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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普抢救回来的一百多名事先被毒雾迷倒的士卒,死亡过半,幸存的只有四五十人。也就是说,全熙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队伍,一个晚上就损失了一半。
而最初挑选出来的三十九名高个军头,包括马二郎,也就剩下了十九个,刚好损失过半。至于多少人是真的死了,多少人是跟一屯长和二屯长一般逃脱了,就说不清楚了。总之打扫残局时,并没有发现一屯长和二屯长的尸首。倒是在水牢里发现了十几具疑似女子的尸首,估计是被魏三儿全部斩首的被掠村姑。
“子曜,虽然你的一千号士卒损失过半,但是整个过程我都看在眼里,我会在少主面前如实汇报,一定要好好替你申报军功。也幸好是你,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全军覆没了!”程普虽未参战,但心有余悸。试想如果自己跟全熙换一下处境,自己现在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吗?
“程将军过誉了,都是熙指挥无能,让军士们遭此大劫!”全熙并不是谦虚矫情,他确实非常懊恼,为了自己一己之私,害得数百人命丧黄泉。
“子曜,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还年轻,以后你就会明白了!”看着全子曜愧疚自怨的痛苦表情,程普突然有一种像是对待自己子侄般的怜爱。
一将功成万骨枯,而想要成为一代帝王,一路上要死的人,又何止万千。全熙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个从和平盛世而来的少年,需要一个慢慢成长的历程!
……
“公子你看!”突然身旁的付小五一指远处江面上,大声提醒。
众将士这才发现江面上果然有异样,一团团浓黑的烟雾冲天而起,其中还夹杂着耀眼的火光。随后,一阵阵厮杀声隐隐传来!
“一定是少主顺江而下,攻击张英在江中的营寨了!”程普神色一紧,肯定的对全熙说道。
“马二郎,现在我们有多少船只可用?”全熙点点头,还是被孙策抢了头筹啊。然后转头问收集船只的马二郎。
“营长,这水寨中的船只本来就不多,加上之前被我们损坏无法修复的,因此所剩已经不多。大约还有十来艘小船可用,每船能搭乘的士卒不过二十人,如此算来,想要驰援孙将军,顶多一次运送二百来人。”全熙一开口问话,马二郎早就明白主帅意图,一五一十的将情况全部道来。引得程普也不由侧头观察他,这哪里找的如此能干的军头!
“程将军,你部下上千人,我这边还剩五百余人有战斗力,这一千五百人靠十艘小船分批运送到战场,恐怕是杯水车薪,不仅无法帮助到伯符将军,反而白白前去送死。不知道将军有何好的建议!”全熙很怕程普的愚忠行为,明知不可为,可是为了所谓的忠诚,白白去送死,所以他把情况再说的更明确一点。
“张英所部顶多一千余人,并且分散在各个岛屿上,少主大军在十足准备下突然袭击,就算没有我们从后方夹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为今之计是要想个两全之策,而不是盲目行动。”程普这东吴名将,果然沉着老辣,全熙的心思估计也瞒不过他,好在他的想法跟全熙并无不同。
全熙虽然不想为了孙策去送死,但是心里却没有程普那么放心。
这大江虽然宽广,但毕竟只是大江,不是大海。自己攻击江岸的水寨,动静不可谓不大,于情于理,张英都应该派兵前来救援。可是为什么战斗都结束了,却一点苗头都没见呢?难道张英对自己的迷魂大阵和僵尸大阵自信到此种地步?或者是张英根本不在乎岸边水寨到底是存是亡?
全熙觉得更可能是后者,一场大雨应该让张英对自己的迷魂大阵的效果有个清醒的认识,在雨水的冲击下,可能威力大打折扣。那么就不存在张英会觉得江边水寨是万无一失的,明知江边水寨可能被敌军拔掉,却不顾后背受敌而按兵不出,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的原因一是此人根本冷血,完全不在乎同袍的生死,原因二就是可能他还有值得更为依仗和信赖的法宝。
难道江心之中也隐藏着恐怖的活死人大阵?
第54章 西南风()
诚如程普之前所言,正常情况下,孙策大军有备而来,顺江直下,面对张英的一千多部众,就算不能速战速决,至少也不会吃太大的亏。那么全熙这边能有多少人过去驰援,倒是不是关键所在。
不过张英在这江边水寨就布置了两道陷阱,那么他的大本营会全无防备吗?这显然不合常理,所以全熙心中很急,孙策还不到要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恰恰相反,自己还要扶持他一阵子。
既然孙策现在需要的不是兵,那么必然需要的是能替他翻江倒海的精锐。全熙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其中的一个。
“程将军,伯符将军那边人数占优,并且占据主动,缺的也不是我等大军的援助。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占领了这处水寨,还是应该包抄张英的后背,替伯符将军分担一些压力。”程普绝对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不是那种蛮汉,所以全熙也愿意跟他商量。
“不知子曜可有什么良策?”程普见全熙虽然看似提出难题,但是眼神闪烁,显然是已经有了主意。
“既然伯符兄兵力占优,那么我等倒不必一拥而上,而且过江船只有限,不如从你我各自军中挑出百名精锐,由我带领从水上包夹敌军,或许能给伯符将军带去不少的助力。”说到底,全熙还是想亲自参与到战斗中去,生怕孙策一不小心成了短命鬼。
“如此甚好!程超,程越,你二人迅速挑选出一百名精锐,供子曜调遣!”程普二话不说,唤出两将,随即调兵遣将。
“多谢程将军信任!”全熙大喜道。
“子曜,大家虽然初识,但都是为了少主之宏伟大计,因此不必客气。这程超程越乃是我从子,也算跟着我南征北战,有些用处,就让他们随子曜一同去支援少主吧!”程普也不知道是对全熙太信任还是还有疑虑,把两名从子直接交到了全熙手上。
“熙必不负伯符将军所望,也不负程将军信任!”全熙拱手施礼。
全熙随即又吩咐小五,马二郎及三位屯长也挑出百名魁字营精锐,与程普的一百人合为一处,准备乘船渡江。
“公子,公子,那我呢,我也随你去!”见全熙似乎无意带上自己,付小五急着请战。
“你什么你,我不在,魁字营还需要你来坐镇。只需马二郎等人随我同去便是!”魁字营是全熙的心肝宝贝,交给别人不放心,也只有付小五了。
……
水寨上能修复的船只,最终只有十一条,全熙和马二郎,一位屯长以及程氏兄弟等将领共乘一舟,其余十条船各载有二十名士卒。五条乘坐刀盾兵,三条乘坐长枪兵,另外两条则是搭载弓箭手。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明亮,雨势也慢慢停顿下来,但是凌厉的寒风却似乎越刮越大。
“这是什么风?”全熙突然感觉大事不妙,脱口而出问道。
“营长,奇怪了,大冬天怎么刮起西南风来了?”马二郎似乎也马上意识到,这风向有问题啊。
寒冬腊月,本是北风呼呼的时节,这南风基本上不会出现。可是现在却偏巧赶上了,不由得让全熙想起诸葛孔明借东风的典故。
事出反常必有妖,诸葛亮是什么人,神机妙算的卧龙先生啊,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愣是在没有东风的季节里等来了东风,事情真会那么巧吗?恐怕背后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吧。再联想到张英很可能就是贼人口中的水公将军,虽然不知道这水公将军跟张角有什么关系,但是张角可是跟诸葛亮一般的神仙人物,至少是个妖人,妖人都会作妖,这莫名其妙的西南风,保不齐就是张英的妖术使然。
横江津在北,当利口在南,这西南风一吹,必然大大影响孙策南下的水上大军的前进,哪怕想要火攻,也失去了风向的便利。
随着全熙等人船只的前进,江心处的状况也变得清晰起来。大江中间有一座数个足球场大小的岛屿,四周分散着大大小小的零散沙洲。张英的部众就在这些沙洲上,而这沙洲的北端方向,确有几十艘挂着孙策旗号的船只。但船只和沙洲的交汇处,早就战成一团,并有多处火势凶猛,想必是孙策大军当夜就用了火攻。
但是随着风向的突然变异,这些火势竟然有往孙策船只上蔓延的趋势。
受到风势的阻挠,船舶和岛屿的沿岸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