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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杨低着头,不想待人承受她狠辣辣的目光,说道:“方家小姐已经十八了,才貌双全在京城很有些美名,据说就是为了等他才耽搁了年华。”
安澜扯着嘴角:“所以为了防止他在大比期间被其他人看上,先下手为强喽?”
戚杨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安澜点头:“好,方家果然出美女!”
在场的两人几乎能听到磨牙的声音。
柔娘更加局促了,她可没想到这么快就知道这么多秘密。走吧,赶快找借口走吧。
扑棱。一只雪白的信鸽飞进亭子,戚杨忙抓住鸽子,拿下绑在腿上的小桶,把里面的纸条展开给安澜看。
他可不敢再念了。
安澜接过来看了,脸色再变,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喝:“这个笨蛋!”
柔娘不敢再耽搁:“属下还有些事情没吩咐好,这便告退了。”
“你去吧。”安澜终于放她离开。转身后柔娘松了口气,看来这心腹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安澜已经把字条放在桌子上,因为焦躁,站了起来,犹在骂人:“都教给她该怎么做了,为什么不听话!怎么这么蠢,没长脑子就算了,还自作聪明。我看你能嚣张几日!”
戚杨大概猜到她在骂谁,拿起字条细看“斡尔罕南下,已收拢部分苏客哈旧部,北原军与墨索尼部暂未发生冲突。”
“主子,别生气了,毕竟您的苦心,不是谁都能明白的。”
“都去死吧!”安澜气的大叫一声,大步走开了。
“主子,你去哪啊?”戚杨追问。
安澜猛的停步,回头:“你给我走,有多远走多远!”
“是,是,是,属下这就消失。”戚杨沿着来路,翻墙跑了。
眼前再没一个碍眼的人,安澜跺脚大叫:“气死我了!”
不多时,骑了一匹黑马跑出去了。
长公主听到下人来回报,淡淡道:“随她去吧,不痛快了,总得自己想办法舒解。”
同欣嬷嬷关心的朝外看了一眼,什么事啊,小公主久没发过脾气了?
萧安澜一口气出了城,也只有城外树林的寂静能让她暂时平和下来。这里,似乎也有草原上特有的味道。大口的吸几口,排出去胸腔的浊气。
安澜慢慢安定下来,琢磨她刚刚收到的两个消息,都不能算是意外吧。拉勿黎不是个特别聪明的人,她教给她的话,可能根本就没听进去,或者眼前有更大的诱惑将她的告诫抛诸脑后,这都很平常。谁又能不在身边就能掌控别人呢?
当初那么对她说,也不过是希望她过的顺遂一些,她最终怎样选择,跟她的大局没有影响。
气也只是一下子。
可是李征,算是意外吗?
算的,对她来说是个意外。
为了纪涵,李征的大小事情她都知道,包括青梅竹马的方菲。
所以,他们走到一起是瓜熟蒂落,她才是意外。
安澜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任脑海里翻云覆雨。任凭一只叫做理智的手,拨开层层情绪的迷雾,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拉到眼前,让她看的清清楚楚。
许久,久的聪明的马儿都不耐烦了,低头搜寻枯叶间可有能吃一口的。
结果就是李征回到他的正轨上,迎娶苦等他多年的方家小姐。成家立业,加官进爵,这是他原本的人生。
可是,为什么心里如此苦涩?
安澜的眼眶已经干涸多年,却在此时湿润了。
我和他的相识是意外,从来都是。
安澜想着,眼前却闪过一幕幕李征身着军服铠甲,在草原上拼命搏杀的影子。还有最后一面,他从潼城赶来质问她究竟是谁。
他当时的模样,是在乎她吗?因为在乎,才不能容忍欺骗。
可是,他还是很快把这一点点意外的情绪抛掉了。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
那些日子的相处,对他,已经没有痕迹了吧。
面前没有人,安澜不用掩藏情绪,她哭不出来也笑不起来,脸僵的像块木板。
又过了许久,马儿早已离开了原来的地方,漫无目的的在林间溜达,只是走的慢,走的稳,免得安澜掉下来。
林间微风,带走了双眸间的水汽。
安澜仿佛睡了一觉,再睁开眼睛,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调转马头,回家。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忘记的。
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跨越的。
相忘于江湖吧……
方家,陈家,窦家。三家长辈一起吃了顿便饭,在卫国公府。李征和陈崇最近出了风头,获准同席。没有外人,一大桌子坐的满满的。方家的方大学士,其子方昭,儿媳赵氏。陈家的陈平,夫人方程,窦家的老太爷和窦放夫妇。一桌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几句话就敲定了两个孩子的婚事。按常理,本该定个三两年才能迎娶,奈何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又是自幼相识,且双方家长都和睦,简单些也无妨,暂定于明年春日,具体日期过了年再议。当下赵氏便将方菲的八字给了坐在中间的方程,方程接过递给李氏,李氏乐呵呵的双手接了。带来的一对大雁早送进来让众人看过了,纳彩和问名一次做完了。
陈崇一高兴多喝了几杯,拉着李征非要他叫“表兄”,方程故意板着脸呵斥,李氏赵氏笑着不说话,李征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尴尬,沉默不语。众人只当他是羞臊,窦放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家的孩子脸皮薄,大侄子别笑他了!”
宴毕,陈崇摇摇晃晃的回自己房间,看到门外黑漆漆站着一个人影。陈崇酒醒了一半,定睛仔细瞧去,是二弟陈预。
陈崇不满道:“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杵在这里吓人做什么?”
阴影中的陈预看不清面容,轻声问道:“他们说,方家表妹和李大哥的婚事是大哥你一力促成的,是吗?”
陈崇道:“是啊,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天生一对,我早说他们早晚会成一家,这不就成了吗!”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陈预清冷的声音道:“大哥回京也有些日子了,就不曾听说过我亦倾慕方菲表妹?就不曾听说我母亲曾两次探听大伯母的意思?”
陈崇酒醒了。这个似乎曾听谁说过一嘴,没往心里去。家中只有这一个兄弟,却因为他自幼体弱,不能习武只能读书,和他这个“武夫”少有来往。反而他因为与李征读书习武从军都在一处,比这个亲兄弟还亲密。
陈崇想来,这事自己这个兄长确实没处理好。“二弟,对不起,这事儿是为兄思虑不周,不过你放心,大丈夫何患无妻,好姑娘多的是。你看我不也是光棍一个嘛!”
陈预久久没出声,转身离去,似乎说了句什么,陈崇没听清。
“你倾慕方菲,可方菲倾慕的不是你啊!”
一力促成好兄弟姻缘的喜悦登时无影无踪,反而是伤了亲兄弟的自责占据了陈崇心头。伤感了一会儿,又想到李征和方菲是两情相悦,陈预不过是单相思,二对一,这桩喜事还是利大于弊。
况且母亲早已知道此事,一直没点头,应该是觉得他们不合适,所以即便没有李征,也会有别人。
这样想,陈崇终于能睡着了。
大比日期定在二十五,还有几天,两人都不怎么在意,这样的战场,临阵磨枪没用,还不如多休息,养精蓄锐。在新军大比中夺魁已经给皇上撑足了脸面,再赢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输了也没什么,参战的都是军中最顶尖的高手,他们二人的目标可不是成为无敌的战士。
一天的训练结束,陈崇拉着李征去喝酒。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几碟小菜,两坛老酒。
陈崇:“喝吧,成了亲,有了管家婆,我就不好意思再找你喝了。”
李征:“不会吧,方菲看上去柔柔弱弱的。”
陈崇:“我爹说,我娘年轻之时,看上去也是柔弱无比的样子。”
卫国公夫人在外的名声,强势,刻板,固执,独没有柔弱。
李征做出害怕的样子:“不会吧,现在退婚来得及吗?”
陈崇大笑:“来不及了,入了方家的门,还想逃!”
几杯酒下肚,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能说出来。不是因为真的醉了,而是可以借着酒醉的名义,做清醒时不敢不能做的事。
陈崇:“你是不是有种被逼婚的感觉?”
真是喝多了!李征想着,这是娘家人说的话吗?
陈崇:“我还是经常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