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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就想搬那人,结果失败了。
“小妹,来帮我搭把手。”
“干嘛?”
“他受伤了。”
“我拒绝。”
纪明曦皱眉,“小妹,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乔薇语气坚决。“让他去死,管他干嘛?”
纪明曦有些恼了,忿忿道:“小妹!他伤得很严重!”
乔薇依然无动于衷,“哦,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大哥说过,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纪明曦一开口就喋喋不休,乔薇头痛地掏了掏耳朵。
她咋不叫纪唠叨呢?
纪明曦发觉她在走神,不满地强行掰回她的注意力,“小妹,你听到了吗?要与人为善哪!”
“没听到。”乔薇冷漠脸。
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这是她听过的最可笑的话。
过往,她自己不都是如此的吗?可结果呢?
她死时,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也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
因为她一时善心救起的人,最后成了灭她满门的刽子手。
若无人对她施以善心,她何必对他人怀有善念?
纪明曦简直要被自己这个油盐不进的小妹给气坏了。
脚下这人伤得那么重,血流了那么多,也许下一息就将死去,她知道不是教导小妹走回正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人带回村口给医者瞧一瞧。
这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纪明曦蹲下来,架起伤者的胳膊往自己肩头上一搭。
紧接着,她的手就被按住了。
“这个人不是村子里的。”乔薇冷静地道。
“那又怎么样?不是咱们村的人就不能救了吗?”纪明曦瞪大眼睛看着她,失望地摇摇头。“小妹,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漠了?”
“他身上的衣物,料子是上好的绸缎,针脚是双面绣,佩戴的饰物一件可值万金,其款式也绝非普通富豪之家能够拥有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就是这样身份可疑的一个人,被人仇杀了,而想杀他的人,也许就在附近,等着你我自投罗网,将咱们一并解决了。”
“不,或许不只你我,还包括村子里的其他人。”
乔薇逐字逐句,有条不紊地分析着眼下的情形。
一听到伤人者可能在附近,而救了这个人可能会祸及自家甚至乡民,纪明曦打了个寒颤。
她有些迷茫了。
有人快死在她眼前了,她想救人,难道不对吗?
什么时候起,救个人也要瞻前顾后了呢?
纪明曦说不过乔薇,乔薇也说不过纪明曦。
姐妹俩僵持了片刻,乔薇耸了耸肩,“随你吧,只要你能接受整个村子也许会受到连累的事实。”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善良的姑娘救了奄奄一息的少侠,少侠以身相许,然后姑娘全族都被他寻仇的敌人给屠了,姑娘没了家可归,从此以后跟随少侠浪迹天涯。
既然纪明曦想做这个拿所有人的性命冒险的人,乔薇也懒得管。
大不了,她趁敌人寻仇之前跑路就是了。
系统失联了,没有收到发布任务的乔薇破罐子破摔,无所畏惧。
才不要一辈子待在村子里等剧本砸脸呢!
反正,她不来就剧情,剧情总会来就她的。
想通了一切的乔薇拍了拍纪明曦的胳膊,一手轻轻松松揽着伤者的肩,一手放在他腿弯里,以一个非常反少女心的公主抱,将八尺高的男儿轻松加随意地抱了起来。
“走吧。”乔薇斜了便宜姐姐一眼。
目瞪口呆的纪明曦:“”
把伤者送到村口的医者那儿诊治,姐妹俩原路返回,继续往东去地里干农活。
走到小树林的另一头时,远远听到了众人议论的声音。
“真是可怜啊”
“是李家的那个小丫头吗?”
“对对对,就是她。”
“真惨哪,年纪轻轻就遇到了这种事,以后可要怎么嫁人哟!”
小树林旁边围着一群人,对着某个地方指指点点。
乔薇原本没怎么上心,倒是纪明曦热心肠地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乔薇远远坐在土坡上看着她的神色由惊讶变成同情再变成愤怒,不由得也起了三分好奇。
过了好一会,纪明曦皱着脸走回来,气愤地将锄头、竹筐往地上一丢,“是李家的翠花儿遭难了。”
翠花儿?
“遭什么难?”
“好像是被那个了。”
“哪个?”
“就哎呀,就那个啊!她也真是倒霉,一大早被人发现衣衫不整地晕倒在林子里,也不知道恶贼是谁”
纪明曦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乔薇扭头就往回走。
“哎,你去哪儿啊小妹?”
“翠花儿家住哪儿?”
“就东边第一个屋子”纪明曦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望着乔薇头也不回地走远,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捡起丢在地上的锄头和竹筐追了上去。
李翠花儿家。
乔薇赶来时,屋子外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有人劝解,“翠花儿,把他名字说出来,叔几个给你解气!”
有人起哄,“对啊说说呗。”
也有人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小姑娘家家的,晚上不搁家里待着,非要往外头跑,这下可好,跑出事端来了吧?”
更有人过分地阴谋论,“说不准啊,是这小蹄子不安分守己,不知道跟谁勾搭成奸了,成事后又后悔了,想借机讹点什么。”
还有人说着风凉话。“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依我看呐,这事儿吧就这么过去得了,否则牵扯的人越多,你们李家就剩几个孤儿寡母,也不顶事儿,翠花儿你说呢?”
李家门户紧闭,里边隐约传来一两声压抑的哭声。
乔薇在人群外驻足,目光逡巡一圈,很快锁定了一个人。
第175章 天上掉下个蠢相公(五)()
乔薇锁定的那个人,正是刚刚说起“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的人。
这人明里劝李家息事宁人,暗里怎么听怎么觉得更像是威胁。
更重要的是
乔薇眯了眯眼,视线落在他的鞋子上。
坳子村共十七户人家,人丁统共三百余,方圆不过五六里,村东口有一座高不过五十尺的矮山,过矮山不远又有一座高峰,悬崖峭壁阻绝了往东的路,将整个村子和东面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兴许是地势的缘故,村东至悬崖之间的土壤为典型的砖红色酸性土壤,适宜种茶树和花生,村西包括整个村子的居住地在内都是呈黄色的偏碱性土壤,适合种小麦和油菜。
然而村里人不懂酸性、碱性之分,一股脑全种上了麦子和豆子,纪家分到的又是东面的几亩地,这就导致了纪家每年收成不容乐观,纪家也因此穷得几乎揭不开锅,这就是题外话了。
总之,乔薇之所以锁定了犯案的恶贼,只因为他脚上穿的鞋子侧面,沾着砖红色的土壤,看湿度和颜色,显然是新沾上的。
再看其他人,鞋面上或多或少也沾了些被晨露打湿的泥土,无一例外都是黄颜色的。
如今正是卯时初,太阳刚刚升起,正是乡民们起床做饭、准备下地干活的时候。
别人或从村子里往村西去,或从村子里往村东去,他却反其道而行之,从村东出发回到村子,岂不怪哉?
“小妹,你怎么跑那么快呢?”
这时,纪明曦追了上来。
乔薇逮着她指了指那人,低声道:“这人好奇怪啊,别人或扛着锄头镰刀,或挎着篮子箩筐,怎么就他一个人空着手呢?”
“你是说癞子王吗?”纪明曦也小小声回道。“这人惯会偷奸耍滑,成日游手好闲的,自家的地不种搁那荒废了,一到了收成的时候就来别家地里偷。”
“哦。”
乔薇了然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她突然大声喊道:“癞子王,你脖子上怎么一道一道的?”
癞子王吃了一惊,赶紧捂住自己的脖子,含含糊糊地应道:“有吗?”
“不是左边啦,是右边!”
癞子王赶紧捂着右半边脖子。
“癞子王,你这伤怎么看着这么像给人用指甲挠的呢?”乔薇佯装八卦地问,“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没有!蚊子咬着痒,自己手欠给挠的。”癞子王争辩道。
“哦——”乔薇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