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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殷槐含着些许怒火的问话,夏小怜有些委屈,只是她依然是那个天真活泼的夏小怜,所以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委屈,倒是绽放了笑容。
笑容像旁边盛开的花,甚至比那略显俗气的花要来的更加迷人些。
迷人的笑容没有打动殷槐,殷槐直勾勾的看着夏小怜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夏小怜眼中什么也没有藏,澄澈的像干净的水潭,水潭下什么也没有,什么秘密都没有藏。
“因为我想要看花海宴啊。”
“听娘亲说,花家的花海宴最美了,比荒原上那座凉梅园里盛开的四季常开的墨梅还美。”
“可是娘亲也没有见过,所以我当然要替她看一看啦。”
“还有,小马还没有回来看我,它说下次还会给我带蓝色小花来。”
“我想在这里等它,小殷槐。”
夏小怜喜欢给别的物事取名字,而且取名的原则似乎都喜欢简单的加上小字,比如老马就是小老儿,比如马驹就是小马,再比如小殷槐。
很简单的方法,夏小怜似乎很喜欢小字,所以也就喜欢用这简单的方法。
这样的取名手段看上去很是天真,天真并且无邪,无邪看上去有些无知。
就像她私自决定留下来的做法也很是无知。
殷槐之前还曾认为这无脑还是可以算作一种可爱,但现在殷槐只想好好的代替她的哥哥好好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让她知道天真不可算作无知。
在殷槐眼中已经落入无知境界的夏小怜一脸无辜,看着殷槐,努力想做出认真的模样。
她真很想看那花海宴,她真的还想看到那匹陪伴她几日的小马驹。
她是真的想要留下来。
可是,殷槐也是真的不想留下来。
殷槐看着夏小怜无辜的眼神,读懂了眼中的意思。
陡然间很是恼火。
一阵夏风吹过,吹散了弥漫的花香,但吹不散殷槐心中的怒火。
但,殷槐终究还是不会教训人,甚至连抱怨几句都不会。
他一直是一个习惯了用沉默来面对一切的孩子,从上个世界,到这个世界都是这样。
但,不会还可以学。
殷槐开口道,很是尖锐,尖锐的很是难听。
“你知不知道这里可能有多危险,不管是那个看上去和气的花点红,还是他的儿子,他们可都是修行者,修行者的厉害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哥就是一个修行者,而那两个人也是修行者。”
“若是,他们有心杀我们,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哥把你托付给我,要是就这样死了,你哥一定会很伤心的。”
“说好了只是歇息一会儿,就准备离开,现在却突然说要多带几日,你到底有没有考虑到这样做可能发生的后果。”
“所以,我们必须得离开,现在,马上。”
殷槐很少这样说一大段话,他不喜欢说话,但他更不喜欢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中,哪怕那个人并没有恶意,毕竟他曾经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过。
他死过一次,至少是看上去死过一次,所以他很怕再死一次。
所以他想离开,离开那个修行者。
离的越远越好。
带着夏小怜一起离开。
可是,夏小怜想要留下。
所以她听到了他说离开,但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手里攥着那朵蓝色的小花。
夏小怜也是第一次听见殷槐说这么多的话,也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了与平静无关,与平日里那副故作老成的神情完全不同的神态。
愤怒中带着羞愧,羞愧中装着很多很多的恐惧。
夏小怜不理解这恐惧来自哪里,就像殷槐不能理解夏小怜的平静和安定是来自哪里一样。
夏小怜也不会想要理解,她也不想离开。
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脸上的无辜。
恢复了平日里很少见到的平静,就像离开殷槐在羊角小镇的那个小院子时的那种平静。
平静又是会显得冷漠。
至少,此时的平静真正代表的就是冷漠。
冷漠还有不关心。
夏小怜一直不仅仅是个顽劣的小姑娘,她曾经属于大荒上有名的大家族。
而不管是大荒的大家族,还是大殷的大家族的那些子弟们,包括夏小怜在内的大小姐,大少爷们,在学会顽劣之前,他们首先学会的应该就是平静。
平静的冷漠。
夏何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殷槐动怒,看着殷槐絮絮叨叨像个裹脚的老太太一样念叨个不停的劝说或是教训。
他还一直看着夏小怜,看着她眼角流出的无辜,看着她眼角藏着的乞求,看着她被夏风吹的有些乱的头发,也一直看着她逐渐变的平静的神态。
夏何一直在看着,什么也没说。
又是新的一章,各位看书的朋友,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还是希望能多些,再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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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好大一场雪()
第五十三章好大一场雪
你见过六月飞雪吗?
殷槐没有见过,夏何曾经见过,在大殷西北角的羊角小镇里,在那座断了半壁围墙的小院里,在那山里人的手里眼中还有遮蔽了那日的阳光的云朵里。那里都曾飞雪。
如同那日,这里没有发生什么感天地之不公的事来。
不同那日,也许这座浸满花香的小院里温度并没有降低,也不曾下雪。
只不过,院里吹了一阵风,来自腊月里北方最酷寒的风。
吹去了夏日的炎热。
突然有些凉了。
像凉梅园里的墨梅颤枝,摇摆。
殷槐的心也颤动摇摆。
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只不过夏小怜抬起头看了两眼殷槐,然后说了几句话。
仅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但还是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我想待在这里,又关你什么事呢?”
“可是你又是我的谁呢?”
“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呢?”
“可是你不也是跟他们一样的陌生人吗?”
“可是你跟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要是想走,自己走就是。”
冰冰凉,凉冰冰,像是下了好大一场雪。
关你什么事?就是不关你的事,殷槐与他们一样,于夏小怜而言都不过是陌生人,只不过先认识几天而已的陌生人,算什么东西,自然便是不是东西,自己走也就是说我们不再同路,至此告别。
夏小怜说的很清楚,很明白,就像她习惯给认识的物事取一些简单的名字一样,她说的话也是简单的刻薄。
小怜的声音算不上尖锐,甚至还不如殷槐之前说那些话时的声音那般尖锐。
像往常她撒娇一样,甜糯糯的,很好听。
有点像她叫起殷槐的声音。
只是甜糯的声音里,没有调皮或是依赖,甚至连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冰冷的像一场雪,下在了殷槐的心里,下了好大一场雪。
殷槐凝视着夏小怜,默然。
夏小怜会看着殷槐,漠然。
至于夏何,他不曾出现,也无法出现,他只能同时看着两人。
一人是自己从小疼爱的妹妹,从一方面来说,她是夏何这辈子仅剩下的希望。
另一人则是认识不过几天的小友,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是夏何的救命恩人。
夏何谁都无法责怪,所以只好莫然。灰蒙蒙的光彩从他的眼中,从他的耳边消失。
他又恢复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
既然不想见,那就不见,既然不想听,那就不听。
夏何可以这样自欺欺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殷槐不行,他没有瞎没有聋,也装不了瞎装不了聋。
他什么都听见了,一字不漏的。
从他决定要好好保护的姑娘嘴里,从那个很像他的小满的姑娘嘴里听见了。
殷槐看着夏小怜,感觉很是陌生。
陡然之间又想起,其实没有什么陌生,因为他们一直都没有熟悉。
就像夏小怜说过的,他们对于彼此,本来就是陌生人,只不过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
只不过恰好他们同路,只不过恰好他救过她的兄长,只不过恰好他跟她的兄长还算是认识,只不过恰好他们都认识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