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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宣抚使自然关键,若是成事,朝廷括隐少说还有个五年七年才能结束,这期间之内,这位宣抚使不出意外,便会一直春风得意。只是,括隐此事,如何容易,若是没有真才实学的人,甭说功劳抢不到,便是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话音刚落,倒是有不少人,一齐将目光落在郑氏父子身上。郑家家主这一脉,已是四代单传,郑家在世家中地位又高,故而这郑家独子历来论尊贵,便是世家头一份的。因而,这种冲在前头的活,也历来多落在郑家身上。
纳兰瑞目光亦在郑彧身上扫过一圈,郑彧瞧见这目光,倒是咧开嘴,露出个笑容来。他本就是率直性子,又生的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这个表情做出来,便是叫纳兰瑞亦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潜邸之时,纳兰瑞便与郑彧颇为亲厚,自然知道,这事,并非郑彧所长,亦不可用他顶在前头。只是,郑铎年长,若到了压阵之时,当真是极好的人选。不过,这样的一张王牌,此时,还不到打出来的时候。
括隐攸关重大,这宣抚使自然要从实力雄厚的世家之中择选一人,大兴党虽是也立足朝堂多年,可当此时,却也是掺和不进来。因而,大兴党的一众文臣,便自在一旁瞧着这大小世家彼此争斗勾结,倒也是不亦乐乎。
太府谢眺乃是大兴一党魁首般的人物,出身清流,却得列九卿,而他长子谢文亦在这一轮的人事拔擢之中,成为纳兰瑞的中书舍人,此人政治上的建树,便可见一斑。事涉括隐,他为太府,角色倒也重要。
“陛下,臣以为,这宣抚使,应从户部出人。”谢眺微微一笑,便出列道,神色恭谦,并不直视纳兰瑞。
只他话音刚落,便觉一道锐利目光落在肩上,不做他想,亦知这是沈端。若从户部出人,那自然是由户部侍郎出任宣抚使最为合适。
户部本有侍郎两位,一个出身清流,乃是国子监祭酒韩让的父亲,已然致仕;另一个便是李成浩,亦是死了。如今便从吏部将沈毅调出,填上了一个空缺。如今局面虽是父子把持户部,但确实稳住了户部局面,未曾出半点差错,而另一个侍郎的位子,玄汐本有谋算,可横生枝节,他自个跑到了高州去做督军,因而便空了下来。
故而,若是户部出人,自然就落在沈毅头上。且不说,沈毅对于户部诸事,也是刚刚上手,便是沈家自己,也是被括隐的大户。单是叫沈家支持括隐,自然无可厚非,沈端便是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忍着。可是,叫沈家自己括自己的隐,这般强人所难,就未免太阴狠了点。
“太上皇时候,便有中书舍人持皇帝符节,招抚纳叛。皆因,中书舍人,乃是天子近臣,简达帝心,也可使下头民情,上达天听。故而臣以为,遣中书舍人亦可。”沈端冷冷瞧了太府谢眺一眼,拱了拱道。
皇帝虽有三个中书舍人,可苏城专司中书,片刻不离天子左右;乔安祎如今代天子驻晔白鹿书院,协助乔安亭进行这一年一度的书院荐拔。如今能出京的可唯独只有谢文一人,沈端这般说,自然就是在回敬谢眺方才那一番言论。
“说起这位招抚纳叛的中书舍人,朕也有印象。”纳兰瑞对底下这一番口舌官司,却是连句话都懒得给,亦是瞧也未瞧,倒是含笑瞧着玄昂,“便是太尉大人吧,彼时您,年不过二十四岁,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虎父无犬子()
“圣人过誉了。”玄昂倒是姿态恭谦,连连摆手,脸上还浮起笑意,四十出头的男子风采依旧,此时露出几分笑意,倒是和他那位以美貌闻名的长子惊人的相像,“臣亦不过是,歪打正着了。”
玄昂年轻时的这个事迹,在世家之间亦是传颂许久的美谈,也是他仕途上颇为关键的一个转折之处。当时楚国正逢大旱,陇西受创最为严重。陇西民风又向来彪悍,便有流民趁机占了山头,落草为寇,以劫掠为生。以李氏为首的陇西贵族,又正处在家族更替之时,自然无力去管。更有甚者,如陈氏、邢氏这样的家族,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家族中的小辈,暗地里给一些势力较大的山寨行方便。
至于朝廷的官员,在门阀势力根深蒂固的陇西,便是摆设一般,若无大贵族的支持,几可称得上是寸步难行。
陇西因而天灾之时又添人祸,便是清原一系再不想与陇西交恶,也必得支持朝廷干预此事,派遣子弟与皇室诸王共同前往陇西招抚纳叛,平靖局面。而代表整个清原挑起大梁的正是,刚刚被定为家族继承人的中书舍人玄昂。
玄昂的传奇之处,就在于,他仅带了不足三百人的卫队,在人人仇视清原贵族的地盘上,凭着个人的政治手腕和高超的政治智慧,将陇西李氏和陈氏地界上的匪患清缴干净。更叫人的惊叹的是,玄昂还折服了前代归远侯李江溡和如今的陈家家主宁远侯陈浩昌。这份友谊,在李江沅继承兄长爵位之后,亦是延续。因而玄昂至今在陇西仍有不可估量的影响力。
也因此,玄昂在回京之后,由中书舍人转向武职,更在与他齐名的将星苏胤离开楚国后,成为楚国武官第一人。年不过而立,便加官至太尉,手握楚国兵马大权直至今日。说来有趣的是,玄汐在官场之上的轨迹,倒是和他惊人的相似。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郑铎历来在朝上,便不爱开口,因而逢他开口,说出来的话,便愈发显得有重量,“臣倒是觉着,西北督军,乃是宣抚使最好的人选。”
“若要从高州将西北督军调回来,索性不如把冠军侯诏回京城算了。”王钰眉头一皱,往外跨了一步便道,“括隐一事,便是由苏将军提出来的,想必隐之做这宣抚使自然也游刃有余。”
王钰与玄汐不和亦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玄汐此人的才华自然不必多说,兼之玄昂前头的渊源,他做雍州宣抚使,便是陇西妄图插手雍州地界的事,都得收敛一二。之于王钰,若是由着玄汐揽下这大功,倒不如转而支持苏岚。毕竟,这所谓帝国双璧之中,苏岚与他关系则是亲厚许多,利益亦是缠的紧密,而且,苏岚比之玄汐,更得纳兰瑞的信重,若真要下注,他也得选择苏岚才是。
向来不爱掺和这些事的兵部尚书萧虞,却是不动声色地瞧了王钰一眼,暗骂了一句蠢货。王家前代家主,也就是王钰和皇后王氏的父亲,去的早,王钰十七岁便接任家主,政治上的敏锐和谨慎自然不必说,但若论及筹谋和政治的眼光,或者说胸襟,却是远远不及同辈的其他人,尽管,王钰在这世家第十一代中,年龄乃是最大的,较之年龄第二大的沈毅,亦是长了六岁还多。
“西北将军统摄西北道全境军事,地位之重要,显而易见,自是不必多说。”萧虞思及与王钰他爹昔年的情分,叹了口气,缓缓道,“高州如今虽是对扎鲁赫和周国皆以停战,可半点也松懈不得。兼之商队往来,皆要军队护送,这其中官司,也尚未理顺,还得西北将军统筹定夺,一时之间,千头万绪。隐之便是再才华横溢,才智过人,此时也都分身乏术,只怕,无力关照括隐一事了。”
“既然如此,那西北督军似乎也无法调动了。西北将军府既然事务如此繁多,自然要两人共同承担,若是西北督军此时离开,那隐之怕是真的要呕心沥血了。”王钰倒是点了点头,看着萧虞的眼神,竟是含着亲昵的笑意。
萧虞见他这幅神情,却是别过头去,倒是不忍看他如此犯蠢。
苏晋瞧了瞧玄昂,对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便笑着对纳兰瑞说:“前次,苏岚和玄汐一道上了折子给陛下,谈及括隐,倒是颇有见地。隐之也私下写信给老臣,言及,这折子中,玄汐之观点,占比甚重,于她先前的想法,启发颇多。她也在信中,请老臣代为举荐玄汐。老臣这次,倒是难得赞同苏岚的想法。”
“至于西北将军府,老臣倒是对苏岚有些信心,即便是抽调玄汐回京,也不会出大的岔子。况且,郑彧熟稔西北军事,若是陛下真不放心,何不派遣郑彧,而替换玄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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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西北中军行营。
玄汐和苏岚在中军大帐里头,仍如往常一般,分坐左右,各置一张书案,虽处一室,倒是各自理事,互不干扰。
“叫郑彧回来?你这个倒是神来之笔。”玄汐放下手中文书,瞧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