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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庆裔早知道皇帝忧心什么,不过他却也没什么好的建议,现在金国正玩窝里斗,如果梁山大军真要趁机入侵的话,想要挡住梁山大军,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他当然不能说自己一点主意没有,不然皇帝还会信任他了吗?沉吟片刻,忽地灵机一动,主动道:“陛下恕臣妄言,臣觉得宋清不一定会在此刻出兵”
“哦!这是为何?”
吴乞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宋清,高庆裔居然说他不会出兵,不由来了精神。
“请恕臣以宋清的角度说一下这件事,他或许会想,若是觉得趁大金内乱而出兵,会不会让原本分裂的大金军队,重新整合在一起,共同抵御外敌呢?答案是很显然的,完颜兄弟再怎么闹,都是咱家里事,若是有外人掺和,这性质可就变了”
“另外臣还觉得觉得,宋清若是出兵的话,也不见得就是坏事,陛下正可借此机会号召全体军民抛弃前嫌,共御外敌,从而重新掌控人马,要说梁山人马能攻入我大金腹地,臣却不相信他们有这个本事”
高庆裔说的这些并非没有道理,可吴乞买总觉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正琢磨着,忽闻内侍禀报,时立爱回来了。
时立爱居然能活着回来?吴乞买先是一喜,随即一个疑团涌上心头。时立爱一介文人,是如何从虎口一般的梁山大牢中逃出来的?
高庆裔眼珠转了转,不失时机地道:“看不出来时大人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居然能出戒备森严的梁山地盘上逃回来?肯定是没少受罪啊!”
这两个家伙明争暗斗好久了,吴乞买岂有不知?不过玩平衡之术,一直是每个帝王乐此不疲的。
当下不动声色地命人把时立爱请进来,他倒要看看这个时立爱如何对自己解释。
要说这时立爱的胆子确实不小,按正理说,他已经出卖了金国的机密,应该跑得越远越好,可一来他舍不得荣华富贵,再有他也实在无路可去。因为早年就已经投靠了金人,所以他的家小都在金国,他若跑了,家人怎么办?
所以万般无奈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回来了。不过他也准备了很多说词,争取让皇帝再次信任他。
一进殿门,时立爱就像千辛万苦才找到组织似的跪地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叫一个惨。
他这一哭,把吴乞买也弄得无法开口问了,转脸向高庆裔使了个眼色。
高庆裔会意地点了点头,快步上前扶起时立爱,安慰道:“时大人,你这是何苦?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陛下会给你做主的,听说你被梁山抓了?”
你这混蛋,好似生怕陛下不知道我被抓?用得着你提醒吗?活该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
时立爱挣脱高庆裔,伸手扯开衣服,悲声道:“陛下请看,微臣真的就差点见不到陛下了”
只见时立爱保养的如同女人般雪白的肌肤上,纵横交错,布满了伤疤,让人触目惊心。
吴乞买见此也觉不忍,刚想出言安慰,却听高庆裔先开口了。
“啧、啧,时大人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若是皇帝这么说,时立爱准保吓瘫不可,对高庆裔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姓高的,你这是何意?想在陛下面前污蔑我吗?本人在梁山贼人手下遭受严刑,却始终对陛下忠心耿耿,若非用计脱身,焉能把知道的重要情报带回来?”
听两人又要吵起来,吴乞买心中暗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条狗怎么还有心思掐架?
猛地一拍书案,沉声道:“都给我住口,时卿,你来说,你是怎么逃回来,又带回什么重要情报?”
时立爱再次跪倒,以头触地道:“陛下圣明,听为臣细细给您道来”
当下时立爱先把如何被俘的细节说了一遍,至于受刑不过吐露秘密,则被他说成了是故意让梁山知道的。
因为完颜兄弟造反的事已经举世皆知,现在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所以他才敢这么说的。
最后时立爱道:“微臣假作答应投降他们,为骗取他们的信任是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但也正因此才探知梁山的一个大秘密”
第二百零九章战云密布()
现在最能引起吴乞买关注的,除了完颜宗干兄弟的造反外,梁山宋清可谓首当其冲。所以当时立爱说有梁山的机密消息后,他立刻就来了精神。
只听时立爱接着道:“宋清继占领河南、河北、河东之地后,又鲸吞开封以南,长江以北的广大土地,最近又逼迫大宋朝廷将蜀中之地封给了他。而这些地方除了河东、河北之外,其余地方多以大宋官员居多,想要完全同梁山一条心是完全不可能的”
“另外蜀中之地仍在叛军方腊手中,宋清想要收回来,显然在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所以宋清目前最要紧做的是巩固他的势力,而根本无力入侵我大金,梁山人马在边境搞的那些小动作,不过是为了迷惑陛下,使陛下不能安心征伐叛军,从而达到他渔翁得利的目的”
听完时立爱的话,吴乞买不由沉默起来,综合自己得到的情报,似乎时立爱说的很有道理。同高庆裔分析的也有些异曲同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还可以从边境调许多兵马回师平叛。可万一时立爱说的不准呢?自己这边刚把人马调走,梁山军队就跟了进来,自己岂不真成了大金罪人?
忽听高庆裔阴测测地道:“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何证据说梁山不会出兵?”
刚才他还说宋清不会出兵,可现在为了打击时立爱,他却又提出了不同意见。不过这也正是吴乞买想听的。
时立爱似乎早知高庆裔有此一问,躬身答道:“臣假做投靠他们之后,看守臣的侍卫多少有些放松警惕。所以臣就从他们的谈话中,以及回来这一路的所见,分析出梁山根本无意兴兵”
“哈!守卫能知道什么秘密?是有人亲口告诉时大人的吧?”
时立爱从吴乞买的表情中不难看出,皇帝对自己的话已经信了七分。略带得意地撇了对自己冷嘲热讽的高庆裔一眼,故做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接着对吴乞买道:“两个守卫在闲谈中都有意想调到南方驻守,臣当时就在想,他们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这是其一,其二,臣在返回途中,见驻扎在真定的军队已经陆续有南下的,这是臣从他们的行装中分析得到的。综合这两点,臣断定梁山宋清要趁我国内乱之机,派兵治理南方新占之地”
“陛下非要臣拿出证据,臣确实拿不出来,但臣抖胆请陛下查询中原的暗探,臣说的有没有错?”
吴乞买当然会查,金国在中原的探子可不止真定一个地方有。点头笑道:“若真如爱卿所言,朕必有重赏”
顿了一下又道:“完颜宗干兄弟两路叛军气势汹汹而来,时卿可有什么退敌良策?”
时立爱示威似地看了眼脸色铁青的高庆裔,昂然道:“臣有一计,可令叛军不攻自破”
这个牛皮吹的有点大了吧?吴乞买尽管有些不信,不过还是很愿意听听他怎么说。
“陛下可下旨恢复完颜杲一切职务,率兵平叛”
听完时立爱的话,吴乞买不由一怔,这算什么妙计?把兵权交给完颜杲,不是在给自己脖子上套绳索吗?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时立爱更深一层的意思。恢复完颜杲谙班勃极烈的职权,就等于是恢复了他继承皇位的权利,同时又把军队交给完颜杲来统领,这样一来完颜宗干说自己想要废除女真传承祖制的借口就不攻自破,即便不能让完颜宗干兄弟的人马退回去,起码可以瓦解很多以此为由依附他们的部族武装。
同时指挥权看似在完颜杲手中,但只要带兵的将领都是自己人,他同样兴不起任何风浪。而此事过后,自己想什么时候费掉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想到这,吴乞买龙颜大悦,果然是被自己看重的人,没有令自己失望。
点头道:“好,就依时卿所言,传旨给完颜杲,恢复他的一切官职,并加封他为越王,统兵为朕平叛”
“陛下圣明”
一片歌功颂德中,金国君臣结束了这次谈话,只有高庆裔看向时立爱背影的眼神中,仍有丝怨毒一闪而过。
要说时立爱这家伙确实有些才华,单凭对梁山政权目前现状的分析,就把宋清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八和九毕竟不是十,所以他也不可能完全知道宋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