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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房并不理他,而是带着那防备和疏离的笑容说道:“好了,参观结束,你可以回去完成作业,写体会文章了。”说完扔下他不管,转身走远。
“阿房。”他急忙追去,却感觉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双腿。
睁开双眼,他心中哀叹,也不知是什么令他早早从梦中醒来?转眼一瞧,只见白豹抱着自己双腿喃喃自语,不知作着什么美梦。气恼地将他踢到一边,又见他转身抱住旁边的高猛,继续鼾睡。
赵政向旁边又让了让,重新躺下入睡,心中感叹着:“这两个不合格的古代保镖。”
二十一、初尝疾苦信念生,书生意气斥方酋()
金鸡报晓,战国时代的人们早早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吃过正餐,赵姫和春晴正在与赵夕商议秋收的日期、步骤和相关准备事宜。夏雨与各位村老商议着人员的调配和各类工具的准备。姜缭师徒和白豹兄弟成了整个院落中最悠闲的人。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稀粥和干粮,这不知什么东西做成的早餐,赵政心中苦笑。昨日的梦果然灵验,才想起孤儿院的稀饭窝头,今日这不就吃到了嘛。
姜缭三人守着各自餐盘吃的香甜。白豹更是将米粥一饮而尽,还夸张地用最后一块干粮将粥盘擦的明亮如镜,扔入口中。
赵政将自己一动未动的餐盘递与他道:“我昨夜的羊肉、栗米吃的太多,现在不饿。君食量尚好,替我吃掉吧,以免浪费。”
白豹大喜,伸手去接。姜缭将他手挡开,笑嘻嘻地看着赵政说道:“今日早餐是我特意安排的,栗壳粥,掺了橡子面的粟米饼子,几根酱菜,这便是普通人家的一日三餐。”
赵政心中暗想:“就知是你搞鬼。”无奈收回餐盘,开始与这忆苦思甜的早餐作战。
勉强吃下这苦涩、干硬的早餐,又被要求自洗餐盘。两千多年,这些步骤基本没变,下面就该是参与劳动了。果然,姜缭让他今日跟随众人去田间帮忙秋收。
赵姫的封庄有田地三万亩,领民即平民600余户,围绕山庄分成四个村落。当太阳升起,大约如现代八九点钟的样子,山庄所属少河亭的亭长与平阳城令带着十余名税吏和游檄赶到山庄。赵姫和赵夕安排他们于打谷场边的凉亭暂歇,双方拿出田册核对,确定了应纳的赋税和封资。见一切无误,双方签字。赵夕敲响木铎,高声唱喝:“开秋收粟喽!”
四位村老领本村青壮一边应喝着,一边排着队入田割粟。少男少女在后面打好粟捆,运至谷场打粮。
赵夕拿着田册在谷场核对,高喊着某村某户,粟田45亩,开始打粮。一名税吏同样拿着田册核对,等待计算收取封资。
姜缭领赵政在场边观看。赵政两世未下过田地,对这热闹的秋收场面,感觉十分新奇,不断问着一些白痴的问题:“干嘛不自家收自家的粮,偏要一块地一块地的集体收割呢?”
姜缭耐心地在一旁为他解答:“连年征战,按户抽调青壮出征。现在,许多人家只剩下了老幼孤寡,如果按户种植收割,许多人家是忙不完春种秋收的。”
赵政回忆历史,继续说道:“那些人家为何不将田地租与无地贫民,靠地租度日呢?”
姜缭心情愉快,心想:终于有了老师教导笨学生的感觉了。他故作生气地教训道:“这所有田地,全是公族士大夫的各自封地或国家直领土地,由领地内平民按户籍和人口来分配种植,非子嗣断绝,不可买卖,不可外租,不可弃耕。”
赵政更加迷惑地说道:“那没地之人怎么办?”
姜缭笑道:“所有领地都是田多人少,每年轮作弃荒之田无以数计,哪有无田之户、无田之人?”
赵政不由一阵发呆,心想:“这不是耕者有其田吗?历史上的土地兼并呢?地主阶级呢?佃户奴仆呢?”
他连忙追问:“那奴仆何来?”
姜缭无奈解答道:“平民有籍者非犯重罪不可为奴仆。除被贬罚为奴的人之外,只可从国家处买卖掳获的夷狄蛮族、战俘为奴。”
“你不会将田叔、春晴等人视为奴仆了吧?”
赵政目瞪口呆地看着姜缭,傻傻地问:“田虎他们呢?”
姜缭抚头长叹:“你没读田赋律?没看封人律?他们有籍牌的,是领民,是因家破无人抚养,交贵族代养的。他们长大后就是你的家臣。你没看田虎他们开始与春晴、田骑他们学习文字、武功了吗?田虎那宝贝黑牌是武士牌,他已等你赐剑很久了!我说他拿黑牌给你看,你怎么不理他、不教他做事呢?敢情你不知道?害他以为你不想收他为武士,几次找田叔去哭告。你再不赐剑给他,他可要没脸活着了。”
赵政呆呆地说道:“我还以为他不识字来问我呢。我还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牌上刻着平阳封士虎”
姜缭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娃。就差你的一把赐剑就能进入士族了。”
赵政仔细回忆,猛然头中一痛,想起这些确是那赵政真身曾经学过的。赵政又连忙追问:“既然田多人少,干嘛不多分田给领民?既然都有田产,那这些人怎么穿着如此破烂,个个面黄饥瘦的模样?”
姜缭终于忍受不了这些白痴的问题了,大喊道:“自己去想。”说完转身逃离。
二十二、少年武士欲行封,一统天下方立志()
见姜缭匆匆逃走,赵政微笑着追问道“可是劳力有限,种养不及的原故吗?缭师,别走,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你啊!”
姜缭闻言,步伐又加快了一些,“我突然想起有急事要办,等我回来啊!”
赵政无奈地摇了摇头,回身与高猛说道:“猛兄家有几口人?分田多少?”
高猛一拍脑门,“不好,春晴姐姐让我带些蜜汁甜水过来的,我怎忘了。公子稍待,我去去就回。”说完连忙跑开。
赵政呵呵一笑,转向白豹。
白豹哎呀一声拍手说道:“公子,弓箭忘拿来了呀!午后如何游猎啊。不行,公子稍待,豹去去就回。”
赵政哈哈大笑,看着三人狼狈而逃。心想:“小样,看你们还让不让我来忆苦思甜。”
笑罢。冲躲在凉棚边上闷闷站立的田虎喊道:“虎子,过来。”
田虎闻听赵政呼唤,低着头慢慢走了过来。他倒不是故意拖延,也不是耍脾气,而是不知该如何与人行礼。
他觉得自己应该行武士礼,可身无君子亲封佩剑,还算不得武士。他也不愿再行平民礼,怕别人误会他被罚没了武士牌。他不知所措地站在赵政身前,脸憋的通红,泪水在眼框中打转,干脆低头不语,也不行礼招呼。
赵政拉他一起坐靠到谷场边的围栏上,郑重地说道:“对不起啊虎子。我年纪小,许多事情不清楚该如何去做,耽误了你的武士封礼。阿母她们可能觉得我们还小,不必急着行封礼,便未过问。缭师高猛他们则都是在一旁看我俩笑话。田叔他们碍于身份,也不便提醒。所以还请你不要责怪。”
田虎提了许久的担心终于放下。他强忍着眼泪,郑重地躬身锤胸,高声唱喝:“平阳武士虎,愿为公子效死。如君不弃,请以剑封士。”
赵政连忙将他扶起,轻声言道:“武士行封,岂可如此儿戏。待择吉日,请众君子武士见证,隆重行封。”
田虎面含笑容,重重地点头应诺。
赵政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你比我大两岁,自出生便被田叔养于府中,我们可算是一门之中的兄弟。我知你自卑身世,谨慎自危。以后做了我的家臣武士,大可不必如此。昔日秦穆公左相百里溪出身奴隶,被穆公用五张羊皮换了回来,成为了一代名臣。穆公左庶长由余出身于戎狄,后来一样成为了天下名将。可见英雄不问出身,君子以自强不息。你我虽年幼,只要志存高远,奋力而为,最终必能有所成就。”
田虎闻言,心情激荡,他不善言词,只郑重说道:“我,田虎,愿做您手中利剑,身前护盾。”
赵政哈哈大笑:“不。你要做一只可飞翔于天上,傲视群山的雄鹰;做一头可呼啸山林,振慑百兽的猛虎。要让这天下人们,在几千年后依然敬仰我们的名字。”
田虎兴奋地回声应诺,与赵政一起把臂大笑。
田虎不知道,赵政那笑声中充满着苦涩和无奈,燃烧着激情与壮志。来到战国己近半年,秦自强己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看着田间忙碌而穷苦的人们,他想起了当年与阿房立下的誓言:安得广厦千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