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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道:“你看我像吗?”
商小青脆声脆气道:“你不像,当官的个个架子很大,而且特别懂得享受,又极怕百姓,才不会到咱们这住呢,我看你像个奸商。”
李默道:“好吧,我就是个奸商。你多大了,许人家了么?”
女孩指着李默的脸,笑着说:“奸商,你休想打我什么主意,我虽然穷,却也绝不会给人做妾,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默忍不住哈哈大笑。
女孩也高兴地笑着走了。
小七端着茶壶走进来,笑道:“怎么,吃瘪了。要我说看上了就带回去,反正在她眼里当官的全没一个好东西。”
李默道:“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五年前是如此,现如今仍然是。唉……”
小七道:“休抱怨,好歹咱们挣出来了,世间事,哪有那么完美的,总是得利的少,失意的多,人人都当官,那官吃什么呢。”
李默道:“说得好啊,都当官,都吃什么呢。”
品尝了当地的特色小吃,李默早早睡下。
住到夜半时分,忽然镇子里一片惊呼,大喊有贼。李默也吃了一惊,这弥陀镇东西只有一条街,住户三五百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果然来了贼,还真是很麻烦呢。
当即带着火枪和佩刀上了镇西门土楼,向外望时,但见黢黑的旷野里一条火龙蜿蜒而来,人数有三四百,众皆大惊失色,他们只有五十人,加行镇子里的壮丁也不过一百多人,这镇子土墙既矮,又年久失修,如何抵挡盗匪的侵袭?
李默却十分镇定,从这支队伍行进的状态看,绝不可能是马匪,而是一支正规军。
这里是宁州的腹地,自然不可能是外面的军队,只要他是宁州的军队,管他是天宁军还是乡勇,都得给他这个右护军几分面子。
前锋五六骑脱离大队,奔着镇子来了,到了门下大嚷开门。
镇子的保长借着灯火看清是官军,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发紧张起来。
心里一紧张,嘴也变得笨拙起来,支支吾吾,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七打趣道:“是官军嘛,他怕什么?”
身边的一个老儿瞪了他一眼,叫道:“小哥,你懂什么,若是盗匪,还能花钱买个平安,若是官军,老天爷,咱们怎么这么倒霉。”
小七道:“嗨,老爷子,官军怎么啦,官军难道比盗匪还可怖。”
另一个半大不小的小老头道:“那可不,遭了匪还能跟官家耍赖少缴几个钱,遭了官军,那真是打落牙齿和血肚里吞,吃了亏还没处说理去。”
说话间,门下的一个军士忽然焦躁起来,盘马向夜空放了一箭,正好将挂在高杆上的灯笼射下,众人一阵惊呼。那保长更是吓得双手哆嗦,连囫囵话也说不出了。
李默丢了个眼色,孙大牙笑呵呵上前,拱手问询道:“小老儿是弥陀镇的保长,敢问官爷尊号?“
底下骑士大骂道:“混账东西,我们的番号是机密,岂能告诉你,快打扫八十间上房,准备一千斤好米,一千斤好面,五百斤羊肉,五百斤牛肉,赶紧做饭,我们将军要在这宿一宿。”
听了这些要求,四下里一阵惊呼。
(本章完)
第142章 卫府()
小七笑嘻嘻道:“也不值什么,你们也有三百户人家,每家凑个几斤米面,几斤牛羊肉,再打扫一间房就打发了他们。将士们为国戍边,难道你们连这点方便都不给吗?”
一个半大小老头嘿然叫道:“你说的轻巧,你听清了没有,他们要在这住一宿,这些东西是今晚用的,明天呢,要吃要喝,临走还要孝敬,这谁吃得消。”
有人提醒道:“各位都别站着了,赶紧回吧,去年有官军进驻,把西街打铁老六的闺女给祸害了,告到官府也没人敢受。各家有女眷的赶紧回去藏起来,藏好了,别让祸害了。”
这一说,众皆大恐,顿时作鸟兽散。
恢复知觉的保长却连连拱手,哀求众人回去赶紧把米面和牛羊肉凑上来。
见众人惶恐,小七叹了一声,登上土楼冲下面叫道:“官爷,官爷,先别急着走啊,咱有事商量。你瞧这地方是个穷地方,你们要的这些他们弄不出来,不如你们再向前走上二十里,那里就是野湖驿,有的是好酒好菜,还有营妓犒劳呢。”
几个骑士正准备离开,一听这话,顿时大怒道:“你是何人?敢在这多嘴。”
小七道:“好说,在下也在公门里走动,可否给小弟一个薄面。”
“呸!你有什么面子,赶紧把东西备办好,误了将军休息,小心你的狗头。”
几个骑士说完拨马而去。
保长和几个耆老来见李默,劝道:“虽知此事不干官长的事,但为了一镇百姓的安康,还是请官长勉为其难,为全镇百姓说句好话吧。”
商小青听了这话大惊道:“你真是个当官的?”
她哥哥商桂荣得意地哼哼道:“我就说是,你还不信。”
女孩吐吐舌头,缩了脑袋,又有些不甘心,便挺起胸膛,对李默说:“我看你不像是个贪官,你可肯为我们说句公道话?你若是说了,我,我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此言一出,私下大哗。
她父亲商安邦臊的老脸通红,劈脸一巴掌扇过去,大喝道:“混账的东西,官爷身边多少得力的人,要你这个野丫头献殷勤,还不赶紧退下!”
商小青也是个倔脾气,捂着脸,泪珠子扑簌直落,却就是不肯离开。
李默知他是护女心切,便道:“商老板不必如此,童言无忌,谁也别当真。”说罢,李默站起身来,抱拳四顾,笑着说道:“大伙不要担心,李默承蒙各位款待,待会儿一定会为诸位说句公道话的。”
说话间,大队人马已经到了镇子下面,前锋见镇子门虽然已开,门口却没人迎接,只有一个青衣年轻人歪着脑袋,抱着胳膊,松松垮垮地站着,脸上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顿时勃然大怒,一时飞马过来,挥刀就要劈砍那年轻人。
年轻人竟是凛然不惧,从容地掏出一块铜牌,高高举起。
那骑士见状,不觉毛骨悚然,急忙将马带住,颤声问道:“你是何人?”
年轻人不耐烦地说:“跟你说不着,叫你们将军过来答话。”
那军士不敢迟疑,顿时拨马回阵,不多久过来一个副尉,自称叫孙化成,远远的便下了马,向门头拱手,问谁是右护军。
李默现身答道:“孙将军,坏了你的好事,这镇子被咱们先占了,辛苦弟兄们再向前走二十里去野湖驿吧。”
孙化成道:“卑职不知将军在此,打搅之处,祈请恕罪。告辞。”
孙化成引着那条火龙立即折转向东北方向,朝野湖驿去了。
众人见李默轻飘飘一句话就把灾星打发了,各自佩服的不得了,一个个千恩万谢的来谢李默。商小青更是钦佩的不得了,溜着一双大眼睛直往李默身边凑。她爹她哥两个人都拉不住。一直到李默遣散众人,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打发了众人去后,小七道:“这女子看上你了,既然是你情我愿,我看你就收了她吧。”
李默喝了声滚,小七捂着嘴笑嘻嘻跑了。
转身问孙大牙:“这个孙化成是驻守镇东县的经远营的副尉吧。”孙大牙道:“可不是,经远营早前驻守镇东,而今调防去了汜水关,区区一个副尉竟也这么嚣张。”李默笑着摇摇头:“一个副尉,哪有这等杀气,他们的头没来。”孙大牙道:“啊,你说许贤友也在军中,这老小子果然是长了一双好势利眼,看你不吃香了,连面都不露了。”
小七道:“人家这叫识时务,不然怎么能当上宁州大营的副将呢。”
孙大牙道:“是了,传言他已经由汜水关守将调任宁州,出任宁州大营的副将了,接替的正是你的位置。”
李默道:“不管他了,睡觉。”
李默嘴上不说,心里到底不太舒服,外人看他李默,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又是典军,又是县令,又管机器局,又筹备新军,还做了镇守使,由低贱的黑户变成了宁州的人上人,实际的苦恼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自己算什么人上人,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而且是一枚极没有尊严的棋子,想把你安置在哪你就得去哪,分毫由不得你自己,你没有资格说不愿意,甚至连抱怨一下的资格都没有。这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