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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取些钱的。你们……你们继续。”
看雅儿羞羞地退了出去，姜毅、念月同时笑了起来。
……
两天以后，姜毅被四旬男子带到了勐京城外的一处幽静所在。这里竹林环绕，花草繁茂，溪水潺潺，数座竹楼掩映其间，一阵古雅的琴声传来，令人恍如又回到了中原。姜毅暗叹：想不到棠国也有人喜欢中原的瑶琴。
姜毅已经知道，这位四旬男子名叫坎昌，乃是棠国大学士李雍的门客。在棠国，大学士是仅次于宰相的一个官职。
抚琴之人正是李雍。姜毅入乡随俗，双手合十深鞠一躬，李雍请姜毅落座，一个身穿筒裙的婀娜少女献上清茶，又往桌案上摆了几样精致的茶点，起身后以小碎步倒着退出竹楼。
“姜大人，请随便用些茶点。”李雍倒也是个爽快人，开门见山，道：“你们进入棠国后的动向，木洪甲都很清楚。包括你们在孔雀城遇险，他也知道。”
“李大人，不知我们进入棠国后，木洪甲是个什么反应呢？”
“还能有什么反应？开始有些慌乱，后来么，反倒镇定下来了。目前，正在调兵遣将，准备阻击你们。”
“不知棠国现在有多少兵马？”
“如果把全国的军队全部集中起来，大约五万人马。”
姜毅一听，这和刀文傣所说的基本一致。
“李大人，木洪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姜毅进入勐京后，发现王城里秩序井然，买卖公平，总体氛围比较祥和，所以很想了解一下木洪甲这个人。
“木洪甲今年已过四旬，本来是棠国南疆南云关的守将，驻守南云关二十多年。此人行事低调，文武双全。开始，谁都没有把他当回事，谁知道三年前突然起兵，以清君侧的名义，兵发勐京，逼走了刀文傣，搞了一出老王泰嘎禅让的闹剧，传承已经六百年的塔氏王朝就此止步。”
“清君侧的对象就是刀文傣宰相吗？”
“是的。”
“算起来，木洪甲登上王位已经快一年了。他的王位是否已经稳固了呢？”
“谈不上稳固。这正是木洪甲目前最闹心的地方。塔氏王朝已经有六百多年了，虽然泰嘎荒淫无道，但由于棠国近十多年来风调雨顺，老百姓还没到揭竿而起的地步，所以说，在老百姓的心中，塔氏王朝是无法撼动的正统。这也是木洪甲不敢杀死泰嘎，而是把他尊为太上王的原因。”
“木洪甲想要慢慢过渡，温水煮青蛙，让人们逐渐地接受他？”
“对，就是这样。姜大人，你这个比喻很有趣呀。”
“大学士，您觉得我们能够推倒木洪甲，恢复塔氏王朝，拥立泰敏王子的儿子叶秋池登上王位吗？”
“我觉得，胜负各占一半吧。你们最明显的优势是根红苗正，沾了正统的光，加之刀文傣的官声不错，能够得到大多数老百姓的拥护。第二个优势，是木洪甲的根基尚不稳固。至于劣势么，当然是你们的军队数量了，毕竟，你们只有五千人马。”
“大学士的意思，是应该智取为上？”
“是的。《孙子兵法》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棠国本来就人少国微，如果擅动刀兵，恐怕会极大地削弱国力。”
“听说，老国王泰嘎虽然被尊为太上王，但一直被软禁中？”
“是的。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自由。”
“大学士，能否安排我和老国王泰嘎见上一面呢？”姜毅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见他作甚？他已风烛残年，又被困宫中，早已是无用之人啦。”
“我倒觉得，泰嘎虽然年老，但毕竟占据王位几十年，说不定还有利用价值，如果想要智取，就要争取方方面面的力量。”
“看不出，姜大人如此年轻，考虑事情却很周全。”
“大学士过奖了。那么，您能否引荐我见一见泰嘎呢？”
“这个……嗨，”李雍打了个“嗨”声，“若是以往，我直接带你去见即可，但自从你们进入棠国后，木洪甲对泰嘎的看管严格了起来，我已经不方便去见他了。你让我想想，看看是否有别的办法……嗯！有了，现在伺候泰嘎的，是原来的王宫老总管，太监郎禄，我和郎禄私交不错，看看他能否帮上这个忙。”
“如此，多谢大学士了。”姜毅拜谢，奉上准备好的礼物。又随坎昌转回客栈，一路上，姜毅又向坎昌了解了一些棠国及勐京的情况。姜毅想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多地熟悉棠国、了解勐京。
老总管郎禄还真有办法，让姜毅伪装成治病的郎中，以为太上王泰嘎看病为由，将其带入了王宫里的泰嘎住处。
老王泰嘎所住的地方，是一处幽暗的院落，甚至还不如金陵皇宫里的冷宫。姜毅被引到泰嘎床前，只见泰嘎白发苍苍，瘦骨嶙峋，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姜毅心里一下凉了半截，想不到堂堂一国国王，竟然落到了这步田地。人都这样了，哪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呢？但，自己已经来了，先看看他能说些什么吧。
郎禄附在泰嘎耳边，轻声呼唤。好一阵，泰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姜毅，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呀？”
姜毅道：“回王上，我叫姜毅，是从中原来的。”
在郎禄的扶持下，泰嘎勉强撑起上身，斜靠在床头，招呼姜毅道：“年轻人，坐到我近前来，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
姜毅把锦墩往泰嘎床前挪了挪，泰嘎哆哆嗦嗦地伸出苍老枯干的手，姜毅赶紧握住。
郎禄悄悄地退了出去。
“你是我那侄儿叶秋池派来的人？”
“是的。王上。”
“叶秋池长什么样子呀？”
“听秋池先生自己说，他和他父亲泰敏王子生的一模一样。”
“泰敏！”泰嘎长叹一声，“我和我的王第已经几十年没见了，他是怎么死的？”
“泰敏王子是病死的。”
“哦，病死的。”泰嘎黯然道，“我的王兄、王第都死了，只有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呵呵，只有我这个荒淫无道的人还活在世上。”
第229章 花痴公主（）
姜毅吓了一跳，哪有自己说自己荒淫无道的？看来，这老国王真是老糊涂了。
“王上，您怎么？”
“你是不是认为我老糊涂了？告诉你，我没有。我虽然老了，但我并不糊涂，我清醒的很。到了我这个年纪，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坊间不是说我荒淫无道吗？那是他们不了解实情。年轻时，为了王位，我确实干过一些过头的事情。登上王位后，后宫里的女人多了些。不过，我是真的喜欢那些女人。”
老国王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眼睛也变得富有神采了。姜毅暗想，难道刚刚进门时看到的他那副苟延残喘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老国王到了这般年纪，又经历了夺王之变，大概把什么事都看开了。
“我那王侄叶秋池今年多大年岁了？”
“王上，叶先生三十五岁了。”
“不小了！不过，倒是继承王位的好时候。”泰嘎嘟嘟囔囔地道。
姜毅吃了一惊，难道？难道老国王认可叶秋池继承王位？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那样的话，叶秋池便更加名正言顺了。
“王上，您刚才说？”姜毅想再证实一下，谁料老国王闭上了眼睛，似睡非睡，不说话了。姜毅不好追问，只好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老国王再次睁开眼睛。
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听说你请了个郎中，来给太上王看病？”
只听郎禄道：“是的，公主。这位郎中远道而来，据说医术高明，所以我把他请进宫来，给太上王好好看看。”
郎禄的语声较高，明显是在说给姜毅听。
姜毅听是有人来了，急忙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将泰嘎的胳膊往自己面前拉了拉，把手指搭在了老国王的手腕上。让姜毅诧异的是，老国王居然很配合。
随着一阵淡雅的馨香，一个体态婀娜、眉目含情的俏美女子款款走了进来。刚刚听郎禄在称呼“公主”，姜毅猜想此人莫非是老国王的女儿？抑或是木洪甲的女儿？
不管是谁，先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吧。姜毅起身，面带微笑，向着女子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一躬。
郎禄忙上前介绍道：“公主，这位就是我请来的姜郎中。”又向姜毅道，“国王妹妹，妮妮公主到了，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