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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起伏,刚刚皇上和他距离那么近,她竟一瞬间以为这是一对父子了,然而想了一想,沐妃是难产而死的,连那孩子也未能保住,这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孩子,一定是错觉,她要回去冷静一下,又或许,让这个孩子进宫也是对明贵妃的再度打击么?
静娴妃靠在他的肩膀,宽慰道,“皇上莫要忧心,这个孩子那么像沐妃,定然有神灵护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哪知反而让他更加感伤,“朕有多希望沐儿能够狠一些,就不会被人欺负,也不会难产而死了。”
静娴妃安安静静地一脸戚戚然地陪在他身边回忆着往事,不知不觉天色已暗,静娴妃站起身,“皇上且回账休息吧,这里自有御医照看,有情况会向皇上通报的。”
皇上便也随之起身,“也罢,再怎么回忆也不会是沐儿了,走吧。”
在他们转身之后,那孩子睁开了双眼,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一勾,一抹不明意义的笑意,随即收敛,再度合上眸子装昏迷,横竖没到他醒过来的时机,索性就睡一会儿吧…
“沐儿,不要走。”他的梦里甚至都在念着那个名字,被惊醒的静娴妃有些心疼了,也许这个孩子真的是上天赐予他们寄托对沐妃的思念的。她坐起身抬手越过皇上取了一块帕子,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水,轻叹了一口气。
第181章 不是吃人的猛兽()
冬季的夜晚总是寂寂漫长,越是对那抹曙光期盼着,也许只余深深的失望。
天刚蒙蒙亮,皇上便惯性地睁开了双眼,似是感觉到他的醒来,静娴妃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睡眼惺忪的慵懒,看东西都是朦胧的,她疑惑地看着皇上,“天色尚早,皇上不再睡一会儿了吗?”
皇上缓缓坐直了身子,“不了,朕想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不用他细说,静娴妃已知是谁,也坐起身,先给自己披了一件外衣,便开始为皇上更衣,口中安慰道,“臣妾估摸着,那孩子也该醒过来了。皇上不必担心。”
“嗯。”皇上只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反而静娴妃多问了一句,“皇上要不要先用了膳再过去?”
“先去看一眼吧。”皇上穿好了衣服在旁边宫女的侍奉下洗漱,静娴妃也趁着这时间穿好了自己的衣物,洗漱完毕,随着他的脚步出了帐篷。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静娴妃娘娘请安。”三皇子正要去狩猎场,正好在路上碰见了皇上。
皇上停下匆忙的脚步,“詹儿昨日可还习惯?”
三皇子显然有一丝兴奋,“儿臣昨日猎得一只幼鹿,正打算今儿送到御膳房做鹿肉羹奉与父皇尝鲜呢。”又见皇上脸上尚有一丝忧愁,他也有些担心,“父皇可是不悦了?”
“三皇子多心了,昨儿皇上受了惊,幸得一个少年出手相助,只是那少年受了伤,皇上有些担心罢了。”静娴妃虽然恨明贵妃,但罪不在三皇子,她没有必要对三皇子也那般仇视。
“原来如此,那儿臣也要前去看望一下这个少年,救了父皇,他便是南阳国的恩人了。”三皇子不动声色地捧了一下皇上,显然这样的话皇上很是受用。
“也好,你便跟过来瞧一眼,然后继续练习骑射,身为皇子,怎能一无所长呢?”皇上心情好了一些,也对他多说了几句。
“儿臣遵命。”三皇子跟在皇上的身后朝着那个帐篷走了过去,进去的时候,他只见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和自己一般大小,没来由的有一丝好感,他正在御医的监督下食用一碗清粥,见他们进来,御医慌忙跪下,“臣见过皇上,静娴妃,三皇子。”
看到御医如此慌张,他也有些慌了,勺子落在地上也不知,慌慌张张地跪在御医身旁,动作幅度有些大,胳膊上缚好的布条又渗透出斑驳的血迹,“草民不知是皇家的帐篷,只以为是寻常人家救了草民,草民冒犯了,草民有罪。”
皇上说了平身,他只不敢起来,哆哆嗦嗦地跪在那里,三皇子想都没想就过去把他拉了起来,和言细语,“你莫怕,父皇脾气很好的,让你起来就起来咯。”
他不敢抬眼看他们,皇上也不勉强,只是叫三皇子带他去桌旁坐下,他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生怕一步做错便是人头落地。
三皇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我们也不是吃人的猛兽。”
静娴妃袅袅婷婷地走上前,蹲下身,看着他,声音轻柔的像母亲一般,让人放松警惕,“你家里是哪里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深山呢?”
他闻言眼圈红了起来,声音哽咽了,“草民的娘亲生下草民之时受了风寒,去年便丢下草民一个人去了。草民家徒四壁,连饭也吃不上,听附近的伯伯们说深山有值钱的草药,挖了卖给药馆换些钱财果腹。”
静娴妃摸摸他的头,还是温温柔柔的,看的三皇子都有些羡慕起来,自己的母妃虽然容貌不输这位静娴妃,可那脾性着实落了下乘,自己从未体会过母妃的温柔相待,只有无穷尽的期望和要求。
“孩子,你叫什么?你的娘亲又叫什么?”她听到他的娘亲生产时受了风寒便想到了可怜的沐妃,何况他的娘亲又已去世,无所依靠,不免心里一动,若是如此,带他回宫认作义子也未为不可。
第182章 上天的一场玩笑()
他啜泣着,“草民叫沐谌。”
静娴妃微微一愣,“那你娘亲呢?”她甚至心里开始觉得这就是沐妃的孩子了,也许当年沐妃并没有立刻死掉呢?当时她被禁足,并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情,都是宫人之间流传的消息,也许,事实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呢?
“草民的娘亲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叫做沐卿如。”沐谌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除却三皇子年幼,不知沐卿如是何人,在座的谁人能不知?静娴妃颤抖着声音,“那,你娘亲有没有提起你爹是何人?”
沐谌痛苦地垂下头,“草民无论怎么向娘亲询问,娘亲都对爹爹闭口不言,直到她去世那天才把这枚玉佩交给草民,说是爹爹留下,给草民留个念想的。”
他拿出了一块做工有些粗糙,也不十分名贵的玉佩,看的出是好玉,但是这做工直接让这块玉变得不值钱了。他尴尬的挠挠头,“想必草民的爹爹不是什么有钱人,娘亲不便告诉草民吧…”
皇上的脚步有些松动,他已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这是沐儿和自己的孩儿,是他的亲生骨肉,也许别人不认得那块玉佩,但是他认得,那是沐儿嫁给自己后的第一个生辰,自己亲手雕刻成玉佩送给她的。当时她还嫌弃地说自己白白糟蹋了一块好玉,他以为她早早就扔掉了,不曾想,她竟一直当做宝贝留着。
他可以想到,沐儿离开皇宫的这几年,一个人拉扯着他们的孩儿有多么艰难,身子那么虚弱,沐谌所说的风寒并不是假话,因为他知道沐儿难产,只是,当他听到沐儿难产而死的时候伤心过度晕厥过去,最后皇后只告诉自己将沐儿安葬了,连地点都没有说,寻不到她的尸体便只好在皇陵为她安置了衣冠冢。
当他以为他和沐儿天人两隔毫无念想的时候,上天又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他和沐儿的孩儿没有夭折,活着好好的,甚至还救了自己的命,这是上天的恩赐。
他终于抬起脚,向那个孩子走了过去,弯下了自己高贵的身躯,蹲在他的面前,摸着他的头,眼中泛着泪花儿,“谌儿,我就是你的爹爹啊。”
沐谌显然被皇上的举动吓到了,“皇上,草民…”
“不是草民,应该是儿臣,和詹儿一样,叫朕父皇。”皇上对沐儿的孩子很有耐心,确切说,这个孩子是自己最期待的孩子,却被命运捉弄,让自己生生错过了他的成长,还好,上天又把他送回了自己身边,不会再错过他成长的每一刻钟。
沐谌生硬而又怯怯地低低唤了声父皇,竟让皇上顿时喜笑颜开,“哎。”
三皇子面对眼前迅速转变的情况有些手足无措,这个少年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自己一直渴望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兄弟陪伴自己,如今真的有了这么一个兄弟,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有些情感变味了呢,究竟是因为什么,他说不清楚了。
静娴妃在一旁温婉地笑着,看着他们父子相认,转过头,看见呆愣住的三皇子,便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三皇子哪里不舒服吗?”
三皇子这才回过神来,勉强地笑了一下,“儿臣一直期盼能有一个一样大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