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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儿每次回来,都哭诉饿的难受,孩子直哭。给她一只铁锅,再给她几穗儿玉米,也好煮煮野菜,做个面糊菜什么的。
玉米穗儿金黄金黄的,招人喜爱。这个时候粮食短缺,花多少钱也买不了来。送给媒人,让其在女家多多美言,好把三儿子的婚事定下来。
三儿子不娶媳妇,也不敢让二女儿出门。否则,妹妹先哥哥结婚,三儿子被隔了过去,媳妇更难说了,打一辈子光棍的可能性都有。
再一个就是,白头发老奶奶每天都给老二家送干粮,打夯时还给了五十斤玉米面。他们有白头发老奶奶接济着,也不会饿出毛病来。
她直怀疑白头发老奶奶给的多,二儿媳妇送给自己的少。要是在一个锅里吃饭,老二家想瞒也瞒不住自己了。她虽然不出工,挨饿的滋味儿也不好受。
王张氏心里这么一想,便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忙忙来到东院儿,在两间小破棚子里对二儿子夫妇说了两家伙里用一只铁锅的打算,别的,却没好意思提。
马惠恩不同意,对她说:“既然已经搬出来了,白头发老奶奶又给了一家一只,那就各儿过各儿的。
“这边孩子小,东西又不多。大人可以多吃一些菜,尽量让孩子吃的好些,别影响了发育。”
“其实也还是分着吃。”王张氏振振有词:“还是各家打各家的饭,就是煮野菜的时候,用一只锅。你要不愿意在一块儿煮,可以分着,自己煮自己的。
“我把锅支在南棚子里,你们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过去。这边地方小,以后你们也可以在那里吃饭。”
王长锁这一回没站在母亲一边,但又不敢直接违背母亲的意愿,便委婉地说:“白头发老奶奶既然给了两份儿,说明她也知道我们分开过了。咱就把锅都安上,别辜负白头发老奶奶的一片美意。”
王张氏瞪了儿子一眼:“你们连个饭棚都没有,往哪里支?我是考虑到这点儿,才来给你们商量的。”
王长锁:“我在东厢房后面搭个棚子,能做饭就行。”
王张氏:“这里连个院墙也没有,大敞四开的,让贼偷了怎么办?这个时候锅金贵,不知多少人盯着你的锅哩。”
“我买把锁锁上。”
“一把锁就能挡住贼?”
“贼要是撬锁,有院子也挡不住。”
见二儿子夫妇两都不同意。王张氏也不好发作,因为这事她本就不占理儿。
王张氏就是王张氏,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脸色一阴,泪珠儿就“啪嚓”“啪嚓”掉了下来,哽咽着说:
“实话对你们说吧,我是想咱两家伙用一只锅,把另一只送给孩子他大姑。
“翠淼那里的情况还不如咱这里,我们有白头发老奶奶的照顾,好赖一天能吃到个粮食干粮。他们是光指望着队上食堂里的那碗照见人的稀粥了,三个孩子饿的直哭。
“又没有锅,挖点儿野菜还得到食堂挨个儿去煮。我想给他们一只锅,再给她几穗儿玉米,让他们煮点儿面糊菜,多少见点儿粮食。
“你们兄弟姊妹五个,就她吃不上白头发老奶奶的食物。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想也让她沾沾光。”
见母亲说出这话来,想想大妹一家五口,也确实够难的。王长锁没再言语,扭头看了看妻子。见马惠恩在流泪,知是不舍。便劝道:
“我们好赖两家有一只,大妹那里,就像咱以前那样,有点儿野菜也得到队上的食堂里挨个儿去煮。
“给了她吧,我们有白头发老奶奶的照顾,已经是万幸了。再紧紧手,也能过。”
马惠恩:“我不是舍不得。我是说,咱这里正盖着房子,用锅的时候肯定多,不如盖好房子以后再给她。”
“用锅多怕什么,做什么东西你就去那院儿里,你忙不过来,说给我一声儿也行。我又没别的用项。你们尽管用,与在这边有什么区别?”
见王张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马惠恩也没别的说的了,便没再言语。
王张氏见夫妇俩都不说话了,忙说:“那就这样定了,我把这锅和玉米穗儿端到那边去,你们忙,安锅尅玉米你们都甭管,我让孩子他爷爷把锅安上,我尅玉米。”
说完,把铁锅连同锅里的玉米穗,都端到她那边去了。
怕二儿子夫妇改主意,立马让老头子垒锅灶安锅,让小儿子王长柱给大女儿送铁锅,并给了王翠淼半锅玉米穗儿。
剩下的玉米穗儿也只是尅了一小部分,轧了一碾底儿。其余的全放了起来。对王长锁夫妇说玉米在穗儿上不生虫儿,好放,吃几穗尅几穗儿,留着吃个长远。
内心里却是给媒人留着。一旦有人上门给三儿子说媒,就给人家一些,先哄媒人喜欢。
腊梅听说以后,肺都气炸了。原本是想一家一只,从此彻底分开过。不承想半路杀出程咬金——被王张氏给送人了。
你们以为白头发老奶奶手里有聚宝盆呀,要多少有多少!!!
知道不?“白头发老奶奶”是我虚构的,手里的东西也有数。你们不要给个芝麻粒儿就想榨油,是个人就想来揩一手指头!
对这个大姑,腊梅没有一点儿好印象。前世里这个大姑没少欺负母亲。
尤其父亲去世以后,更加肆无忌惮,每次回娘家,都指责母亲这不是,那不是。
东西本来就少,还吃着的拿着的,老实巴交的母亲敢怒不敢言,有泪往肚子里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各方反应()
有一次,小孩子们闹口角,她把与自己同岁的谷希娟打哭了,大姑大打出手。她吓得跑了,大姑却照着母亲撒开了恶气。把母亲的头打破了,缝了好几针。
母亲病了一大场。后来母亲咬牙盖房子,也有这个原因。
重生以后,见过王翠淼一面,喊了声“大姑”,王翠淼连哼也没哼,根本没把她这个小傻妮儿放在眼里。为此,听说她来了,腊梅就远远地避开,尽量不与她碰面。
好在现在都是吃食堂,过集体生活。生产队不让没事闲走亲戚。再说,没事在娘家住闲,去食堂吃饭也会受到白眼儿。
所以,王翠淼也不经常回娘家。一般都是傍黑来,住一晚上,第二天吃了早饭就走,腊梅很少赶上。
父母已经默认,铁锅已经送走,腊梅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见母亲没了玉米穗儿,只好又拿出几斤玉米面,让她做面糊菜。
哪知情况还远不止这些。
分了锅没两天,王张氏的娘家弟弟张全禄,拖着两条肿腿,领着同样有些腿肿的七岁孙子张留根投奔了来。
原来,清明节的时候,王张氏回娘家上坟,为了显摆自己,把白头发老奶奶以及对自己家的照顾,一字一板地说给了娘家人。
张全禄听在了心里,现在饿的实在坚持不住了,又怕断了后代根,便领着小孙子来了。
张全禄见姐姐家有铁锅,每天能吃到面糊菜,还有一个玉米面窝头。在大饥荒之年,这可是走到哪里也找不到的好吃头。二皮脸儿一抹,竟然不走了,爷孙俩就住在了东厢房里。
腊梅可发了愁:撵吧,人家是至亲,又是父亲的亲娘舅,何况一老一少饿的浮肿着腿也够可怜的;少给吧,这给的已经是最少的了,再少一家人全跟着挨饿。
又不能指明少给谁,只好狠狠心,又往外多拿了两个窝头。添了两个人,仍然是一人一个。
腊梅也给了郑存梁家一只四印铁锅,多半锅玉米粒儿。
锅是分完十一队上的以后富裕出来的,玉米粒儿是自己用做买卖的钱买的。也就是从给父母家人留的那一千多斤里出。
在这方面腊梅绝对做到了公私分明:玉米穗是队上的,她就只分给十一队上的人们;玉米粒是自己做买卖的钱买的,就只给父母亲和郑家这门干亲。
这事虽然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天知地知。重生的她迷信,相信神明的存在。走错一步,心里歪一点儿,都将会受到神的惩罚。
十二队还不如十一队,从过了年,就一直喝稀粥。一家人之所以没有饿肿腿,是因为腊梅隔三差五就给他们送一兜玉米面窝头。虽然不能吃饱,总算见到了粮食干粮,多少垫垫饥。
有了铁锅以后,瞿希景高兴的了不得:总算能在家里煮野菜、做面糊菜了。拽着郑存梁,到腊梅屋里又是烧香,又是磕头。
但她不敢在白天推碾子,煮野菜也不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