,嫁与你为妃?”
子楚一愣,轻轻点头,“母妃以前确曾提及此事,但我己当面回绝了她,之后再没有人提议此事。不知族公因何问及此事。”
赢非轻叹一声,继续问道:“你以何理由回绝太子妃的?”
“这。”子楚面色一变,略有迟疑。
“此事关系甚大,还望公子万勿隐瞒。”
子楚缓缓点头,轻声说道:“倒并非要瞒族公,只是,哎。我当时曾与母妃说过,己与大赵平阳君之女赵玉私下定亲。”
赢非双眉紧皱,右手拈须,轻声叹道:“楚系贵族自宣后和穰侯开始,权重大秦。如今穰候己故,昭王借机侵消楚系权柄,令其族人回返巴蜀封地。十数年来,楚系衰弱,已渐渐退出了大秦权力中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近年来,太子妃不甘寂寞,屡屡动作,皆欲以宣后为标榜,重现宣后威势。”
“这,您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却恐旁人皆那般去想啊。若有心人拿此事大作文章,我恐大秦政局必定会陷入混乱之中。”
子楚面色青白,沉吟良久,断然说道:“这绝不会是魏盛所为。如真是太子妃和楚系贵族想让芈叶嫁我为妃,密谋相害平阳君。他们决不会在大秦境内动手,更不会在自己人管辖的城池周边动手。这不是将把柄授人嘛?谁会这般愚蠢?”
“道理是这般道理。但你可有证据,否认这种可能吗?”
子楚面容一僵,无奈说道:“这如何证明?况且胡欢己死,死无对证啊。是谁布下如此狠绝之局?”
赢非也叹息说道:“不论平阳君到底是谁人所害,现在唯一的证据却指向了楚系。在没有新的证据之前,魏盛难脱嫌疑。我只恐有些人会以此来作文章,激起昭王对楚系所固有的猜忌,影响到太子和公子你啊。”
子楚大惊,心中暗道:不韦兄的直觉果然敏锐。看来这大秦王位之争远未结束,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自己和君父真是得意过早了些。
想到这里,子楚心中斗志昂扬,他起身向鹿公行礼而言:“此事疑点重重,迁涉大秦未来。还请鹿公能早日查清平阳君遇害一事,找出这背后黑手,还我父子清白。”
鹿公点头说道:“这是自然。不过我今日,必定要带魏盛回去问话。可能昭王也会亲自提审魏盛。在这之前,你可要先叮嘱魏盛一番嘛?”
“不必。我信魏君,更信鹿公和昭王大父。鹿公可秉公办事,直接提审魏盛。”
赢非和子楚走出书房。子楚将魏盛招到身前,赢非平静地问道:“阿盛可认识胡欢嘛?”
魏盛叹息一声说道:“胡欢是我父亲的一名门客。但我与他并不相识。我举荐他出仕,不过是看在他为我父亲办事多年,始终勤谨恭敬的情分上,顺手而为罢了。听闻平阳君遇害于交河城,我便知道,肯定会迁涉到我。”
说完,又对子楚行礼说道:“我本想先告知公子此事,但我自知问心无愧,又不知该如何说起。还请公子恕我无心隐瞒之罪。”
子楚回礼,上前拉住魏盛手臂说道:“我与盛兄相处虽短,却深佩兄之为人。我知盛君定与此事无干。但毕竟胡欢与君有所瓜葛。也请君体谅我和鹿公难处。”
魏盛点头说道:“公子放心,我虽然问心无愧,但一定会配合调查,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也相信鹿公,定能查清真相,还我清白。”
赢非点头一笑,对魏盛说道:“还请魏君随我到御使属衙走上一遭。你可先简单收拾下物品,对家人也交待一声。”
“多谢鹿公宽容。”魏盛说完谢辞,连忙返回自己的屋内,简单拿上几件衣物,又与亲随交待了几句,便告辞子楚,跟随鹿公而去。
子楚送出府外,又目送鹿公等人走出很远,方才回身与王原说道:“速请吕君、王剪和蒙武前来府中。”
王原点头,急忙去后院牵马。子楚长叹一声,又将李义单独叫到书房。子楚从密阁中取出一卷帛书递与李义,轻声交待他道:“本想等鹿公查出事情真相再报消息给阿玉。如今看来,平阳遇难,事关朝争,事涉王族和大秦军方,恐怕短期内难有定论了。你这就启程,密返邯郸,将我的书信传给阿玉。同时,叮嘱她照看好政儿。另外,秦军攻赵己成必然,令她早做准备,最好想办法脱离邯郸,但如果没有我的信符命令,万不可与邯郸城外秦军接触。”
“诺。请君上放心,我必将消息带到,协助夫人设法躲过战乱。”“嗯。你安排好家事,这就出发吧。另外,将这玉佩送与阿政,就算是我提前给他的成人之礼吧。告诉他,勿要贪玩,好好跟随各位师傅,学得文武本事。一但我在大秦有何不测,就让他隐姓埋名,在赵国做个富家翁吧,千万不要返回大秦,为我报仇。”
李义接过玉佩,疑惑地说道:“君上为何如此悲观。虽然大秦政局因平阳君之事又起波澜,断不至如此,能够威胁到君上安危吧。”
子楚苦笑说道:“可能是我自幼失宠,不得不自我挣扎的原故吧。我做事情,必然从最坏处去想,去准备。希望这些不会发生吧。算了,你也不必将这些说与阿政了,只与他讲,我很想念他就是。即使我有所不测,相信阿玉也能够保护好他的。”
李义点头,转身告辞而去。
七十一、秦宫又闻楚歌声,昭王心嫉宣后生()
大秦王宫后院,有一处广阔的花园,园内溪流环绕,古树成荫。时过深秋,天气渐寒,每日清晨,园中雾霜笼罩,百鸟欢鸣。
昭王赢稷很注意养护身体,每日早起上朝前,都会到王宫花园散步半个时辰。
这日清晨,宦者令孟炎和往常一样,陪昭王用过早餐,便在花园散步,等待上朝。
昭王赢稷散步时习惯一边散步,一边沉思,不喜旁人跟随打扰。赢稷今日也是一样,一边沿路踱步慢行,一边暗自思考朝政。最近一段时间来,大秦全力备战,五十万大秦精锐即将完成整训,挥师东向。一但攻下邯郸,并吞三晋,一统中原的梦想即将实现。每想到这些,昭王就感到身体中热血沸腾,精神亢奋,仿佛年轻了几岁。
孟炎静静跟在昭王身后,心中也在微叹:大王终究是老迈了,身体逐渐衰弱了,再没有年轻时健步如飞模样。自己还年轻,才三十余岁,也该考虑以后的退路了。
两人默然前行,走到院内湖边假山凉亭附近,却隐隐听到有女子歌声传来。
昭王暗自不喜,心道:不知后宫哪位嫔妃新招来的宫女舞姫,如此不守规矩,在早间便来御花园中练歌。
孟炎也猛然从沉思中惊醒,他不等昭王下令,便欲上前,去惩罚这些不懂规矩的宫女。
昭王停住脚步,微微扬起右手,止住孟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听着隐约传来的歌声笑语。良久,他轻声询问孟炎道:“这是楚国歌乐吧。宫中己十数年未曾听到如此婉约的歌声了。她们唱的是谁的新词,我似乎并未听过。”
孟炎心中暗恨,怒气上涌,与昭王行礼认错道:“大王恕罪。我定严惩今日园中守卫和犯错歌姫。”
“嗯,你去将守卫百将和那些歌姬唤来,我到要看看,这些如此大胆的有心人。看看她们到底有何目的。”
孟炎点头,冲身后一挥手。几名在身后十余步外默默跟随的护卫和宦者连忙快步来到近前听命。
孟炎留下两名宦者和护卫陪昭王在原地等候,便率领其余护卫恶狠狠地扑向假山之后。
片刻之后,歌声骤然停止,隐隐有哭泣声传来。再过片刻,只见孟炎等人与园中守卫一起,押解着三名宫女走了过来。
行至近前,孟炎狠狠一脚踢倒一名宫女,大声质问道:“跪下,你们这三个小贱人,吃了熊心豹胆,竟然敢故意惊拢大王,意图不轨。”
三名宫女花容失色,跪倒于地,连称不敢。被孟炎踢倒在地那名宫女大哭说道:“我等只是乐府歌姬,今日奉康美人之命在此作歌,真不知大王在此啊。”
说完,三人连忙扣头谢罪,直磕破额头,鲜血横流。
孟炎听闻又是一脚将她踢倒,怒骂道:“好个贱人,竟敢狡辩,还攀扯贵人。”
昭王挥手斥退孟炎,淡淡说道:“让她接着说。我倒想知道,这康美人想作什么?”
那歌女浑身战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