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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毅的侍从走进大殿,将手中捧着的物件交给了姜毅。
姜毅举起手中的物件,道:“皇上,你能猜出这是什么东西吗?”
顺治歪着头,看了看,笑了:“朕怎么看着像个葫芦?”
姜毅也笑了:“皇上圣明!这个就是用葫芦改造的乐器,在我们棠国,管它叫‘筚郎叨’。”
说白了,筚郎叨就是后世的葫芦丝。
“乐器?那你快演奏一下吧,朕听听。”
姜毅看多尔衮和范文程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道:“如此,姜毅就献丑了。”
说罢,姜毅将筚郎叨凑到唇边,吹奏了起来。
筚郎叨悠扬而极富异域特色的美妙乐音,顿时在太和殿里回荡开来。太和殿外值守的太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一曲吹罢。多尔衮赞道:“嗯,别说,还真是一件极好的乐器。想不到,这么个小东西,竟然能发出如此典雅柔美的声音。”
姜毅道:“这件乐器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其实用料非常考究。这上面的葫芦是用高山雪水种植出来的,表面光滑如镜,大小厚薄适中。还有这上面的配件,均是用棠国最珍贵的玉石制成。小小一件乐器,亦是价值连城。”
姜毅又道:“关于筚郎叨这种乐器,在棠国还有一段传说。古时候,棠国有凶兽作乱,一位名叫阿泰的大英雄,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观音菩萨,观音菩萨赐予他一只葫芦,可以降服妖魔。阿泰回到家乡,用葫芦将凶兽收入其中,凶兽在葫芦里憋得难受,以头乱撞,于是阿泰将一根竹子从葫芦底部插入,凶兽终于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出来作怪。后人为了纪念阿泰的事迹,便仿照这葫芦和竹子的模样作出了筚郎叨,作为乐器流传了下来。”
顺治听故事听入了迷,不知不觉间离开宝座,到了姜毅身边,伸手要道:“快给我,我看看。”
姜毅笑着将筚郎叨递给顺治,顺治翻过来调过去看了老半天,道:“这乐器真好!可惜宫里没人会吹奏。我能很快学会吗?”
范文程忙阻拦道:“皇上,不可。皇上现在正是该用功读书的时候,怎能学吹这个呢?”
顺治想了想,对姜毅道:“好吧,听大学士的,朕就不学了。朕什么时候想听,就宣你入宫吧。”
小小筚郎叨,居然拉近了顺治和姜毅的关系。姜毅又与君臣三人闲谈了一阵,便告辞了。
姜毅迈出大殿,翩然而去,多尔衮看着姜毅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本王怎么感觉哪里对不劲儿呢?”
范文程道:“摄政王,您觉得哪里不对呢?是不是觉得他身上的服饰与大明无异?”
多尔衮笑了笑,没说话。
……
姜毅来到京城后,马上去了八旗御林军寻找邓海。邓海是他在京城里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也是卉娘到京城后要投靠的人。谁知,到了御林军后,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却几乎把姜毅弄懵了。
御林军的一个统领告诉姜毅:邓海不在京城,他早就被调往沈阳卫任职了。姜毅问清邓海离开京城的时间后,顿时呆住了,邓海离开京城是在卉娘动身之前,这么说,卉娘来到京城后,是无法联系到邓海的。那么,卉娘现在在哪里?
姜毅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顿时蔫了。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乜呆呆地发愣。念月从街上采买了好多好吃的,高高兴兴地捧进屋门,正要招呼相公一同享用,一看姜毅脸色不对,急忙放下东西,关切地问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糟了!”姜毅欲哭无泪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月儿,我跟你说的那个邓海不在京城,在卉娘来京城之前,他就离开了。”
“啊?!那……那卉娘姐现在何处?”
“正是因为不知她身在何处,我才心急如焚呀。”
“那你还闷在屋子里?还不撒开人,赶快去找?”
“不行。邓海是秘密把晋儿的下落告诉我的,卉娘寻子也是悄悄进行的。现在,咱们寻找卉娘也不能大张旗鼓。”
“不管怎么说,赶紧快找哇。”念月催促道。
姜毅带来的随从都是棠国人,对京城一无所知。念月虽然在京城生活过,但也一直在沈秋月的宅子里深居简出,对京城也不太熟悉。姜毅只好带着念月在京城里东一头西一头地找开了。
大海捞针一般,跑了好几天,念月的脚趾都起泡了,依然一无所获。关于卉娘的行踪,丁点儿消息都没打探道。姜毅憋了一肚子心火,嘴唇上起了一排的火泡。念月心疼相公,让他歇几天再找。但姜毅哪里有心思歇着?
时间一天天流逝,姜毅几乎要抓狂了。他一遍遍地在心中悔恨不已:姜毅,你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不该呀,不该让卉娘来京城。这下好,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的卉娘,你到底在哪里?
姜毅忽然灵机一动: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得换个思路,最好能够让卉娘知晓她的官人身在京城,她不就可以现身了吗?
真是,这几天都急糊涂了。卉娘是知道自己去了棠国的,现在多尔衮已经同意棠国在京城设立独立驿馆,干脆大张旗鼓地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当下,市井坊间最吸引人的,无非是唱大戏。姜毅说干就干,很快便联系了一家戏班子,在京城最热闹的步摇坊搭起了戏台,唱起了连本大戏。初定时间为十天。
演员阵容如何?唱哪一出剧目?付多少银两?姜毅全由戏班子说了算,他唯一重视的,是提出要在戏台正上方挂起一条横幅,上写“棠国特使姜毅致意京城百姓”十二个大字。
还别说,这一招儿真灵。没用上十天,连本大戏唱到第三天上,驿馆杂役向姜毅禀报道:“姜大人,驿馆外来了一个人,要见您。”
姜毅腾地站了起来,小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莫非?莫非是卉娘来了?
念月兴冲冲地跟着姜毅来到驿馆大门口,站在台阶上向外一看,两人都愣住了,驿馆外站着一个乞丐,头发蓬乱,脸上脏得看不出模样,身上穿着一件破得不成样子的烂衫。
姜毅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乞丐,突然认了出来,还未待姜毅开口,那乞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咧开大嘴,哇哇地哭了起来。
“惠岸?是你?”姜毅急忙跑下台阶。
念月“啊!”了一声,“惠岸?这是惠岸吗?”她将信将疑地看姜毅跑到乞丐面前,扶起他,这下,她看清了,还真是惠岸。
惠岸哇哇地哭个不停。姜毅心里一翻个儿,坏了,一准是卉娘出事了。
姜毅急忙把惠岸拉进驿馆,进了屋子,念月把一条浸湿的毛巾递给惠岸,先让他擦了擦脸。
惠岸一边擦脸,一边抽抽搭搭,一副又委屈又难受的样子。他低着头,双眼一直不敢直视姜毅。
姜毅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强压心头急火,平静地问道:“惠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夫人现在何处?”
惠岸扑通一下,又跪下了,咚咚咚地给姜毅连连叩头,口中不停地说道:“大哥,我没用,我真是没用啊。我辜负了你的嘱托。”
念月急得上前猛摇惠岸的肩膀,“快说正题,你卉娘姐到底怎么了?”
姜毅扶起惠岸:“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卉娘呢?三枝和铁嫂呢?”
惠岸咧了咧嘴,差点又一次哭出声来:“大哥,卉娘姐她们……根本就没到京城。”
“什么?”惠岸一句话,让姜毅和念月同时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姜毅声音颤抖,几乎不敢让惠岸说下去了。
“离开宁集后,我们一路顺畅,很快过了长江。但是,在经过徐阳时,我们犯了愁。走徐阳的话,顺路,便捷,不走徐阳的话,需要绕道楚州,得多走三百多里路。我知道卉娘姐的前夫吴大斤驻守徐阳,我怕出事,就建议绕道。但是卉娘姐寻子心切,坚持走徐阳,她说不会那么巧被人认出。谁知道……”惠岸看姜毅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敢说下去了。
“接下来怎样?”姜毅一把抓住惠岸,紧张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我们是特意在傍晚时候进城的,估摸着悄悄在客栈住上一宿,第二天就离开徐阳。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当天夜里,突然有官兵闯进客栈,指名道姓请卉娘姐下楼。卉娘姐情知不好,让我急忙从二楼窗口逃出。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