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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九英道:“香香,放心吧,两年之内,他们不会梳拢你啦。抽空,我会回来看你的。”说着话,程九英走到那根红柱子前,一蹦高,伸手一抹,那三颗铜珠登时到了他的掌心里。
不远处,邓海、姜毅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钦佩。这功夫,真是了得!
……
看程九英离开了芳春院,姜毅一拉邓海,道:“走,咱们跟上去。”
邓海不解地问道:“咱们跟着人家干什么?”
姜毅道:“我想拜他为师。”
邓海笑了:“你太小孩子气了吧,你以为想拜谁为师就拜谁为师?”
“这位程大侠心眼这么好,说不定会同意呢?”生性腼腆的姜毅,一下子来了个大转弯,突然变得主动了。
程九英出了芳春院,并没有急急走开,而是溜溜达达,背着手儿踱起了方步,边走边饶有兴致地欣赏起街景来。大概程九英也很为自己今天的所做作为而感到自豪吧,所以心情特别的舒畅,还哼起了家乡小调。
姜毅边走边对邓海道:“邓海,你说这个程九英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把香香赎出来呢?”
邓海笑道:“你真以为程九英有钱?要我看哪,他那两锭金子还不定是从哪儿偷来的呢。要赎出香香,肯定得需要一大笔银两,程九英上哪儿弄银子去?”
姜毅疑惑道:“他不是侠客吗?”
“侠客?侠客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侠客们都是不食人间烟火,要啥有啥,呼风唤雨?我告诉你吧,侠客饥一顿饱一顿的也不在少数。有的侠客,还不如普通老百姓过得滋润呢,我看这程九英,就一定混得很惨,你没看他一脸菜色,干瘦干瘦的吗?”
姜毅更不明白了:“那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舍得拿出金子,免去香香的梳拢呢?”
“要不人家怎么是侠客呢?这就是他们与凡夫俗子的不同之处,他们这类人,为了行侠仗义,别说舍出金子银子了,有时候就是让他们以命换命,他们也毫不打怵。”
姜毅道:“我明白了,就像古时候的荆轲,是不是?”
邓海笑着点了点头。
“程大侠,程大侠。”姜毅向前面走着程九英的招呼道。
程九英听见后面有人叫他,回身一看走在前面的姜毅,瞅着眼熟,再一看跟在姜毅后面的邓海,他乐了,指着邓海道:“哦,刚才在芳春院我见过你。”
姜毅上前,深施一礼,道:“程大侠,刚才我见识了您的‘铜豌豆’神功,我,我想拜您为师学功夫。”
程九英看了看站在姜毅身后的邓海:“你们俩是一块的?”
邓海道:“我们是好朋友。”
程九英一脸的不屑,呵呵笑了:“一个嫖客,学什么功夫呀?”
姜毅一下红了脸,看来程九英是误会自己了。
邓海忙解释道:“他不是嫖客,他从未进过妓院,今天是我硬拉他来看热闹的。”
姜毅拱手道:“求程大侠收下我吧。”
程九英摸了摸自己的瘪肚子:“我肚子饿了,我得先去吃饭。”
“好,好,”姜毅忙道,“我来请大侠,咱们下馆子如何?”
“用不着,”程九英指着街边一个小吃摊,道,“就在这里吃碗面,再来两块牛肉大饼即可。”
姜毅、邓海早前吃过饭了,二人坐在一边看程九英吃,姜毅又给程九英要了一壶酒,两样小菜,程九英像三天没吃饭了似的,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油嘟嘟的嘴巴吧嗒得山响。
姜毅心道:看来邓海说得真不差,这程九英怀揣两锭金子,却一直饿着肚子,真是奇人。
吃饱喝足了,程九英一拍姜毅的肩膀,道:“小兄弟,你真想学功夫?”
姜毅道:“真想。”
程九英道:“那你为啥想学功夫呀?是为了报仇?还是从军打仗呀?”
姜毅摇摇头道:“都不是,我只是觉得,是男人,就应该会些功夫。”
程九英伸手拿起桌旁的笤帚,撅下一根笤帚苗,一边剔牙一边说道:“你学不了功夫,我也教不了你。”
“为什么?”姜毅急急地问道,“大侠是不是觉得不了解我的底细?”
“不是,”程九英道,“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位老实后生,可是,你年龄有些偏大了。学功夫讲究的是从童子练起,你有十八九了吧?筋都拉不开了,你怎么学?即便学了,恐怕也只是花拳绣腿,难于精进呀。再说,如果江湖上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看了你三脚猫的功夫,他们该笑话我程九英了。”
姜毅听了,一下泄了气,想了想,又不甘心地问道:“程大侠,难道十八九岁就不能学功夫了?”
“学是可以学,但那样一来就太苦了,我看你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像个大姑娘,你吃不了那苦的。我劝你不如平时没事举举石锁,蹲蹲马步吧。把身子骨练得棒一些,也就可以了。”
姜毅看了看邓海,邓海点头道:“程大侠说的有道理。”
程九英站起身道:“谢谢小兄弟的饭食,我交下你这个朋友了,咱们有缘再见吧!”说完,程九英闪身消失在了行人中。
姜毅坐在那里,很是有些不甘,喃喃道:“难道,我想学功夫的梦想,就这么破灭了?”
邓海微微一笑:“姜毅,说真的,我也觉得你不适合学功夫。你是个读书人,怎么看都不像个练家子。就像程大侠说的,你把身体练壮些也就行了。”
邓海接着说道:“凡是习武之人,大多从小家境贫寒,吃不上、穿不上的,被逼无奈才习学武艺的。当然,也不排除武林世家,世代相传。像我,从小是个孤儿,成天在街上打群架,被人收留后,才正式拜师学武的。像你见过的那位山海关总兵吴三桂,还有他的弟弟吴家壮,就属于家传了,他们的父亲吴襄就是马上将军。再说了,你就是学了武功,真的让你提刀上马,阵前杀敌,你愿意干那差事吗?”
姜毅想了想,心道:也是啊,真让自己与人血拼,自己还真干不来,那也不是自己愿意干的。想起洛京城下那场大明官军与李自成之间血淋淋的混战,至今还心有余悸呢。也罢,不学就不学吧。
姜毅点点头:“邓海,你说的有道理。”
邓海补充道:“你虽然没有考中秀才,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在读书上下些功夫,不是有那么几句话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读的书多了,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姜毅看看邓海,笑道:“邓海,想不到你还挺会讲道理的。哎,对了,我看你也是行得正、走得端的人,你怎么也会逛妓院呢?”
“逛妓院怎么了?你以为逛妓院的人都是酒色之徒?好些名士都是妓院中的常客呢。”邓海道。
想起历史上的柳三变、关汉卿、唐伯虎等人,姜毅不由笑了,暗骂自己,真是,怎么说出了这么没道理的话来,忙道歉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邓海不依不饶道:“有些人不逛妓院,可心里色得很,一旦遇到机会,他们会比嫖客还嫖客呢。”
姜毅想起自己在大安镇与封赧两情缱绻的一幕,脸忽地红了,继而心里猛地一颤:哎呀,自己与封赧的约定之期已经到了。
第67章 失约()
三个月!
封赧那殷殷期盼的目光,再次闪回在姜毅的脑海。
回到自己的住处,拿出封赧的赠衣,睹物思人,姜毅心中五味杂陈。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三个月即将过去,封赧一定望眼欲穿、心急如焚了吧?等待,是最令人难熬的。可以想象,在这三个月的日子里,她一定是度日如年。姜毅,你该不该去接她呢?
姜毅环顾自己的住处,寒酸,简陋。摸摸自己的钱袋,里面还有二十几两银子,这是准备拿回老家献给娘亲的。显然,自己还不具备娶妇成家的能力。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如果真的把封赧接来,怎么面对辛小茹?怎么向舅父交代?而且,从内心来说,自己还是更喜欢辛小茹多一些,毕竟,和封赧只是一面之缘。
想到“一面之缘”四个字,姜毅真想骂自己一顿。看得出,封赧是真心的,你姜毅用“一面之缘”来为自己开脱,不觉得虚伪吗?你对得起封赧吗?
真的去接封赧?不行,那太不现实了。
姜毅关上屋门,面向南方,缓缓跪了下去,口中念道:“封赧姑娘,请你原谅姜毅的失约吧,姜毅并非负心男子,不是姜毅不想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