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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
路早白的脑子里死机了三秒后,掠过了一句话:
不是路早白想出戏,全都是因为此类场景,他见识过不少,也见怪不怪了。
在脑中转着这种念头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都没耽搁,猛刹住了步伐,将小水果刀从口袋中摸出,半分不犹豫地冲那只小手扎了下去!
刺耳的嚎叫声将路早白的耳膜刺激得都要产生共振了,那只小手也在惨嚎声中烟消云散。
然而,法拉利却不见了踪影。
得,这下是真的断开连接了。
路早白在原地踱了两下,一时间居然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他想叫一下法拉利,可他这时候才发现,他连法拉利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一路上都在惦记着系统交代给他的队友的事儿,可到现在,队友真的不见了,只剩下了一条西服袖子还扎在他的胳膊上,他却觉得心里头有点儿空。
路早白很快就从恍惚中醒过神来,狠狠掐了一把伤口,痛感让他的脑子重新清醒了过来。
那小鬼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再卷土重来,他出什么神作什么死呢!
法拉利大概已经往“眼睛”的方向去了吧?
可是,他总不会还牵着那个“人”吧
想到这儿,路早白心里一沉,也不管知不知道法拉利的名字,先|`o′|嗷一嗓子,准没错。
可他还没喊出声,就听前方雾气中传来一个熟悉的低音炮:
“路早白!你在哪儿?!”
路早白的心倏然安定了下来,拍拍心口位置后,他扬声喊:
“我在这儿!先往眼睛的方向跑,别管我,我一会儿就追”
话还没说完,一股失重感就猛地袭了过来。
确定了路早白方位的法拉利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拖起他没受伤的右手手腕,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怎么跑着跑着突然就不见了?!我答应过要带你一块走的!别再丢了!”
卧在这个人的怀里,路早白疑惑地挑了挑眉。
对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他是打哪儿来的莫名其妙的责任感?
但是,思考到这人扒上自己的车,搭上自己这艘扬帆起航的贼船的缘由,路早白释然了:
有正义感的心大男,不解释。
蒙蒙雾气中,两架并排的环状跳楼机浮现在了他们眼前。
找到了!
第6章 世界一()
在路早白的墙裂要求下,两个人分别坐上了两架跳楼机,“遮住”了这游乐场的“眼”。( 。l。)
两个人距离有点儿远,为了避免交谈声再次引来那小鬼,他们没再讲话。路早白熟稔地处理着伤口的同时,心里还在惦记着那此时还在迷雾中晃荡的小鬼。
鬼魂盘桓流连的地方,不外乎有三种。
生前最爱的地方。
产生罪恶感的地方,也就是做过坏事的地方。
留下遗憾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死亡之地。
对于这小男孩来说,究竟是这三者中的哪一条,才让他对此地这么在意,以至于要心心念念地回到这里捉迷藏呢?
他就这个问题咨询了一下系统,然而得到的回应却让他产生了使用暴力的冲动:
“像这样给鬼魂的额外服务,我不会给你加分,你死心吧。”
对于这么功利的系统,路早白干净利落地表示了鄙视:
“去死。”
“这是一种非常不成熟的对话方式。”
“请你立刻去世。”
在时间到的提示音响起后,路早白闭上了眼睛,等到再睁开时,他们正身处一座正在建设中的大厦前,雾气依然浓郁,可比那浓到化不开的异次元雾气要淡多了。
总算是出来了。
路早白的小货车还在原地孤零零地停着,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被连根拔起,小凉风呼呼往里灌。
法拉利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顿时惊讶了:
“现在五点二十?我们刚才不是”
路早白把他那半截西服袖子递还给了他,说:
“那个空间的时间流逝不算在我们这个常规时空里,所以我们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时间,出来的时候就是什么时间。”
说完这句话,路早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时空的事儿是处理完了,但是这个时空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呢。
他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私底下和系统了下意见:
“我的积分能不能兑换现实的金钱?”
系统以一如既往的磁性嗓音和欠扁态度表示:
“一万积分可以兑换一年的寿命,延长你的使用时间。我们达成的协议就是这个,不包括其他内容。如果你需要钱,我建议你去找一家干净卫生的牛郎俱乐部。”
路早白露出了一个相当勾魂的微笑。
没事儿,君子有容人之雅量,他可以忍,也可以等,他相信自己有充分的耐心等到可以亲手销毁这个系统的日子。
吐出一口浊气后,路早白向前几步,问:
“你的名片还在吗?”
脱险后的法拉利以路早白难以想象的速度恢复到了开朗阳光的模样,他戳了戳自己前胸的口袋,示意还在。
路早白抬手,自然地用指关节敲了敲法拉利放着名片的前胸口袋,说:
“好,到时候确定了要赔多少钱,跟我就好。”
法拉利抬手,不大自然地摸了摸刚才被路早白敲过的地方,把话题岔开了:
“你要去哪儿?医院么?”
路早白抬眼,看了一下大清早这还未开工的大厦工地,说:
“可能要先去趟警/察局吧。”
他还是挺在意这块地方究竟出过什么事。
在被系统从**上唤醒,一路奔赴游乐场的路上,他就抽空查了一下资料,这片地方从未盖过游乐场,最近正在破土动工,建造一座普通的写字楼。
这样的地方,却有一个要捉迷藏的小冤魂流连不去
在路早白仰头出神的时候,法拉利一脸殷切地询问:
“那我呢?”
啊,不好意思,光顾着感叹忘记了。
不过看着法拉利一脸温驯无辜如同一只大金毛的模样,路早白有点儿无奈。
这和刚才拆他车门的是一个人么?
他转身拉开了小货车的副驾驶座车门,冲车内一点头,言简意赅:
“上车。”
看着坐进副驾驶座的大型金毛,路早白裹了裹衣服,问:
“先送你吧。你要去哪儿?车出事的地方?还是你家?”
法拉利摆摆手,说:
“车出事的地方就好,不耽误你的时间,不过照我说,你得先去趟医院,你的伤要小心。”
路早白心知肚明自己这只是皮肉伤罢了,不过法拉利身为自己危险驾驶的苦主,还能这么关心自己这个肇事人员,他再不领情那就真的是太厚颜无耻了。
道过谢后,路早白就一心一意地开车回了事发现场。
还好,这大清早的,还没有路过的环卫工人注意到这辆可怜的法拉利。
法拉利下了车后,笑眯眯地和他挥手作别。
把车开走的时候,路店长给这位萍水相逢的家伙下了个定义:
怪人。
等开出了十公里左右,等红绿灯的时候,路早白无意间瞄了一眼驾驶座,就愣住了。
他的西服怎么落下了?
路早白拿起来,往前胸口袋里一摸。
得,名片在里头,自己还是回去一趟,把名片给他送回去吧。
可当他伸手进去,摸了一把名片后,他觉得不大对了。
自己的名片貌似不是这种材质的吧?
如他所想,那名片的确不属于他,自己的名片已经不见了。
名片上明明白白地印着:时醒,永时集团副总经理,方式圈圈叉叉。
路店长望天,深觉槽多无口。
反正路早白没办法想象,一只在炸毛和温驯间徘徊的金毛,怎么能正常指挥一个集团。
路早白翻过名片,发现背面居然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小字:
“给你了,披上吧。反正破了也没法穿了。”
别的不说,这字倒是遒劲有力。
刚才他一直在开车,而法拉利时副经理,在副驾驶座上折腾了些什么,他完全没多留意。
放下西服和名片,路早白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这里是心情复杂的路店长的分割线——————
左手转着路早白的名片,时醒趴在法拉利的方向盘上,一脸无奈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