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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眨眼的功夫,冷七半个手臂已经爬满了一片。
冷七的反应还是快的,几乎是下意识的抖开手臂蹬蹬退后了两步。
可是那群蛇虫鼠蚁竟然没有尽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一旁的人群里已经有些骚乱。
鬼市,每年的鬼市都不安生,总要死上几个人。若不凶险,也担不上鬼市的名头。
所以,只是骚动了片刻,大多人反倒又看起了热闹,只是离得稍稍远了些,巫蛊难缠,这谁都知道。
而那蛇虫鼠蚁商量好了一般,全部冲着冷七去了。
土狗怪叫着跑过来抬脚就踩,冷七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夯货好了,踩哪里踩得完,况且蛊虫若能轻易踩死,那也不叫蛊虫了。
这样的尸体,冷七是见过的,与张季襄土狗遇上那晚,便见识过一次了。
想起了这些,便自然而然的又想起了那晚听到的话,冷七脸色异常的难看,喘着粗气。
土狗催促着冷七赶快走,冷七咽口唾沫,说:“土狗,你去边上!”
连推带踹的把土狗赶得远远的,冷七看了眼爬过来的密密麻麻的蛇虫,骂道:“真是身上的跳蚤,走到哪黏到哪,哪里来的鬼婆子!”
骂归骂,冷七退后几步,手上便掐起了决。
“任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灿管魂,丁巳养神。太阴华盖,地户天门。吾行禹步,隐伏藏身。急令,敕!”
六丁护身咒,相传自汉代方士便有役使之法,汉代方士常先斋戒而后召请六丁,而道书上,则是用符咒之法,祈襄驱邪,捍卫护身。
又是一术,只把旁观之人看傻了眼,纵观前后冷七掐诀施咒,哪一个都是有着响当当名头的咒术,这六丁护身咒更是自古便有的咒术。
反观那些平时仗着一两个小术皮毛而混迹世间的人,一个个脸上莫不是贪婪之相毕露,到最后却只能唉声叹气。
六丁护身咒术成的一瞬间,那蛇虫鼠蚁仿佛遇见了天敌一般,再不敢往冷七跟前逼近一步,绕着冷七结结实实的围成了个圈。
就在这时,人堆里三三两两有人出来,很快聚集在一块,多多少少竟有数十人。
这些人,女多男少,中间几个都带了斗篷,蒙了面纱,衣着臃肿,男女难分。
冷七唾口唾沫,沉着脸看着这些人一言不语。
“嘿,是个好苗子!不过可惜了,今日且留这里吧!”
听了这话,冷七憋得肺疼,自己何时成了香饽饽,走到哪怎么都有人要找自己。绞尽脑汁,偏偏想不出自己怎么能招惹到苗人,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师父他老人家以前的恩怨。
“小子,说,那张季襄和总把子去何处了?底下有什么?为何只有你一人出来?仔细交代,可落个好死!”
为首的人看着冷七,再次说道。
冷七猛地瞪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那戴了斗篷的人,连声冷笑道:“倒好!正愁没地方去找你们,自个跑出来了!小爷我一肚子憋屈事可找到正主儿了!”
“你这是找死吗?”带斗篷的人指着冷七说。
“你丫找抽!”说罢,冷七三两脚踹开几条最长的花蛇,两步跨了出去。
见冷七毫不含糊的冲过来,把那群人看蒙了,这小子是憨还是傻?他可是一个人!
冷七可不管这么多,跨到近前,扬起胳膊,“啪啦!”
响亮的巴掌声。
那人的斗篷被冷七一巴掌抽飞了去。
只露出一张花脸面具来。
时间仿若停止了。
良久,人群里忽的响起一声怒骂:“我去!臭不要脸的!和尚,瞧见了没有?面具!丫的……可算逮着了……”
这一声喊,仿佛把呆滞的众人喊醒了,连带着冷七面前那戴了面具的人,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指着冷七:“你……”
六清和尚和李梦凯呼啦啦的牛一样撞倒了一片人从里面冲出来,指着那群人:“以多欺少!不要脸!真他娘的不要脸!”
冷七回过头,撇着嘴,眼中却尽是笑意的看着头发不如往日整齐的李梦凯说:“姓李的,我和人打架,你一旁看戏,你这师兄当的可不合格!”
李梦凯斜了冷七一眼笑道:“得了,这要是打架都打不过,我们一脉的山字脉那可就真废了!”
正说着,六清和尚突然拿着胳膊肘捅着李梦凯的身子,缩着脑袋说:“完啦!我说你个二傻子,这下完啦,人家也来帮手了!完球了,今个和尚要跟你撂这了!”
李梦凯随着六清和尚的目光看过去,人群里又走出三个人来。
其中的年轻姑娘,笑的咯咯的,搀着那婆婆的身子:“奶奶,太有意思了……”
241章 曾有一念佛;今拜我为魔()
精神上的痛苦,是**远远不能及的。
六清和尚觉得自己要死了,紧紧闭起的眼皮子挤成了两个包,乌黑的大眉毛拧在在了一起,就成了一条川字型的小溪,冷汗豆一样一颗接一颗的蹭的鼻梁骨又痒又凉。
可六清依然不敢分心,他的口中正念念有词:“菩提萨陲,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碍无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波罗蜜心经被六清和尚一字一顿的念出来,可心中的万般邪念,却如雨后春笋,扎出了根,长出了芽,最后近乎撑裂六清摇摇欲坠的那道佛心。
口中有一股腥甜,六清和尚却犹如未觉,只是指间的佛珠转动的更快了。
所有人都知道,六清和尚遭了大难,再没有比即将崩塌的信仰让六清和尚这样的人痛苦的了。
一样的道,却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一念向佛,一念向魔,说的便是如此。这样的对决,谁也插手不得的。
没有来由的扈气,随着脑海中血红色的增加不断变大,当脑海中那缕金色被吞噬的只剩一丝的时候,六清和尚拨动念珠的手指忽的不受控制的加重了力气,那串念珠噼里啪啦的散在地上。
六清和尚只来得及喊出一句:“若人欲了之,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就安静了下来,那僧侣不知为何,竟也原地盘坐了下来,入了定一样。
镜由意,意由心。
此时的六清和尚脑海中便有一面镜,不过,这镜,却是借那邪僧的意,生在了自己的心中。
六清和尚从那面镜中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山,山顶未化去的雪与山下新绿了的树,青白相间,甚是美丽。
同样,他也看到了那个极为眼熟的僧侣。
天应该不算太冷吧,因为那僧侣只穿了半身衣,古铜的肌肉凝成块,再披上那不短不长却异常黑的头发,这邪僧,竟也曾是个美男儿。
清晨的太阳,总算从山尖儿的雪白上露出了脸,红得像牡丹。
有人提着裤腿踏溪而来,大老远的就冲溪水边的竹屋喊:“梵志,梵志(佛经中对佛家之外出家人的称呼)……”
那竹屋,简单的干净。
梵志赤着脚走出屋,看着来的人说:“溪水清凉,却难免惊扰早起的鱼儿。溪涧有石,何不踏石而来?”
来的人有些急,带起水花三两步踏到梵志跟前,说:“哪里有人的性命要紧!烦劳梵志下山,救人性命!”
那人走后,梵志溪水里洗了脸,净了手,笑看了片刻水中的鱼儿,便合掌拜了拜大山,踩着碎石下山去了。
山下人家,在那三里桃花深处。
见梵志出现,有人高呼:“梵志来了!梵志来了!为梵志让出路来!”
慌乱的人群终于稍显安定,恭敬的请梵志入了屋内。
木床上,一少女昨日采药回来之后便面色阴暗,昏迷不醒。时不时发出两声怪叫。床边女孩父母泣泪俱下,求梵志救自己独女一命。
梵志看了木板上少女,面色有些沉,说:“山精野鬼缠身,我一梵志,空有救人之心,只怕无能为力!”
围观之人说:“梵志不妨试一试!”
梵志道:“除去屋外桃花,为我沽酒三斗,只等今夜月圆,时机若过,梵志有心也无力!”
桃花没了,月亮出来了。
梵志吃了斋饭,饮酒一斗,携剩下两斗入了少女屋内,对屋外人说:“月色散尽之前,谁人也不可进来!”
夜近三更,屋内传来少女呼父唤母的哭声,又有呵斥声传来。
这等情景吸引了一年迈行脚僧,问清楚了原因,行脚僧便站在人群之中,看着眼前这一切。
山间雾起时,屋内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