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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风沙中,关悠被刮得脖子有些生痛,本能抱住男子的腰,整个人缠在他的身上。
男人俯下,大手一掀,帐篷瞬间被撕开。
他精准摸到自己的弯刀,塞进腰带中。
幸好怀里的女人懂得四肢缠上来,他能腾出多一只手,够去后方,摸索好一会儿后,终于找出他的水袋,也一并塞挂在腰带上。
黑暗中,人声惊慌,混在呼呼大风中,听得很是模糊不清。
“首领!你在哪儿?马和羊该怎么办?“
男人大吼:“放开它们!它们懂得逃!”
“是!”
男人扬起双手,催动内力,大吼:“来不及了!快冲过去山崖,躲在崖下!快!”
他似乎在等人,直到人数对齐了,他才狂奔起来!
他一边跑,一边发出狼叫声,好像是在为他人引路。
关悠借着他胸口的遮挡,悄悄睁开一条缝,直觉他的视力很好,竟能在这般混乱的夜里看得清方向。
一会儿后,他停了下来,嘴里仍叫着,将他的手下都招呼过来。
“快!躲在这里!”
混乱中,听到好些人的喘息声,然后扎堆喘在一块。
男人闪进一个凹陷处,人站着,转过身,将关悠的背压在山崖上。
她的背有大包袱,所以并不会痛,前方有他挡着,风沙并没再刮到她。
她将脚放下,本也想放下手——
男人将她的腰抱住,沉声:“别放,至少手得搂住我的脖子。暴风沙最强的时候快到了,不能有一丝松懈。就你这纸片般的身板,我很容易就能把你当风筝放。”
关悠虽没亲身经历过暴风沙,却有一次亲眼看到风沙过境后的残局,那恐怖的场面至今历历在目,所以她不敢大意,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就在这时,风声更大了,宛如鬼哭狼嚎,沙子胡乱卷着,吹得她呼吸都难受起来。
男人高大雄壮的背俯下,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下方,用身子将她护得紧紧的。
大风中的沙子冲刷着,关悠的手被弹得生痛,不过她不敢松手。
男人很快察觉到了,腾出一只手,抓过她后方的狼毛,甩上他的头顶,迅速罩在他的头上,系在脖子下。
“女人,幸好你聪明,把这个也带出来了。”
有了狼毛的遮挡,她的手不痛了,两侧涌进来的风沙更少了。
不一会儿后,两人的脚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沙子。
第1997章 蛮帝(三十六)()
男人抱住她的腰,往上轻轻一提,将她的脚从沙子中解救出来。
他也抖了一下,站在沙子上方。
她直觉脸上和鼻尖都是沙子,很是难受,摇了摇头,往下躲着。
男人发现了,扣住她的脖子,扯开衣衫,将她的脑袋塞进他的怀里。
有他的衣衫挡着,她的呼吸通畅许多。
突然,风声更大了,狂轰乱炸般,很是吓人!
她有些怕,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缩成一小团。
男人俯下些,凑在她的耳旁。
“暴风沙的中心风暴到了忍一忍,平安度过了,我们就没事了。”
他的嗓音很沉稳,无形中带给她一抹安心。
她轻轻点头。
风狂乱大作,夹杂着沙子,狠狠肆虐每一个角落。
沙子打在男人强壮的背上,用力甩打着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这般胆战心惊的等待。
忽然,另一侧传来惊呼声!
“救命——!”
男人后背腾地一挺,催动内力传音:“手拉手,都抱成一团!不要有掉队的!”
关悠感觉他的衣衫呼呼闪动,伟岸的身躯沉稳坚实,像大山般护着她,内心微微有涟漪泛过。
从七岁起,她的肩上便扛着家族的责任,负责几千个人的生计,两万多雇工的生活保障。
母亲教导她,不管任何风险,不管困难几何,她都得冲在最前方,为家族迎风破浪,勇敢承接任何事情。
她做到了,也一直这么做。
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她没必要冲在最前方,而是有人将她挡在灾难之后,好好护着。
风声小了,沙尘也小了。
她禁不住有些恍惚,窝在他的怀里,竟隐约有些睡意。
男人一直微微躬身,将她护在下方。
他还不时将她轻轻拉拔起来,免得下方的沙子积累太多。
直到四周缓缓安静下来,风淡淡消失了,沙尘也缓慢离开了。
他松懈下来,耳朵轻动。
怀里的人儿竟发出均匀轻缓的呼吸——显然已经睡着了。
这女人
他忍不住哑然失笑!
在沙漠戈壁里,暴风沙是最危险的灾难,若是没幸运的遮挡物体,人随时都可能丧命在沙土中。
面临这样的大困境,她竟还能睡得着!
这个女人,果然够特别!
他轻轻动了动手,将胳膊上和手上的沙子一一散去。
接着,大手温柔搂住她,将她整个人捞了起来。
另一侧,好一些手下从沙子中起身,寻找其同伴来。
男人要扬声,想起怀里的女人,不自觉将嗓音压低:“找齐人,继续躲着,明早天亮了,再做打算。”
“是!首领!”
东方微白,太阳渐渐高升,阳光披洒下来,照在一片狼藉的戈壁滩上。
关悠迷糊睁开眼睛,投入眼帘的是男人冷硬的下巴。
昨晚不是暴风沙过境吗?
她怎么睡着了?!
男人坐在山崖下,背靠着黄褐色山体,将她搂抱在怀里,还给她盖了狼皮被。
她身上暖暖的,暗自咽一下口水,轻轻动了动。
男人睡得沉,大手无意识拍了拍她的背,安抚般,很是温柔。
她一愣,身子也忘了动了。
第1998章 蛮帝(三十七)()
他这是在做什么?
哄她吗?
她俏脸微红,很快恢复如常,淡定抬头张望四方。
只见在他们的不远处,二十多个脏兮兮的粗汉子或躺或睡,横七竖八,一个个的脸上,头发上,身上通通都是黄色沙土,几乎看不出原面目。
她再往远处眺望,满目的沙丘,满目的黄色,之前的帐篷、羊圈和马棚,通通都消失无踪,宛若不曾存在一般。
她又往上看,发现原来有些许绿树和草的山崖,竟已经光秃秃,什么也瞧不到了。
忍不住想起昨晚鬼哭狼嚎般的风声,甩得人肉痛的沙尘,后怕连连。
不愧是沙漠戈壁的大杀手,简直太惊悚了!
她暗自轻吁一下,往仍抱着自己的熟睡男人看过去。
跟其他人一样,他也仿佛从泥沙中钻出来一般,满头满脸的沙土,冷硬如刀削的五官换了一个颜色,看起来愈发霸气凌人。
其实,他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
她自小行走四方,见过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
不过,像他这般气场强大,面容如此凌然逼人的人,却只有他一个。
忽然,她后知后觉皱眉——她这是在做什么?!
对一个身份不明,强行扣留自己的敌人发花痴吗?
她动了动,坐直身子,看向双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很是干净。
她有些意外,转而看向自己的周身,摸了摸脸,几乎没什么沙尘。
看来,昨晚他将自己护得很好。
如此想着,她心里微微一暖。
因为她的动弹,男人被她吵醒了,很快睁开了眼睛。
她从他的大腿上起身,站了起来。
男人晃了一下脑袋,将发丝上的沙尘扬走,眯着眼睛看她,嘴角邪气上扬。
“小身板明明不重,怎么压得我的腿有点儿麻?”
关悠有些尴尬,道:“压了一整夜,能不麻吗?揉一揉,按一按,再站起来。”
男人对她勾了勾手指,学着她的口吻:“你弄我这样的,你就得负责帮我弄好。”
关悠眼角一抽——他这是想故意耍赖吗?
让她当那么多人的面,给他按大腿?不可能!
“我手没劲儿,也不知道你哪里麻,你自个按吧。”
男人手指在大腿上点啊点,道:“这儿、这儿、还有那儿,通通都麻得很。”
接着,装出一副有些哀怨的模样,期期艾艾盯着她看。
关悠微窘,看着一身狼狈的他,自己却干干净净,又想着昨晚他将自己护得密密实实的模样,不再踌躇,大步走前蹲下,双手在他的大腿上按捏起来。
反正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