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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张献忠这样的人物,自从造反之后,从来也没有甘心居于人下的时候。
当年穷途末路的时候,不管是早先投奔马守应也好,还是后来投奔高迎祥也好,都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包括原本历史上接受熊文灿的招抚,都是出于穷途末路之时的一种权宜之计。
如今高迎祥带着流贼的大元帅府和中路军占了兰州城,河州左近则作了流贼左路军副元帅刘希尧和蔺养成的地盘。
而流贼右路军副元帅八大王张献忠与依旧绰号曹操而没有称王的罗汝才,则各怀心思地率领着所部人马,浩浩荡荡地返回了临洮与安定一带驻扎就食。
罗汝才之前带领着麾下人马投奔了张献忠之后,一直暂时驻扎在张献忠“大西营”地盘上。
如今总算在西进之后又得到了一块受到各方承认的地盘,即安定城周边地区(后世甘肃定西)。
一向抠门的八大王张献忠这一次如此慷慨,当然是因为这个地盘,如今成了流贼各部与官军之间的缓冲地带,也是没人敢要的地方。
当刘希尧、蔺养成、张献忠、罗汝才各自赶赴自己“领地”的同时,高迎祥设在兰州的大元帅府也没闲着,相继派出了各路人马去占领兰州附近的各个地区。
高迎祥的大元帅府前将军,也就是中路军前将军李自成,奉命率领所部渡河北上皋兰山一带,并沿着庄浪河西进,伺机抢占凉州卫木速蛮的地盘。
大元帅府左将军郝永忠、右将军刘体纯也奉命外出驻扎,一个往西防备西宁卫方向,一个往东防备会宁县方向官军。
高迎祥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派了这些人出去,一方面固然是是抢占要地,防备北面的木速蛮,而另一方也是抢掠粮草,为他减轻兰州城内粮草供给的压力。
只是这样一来,临洮、河州、兰州等地城镇乡村之中,那些犹豫不决还没有来得及随军逃走的木速蛮们,可就倒了大霉了。
自从十月上旬开始,张献忠、罗汝才、刘希尧、蔺养成麾下各部人马,为了搜集过冬的粮草食物,被分作了无数支千百人的队伍,就像是过筛子一样,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一遍一遍地梳理着或者清理着临洮、河州、安定周边地区的木速蛮。
十月里的临洮河州一带,万山红遍,白露成霜,就在这种后世人趋之若鹜的美景之中,掩映着一处处人间地狱。
一批接着一批隐匿起来企图躲避风头的木速蛮家庭,被从山沟沟里搜索了出来。
他们中成年的男子被当场杀掉,而女人孩子则与藏匿的粮食羊群一样被带走,预备着充当流贼过冬的食物。
毕竟,西北的冬天就要来了。
这倒不是张献忠、罗汝才、刘希尧、蔺养成这些人对木速蛮有什么成见,并非如此。
原本的历史之上,这些流贼头子就是以异常的残暴而著称,抢来了牛羊吃牛羊,抢来了高粱吃高粱,要是什么也都抢不到,他们也绝不会活活把自己给饿死。
有百姓他们就吃百姓,没有百姓可吃他们就吃自己人,也就是那些被裹挟的乱民队伍。
如今被撵到了这个地方,有钱也买不到粮食,要准备熬过漫长的寒冬,还要随时准备与进剿的官军作战,自然是有什么吃什么了。
就这样,汉人被来自西北的胡人当作两脚羊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千百年,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了胡人被拿来当作两脚羊了。
就在八大王张献忠派出去十几个千人队到处过筛子搜捕隐匿的木速蛮之时,陕西总兵官王承恩也带着人马西进,来到了巩昌府的府城中。
早先一步进占巩昌府的陕军部将官惟贤,已经带领着三千人在巩昌府这座被张献忠给屠了的府城之中,前前后后清理了一个多月了。
官惟贤所部未经大战便收复了被张献忠等人抛弃的巩昌府城,不过收复之后,所费的功夫倒比一场大战更加费心劳神。
从府城中清理出去的尸体,堆成了数座小山一样,被官惟贤浇上猛火油,连着烧了多日,才算是烧了个干净,而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巩昌城才算是勉强能够长期驻扎。
陕军总兵王承恩进驻巩昌府城之后没过多久,汉中军的主力也在总兵官董志义的率领下,进驻了同样人去城空的泯州卫城,与早先一步收复了此地的汉中参将潘云腾所部会合了。
原来盘踞在泯州自封指挥使的丁国栋也早就携家带口,带着麾下木速蛮人马部众逃往洮州,依附洮州豪族赵大胤的族叔赵锡赫去了。
到了崇祯三年十一月初的时候,来自陕西的官军大举进驻了泯州,距离泯州三百多里的洮州木速蛮世家大族们,也开始继续往西疏散转移洮州的木速蛮老弱妇孺人口了。
只留了木速蛮青壮丁口为军,准备着与前来夺占洮州的官军开战了。
第九二六章 两个贵妃()
崇祯三年十一月之后,大西北的局势,再次进入相对稳定的局面之中,而京师朝堂之上弹劾袁崇焕与李邦华的风波,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十一月初一的建极殿朔日朝会,崇祯皇帝为了避免朝议之上大臣们增加事端,以自己伤痛哀悼封藩兰州的肃王一家而罢朝不上。
而其他各种弹劾袁崇焕、李邦华的奏折,被司礼监转送到了乾清宫之后,也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在皇帝这里没有引发什么回音。
至于内阁首辅李国镨、阁臣兼礼部尚书徐光启,以及户部尚书、兵部尚书等朝中重臣,人人都在忙着皇帝安排下来的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没人参与弹劾袁崇焕和李邦华的事件。
因此,这个不大不小的风波,在半个多月过去之后,自己就沉寂了下来。
宗室亲藩虽然尊贵无比,但毕竟是皇帝自己的家人,对于宗室亲藩失陷于贼手而罹难,若是皇帝本人并不怎么在意的话,那么其他人也不会追着不放。
毕竟如今的京师朝堂之中,实在是有着更多的事情,让这些大臣们关注了。
比如说,崇祯四年春闱的事情,如今又到了开始安排主考、副主考也就是总裁官和副总裁官,还有提调官、阅卷官等等相关官员的时候了。
对于朝廷上下的文官们来说,这个事情比西北的官军失利,可是重要多了。
因此,每到大比之年,特别是到了春闱的事情提上日程的时候,在大明朝的朝野之间上上下下的焦点,都会转移到这个上面。
春闱,也就是会试。
因为大明朝每隔三年举行一次的会试,通常都安排在大考当年的春天三月里举行,所以又被称作春闱。
崇祯元年的恩科取士,转眼之间已经过去快三年了,因此到了崇祯四年的时候,照例又是大明朝三年一度的大比之年。
从崇祯三年各省乡试结束之后没有多久,就已经开始有那些距离京师较远的新科举人们,前往京师租住馆舍开始备考了。
而这一次的春闱,与大明朝之前的历届春闱还有不同。
经过崇祯皇帝的点头许可之后,由大明朝派在朝鲜国的常驻使节张溥上书提出的意见,最终得到了礼部与内阁的赞同。
经过考试选拔出来的一批朝鲜儒林士子,将第一次参加大明朝的北榜会试。
北榜录取贡士的比例,也将在崇祯元年恩科的名额之上,再为之增加十个。
大明朝的驻朝使节张溥虽然在上书之中将朝鲜士子夸得天花乱坠,但是大明朝礼部和翰林院的官员们却都相信,崇祯四年为北榜会试增加出来的十个名额,最后将惠及大明朝北方寒窗苦读的其他举人们。
因为大多数的礼部官员和清流言官们,都不相信朝鲜的士子们在四书五经方面会有多高的造诣。
也因此,对于开放朝鲜士子参加崇祯四年朝廷北榜会试,在朝野上下也就没有遭遇到太大的阻力。
崇祯皇帝恩准朝鲜士子参加大明朝的科举考试,让大明朝的南北士林感到新奇的同时,也让朝鲜的读书人为之欣喜不已。
而张溥在朝鲜国的声望,也因为促成这件事情而更加如日中天了。
跟随张溥在朝鲜创办复林书院聚众讲学的那些人,比如张溥的弟弟张采,还有原来的江南士林名流周钟、孙淳、李雯等人,也在大明朝廷的批复送达了朝鲜国之后,迅速成为了朝鲜士子们竞相追捧的名师。
本来就在朝鲜国中十分盛行的儒学,以及被张溥等人带去大明朝翰林院国子监刻印的正版四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