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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那是一双已经用不到了的眼,半透明的身躯更加虚幻,但他的耳朵却闪起来只有殷槐才能看到的灰色的光彩。
“前面有歇息的地方吗?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这自然是谎话,鬼怎么会累,殷槐偏过头看见了夏何耳朵上的灰芒,若有所思,但手中的缰绳仍然没有拉动。
夏何睁开了眼,眼中同样亮起了类似的光彩,夏何浑浊的瞳孔又一次回复了澄澈。
夏何望向那条河,看见了那座其他两人都看见的小院,也看见了消夏小怜在意的殷槐没有注意的花圃。
“正好,这老马也累了,去那里歇歇脚。”
这倒是一句实话,只是也不能完全说服殷槐。
歇脚,在哪里都能歇,何必选在那座不知底细的小镇。
只是夏何之后看向夏小怜宠溺的神情让殷槐没有再坚持。
他也有过这样的神情,他也有过像小怜一样可爱的妹妹。
殷槐看着夏何,目光在夏小怜看来却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以为殷槐想要劝说自己,或者是训斥自己,想要先开口。
殷槐却又把头扭了回去,重新看着前面的路。
路已经变了。
这条路经过那座小院,这条路沿着河流蜿蜿蜒蜒。
夏小怜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就开心的弯了眉毛。
草原本来就在林子的南方,那条从林子里流出小溪在草原的中部偏西方向,至于那座小院也在草原的中部偏西南方向。
老马也看见了那座小院,想到之后就能好好休息,也许还能大吃一餐,连着打了好几个响鼻,步伐越发轻快了起来,远远展现了不属于它这个年纪的速度。
“终于来了啊。”
一间小小的房间里,一个富家翁,一张躺椅,一个书架,还有一张书桌。
书桌上的书,还有书架上的书表明眼前的这位富家翁必然不是什么粗鄙之辈。
而陷在躺椅里的富家翁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不时闪过的精光也说明了他的不寻常。
不寻常的富家翁没有在看书,而是盯着桌上的一条鱼看个不停,好像要看痴了一般。
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中年人,却呈现一副只有老年人才有的垂暮之色。
书桌鱼缸里的鱼甩了一尾巴,溅起点点,落在书桌摊开的书上。
阳光透过水滴上,折射在富家翁刚毅的脸庞上。
伴随一声叹息,富家翁从躺椅上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鱼缸中的鱼,转身走出了书房。
空气中的花香似乎也被那叹息冲淡了些。
路本就不长,何况老马走的也很快。
小黑点变成了大黑点,大黑点最后变成了小院。
殷槐终于注意到了小院旁的花圃。
夏小怜笑的愈发灿烂。
灿烂得几乎要夺了那姹紫嫣红的色彩。
浓郁的花香冲散了旅途的疲惫。
从万花香中走出一个人,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
虽是小厮打扮,但却像个主人一样看着面前的破旧马车。
礼貌但有些冷淡。
“我家主人等小姐很久了。”
小厮看着破旧马车,目光落在夏小怜身上。
小姐自然说的是她,只是这位小姐很明显并不清楚这件事,睁大眼睛,很是有些讶异。
看着从浓郁花香中走出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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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姹紫嫣红一个人()
第五十章姹紫嫣红一个人
夏小怜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下意识的想要找自己的哥哥,偏过头却只能看见殷槐的侧脸。
夏小怜有些慌张的目光落在了殷槐脸上,那小厮好像这才看见旁边手中拿着马鞭的,有些像是一名马夫的殷槐。
看见了殷槐,小厮的笑容依然没有退减,依然是不失礼节的拱手。
袖摆拂过一阵花香,指向小院的院门。
这是一个别院,不是府邸,没有挂在门上的木匾,从外面看也看不出这家主人的身份,但依照这小厮说的,此间的主人必然是认识夏小怜的,只是认识究竟代表敌,还是友?
殷槐不知道,只好等待那个知道的人说些什么。
夏何来到这里一直在看那花圃,哪怕那小厮出来之后,夏何也只是轻飘飘的瞟了一眼那有些不凡的小厮,然后继续看着花圃。
花圃就在院子的旁边,没有用围墙围起来,只是用稀疏的栅栏围了起来,花香连围墙都挡不住,那栅栏自然更是挡不住了。
满园的花香,夏何想起了自己父亲说过的,那个试图让自己的儿子接手自己位置的男人苦口婆心的说过的话。
正当殷槐不知如何回应时,夏何开口了。
“问他是不是花家?”
花是满园春花的花,花是院旁花圃的花,花是夏小怜手中握着的那簇湛蓝。
花还是另一个花,花家的花,曾经这个家里出了个将军,花将军。
夏何知道那个出了花将军的花家,而殷槐不知道,但他还是开口道。
“请问这家主人是不是姓花?”
“自然是。”问题很快得到了回应,接着那小厮看着殷槐,笑了。
殷槐没有笑,一方面他并不清楚这小厮在笑什么,另一方面他着实有些不喜欢这过于浓烈的花香。
那花香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懂得小厮笑什么的夏何也笑了,悄声道,“没问题,这里是世交。”
不懂得小厮笑什么的夏小怜也笑了,但她什么也没说,也许只是因为礼貌,或者是因为这浓烈的花香。
看见夏小怜笑,小厮脸上的笑更灿烂了一分。
“请。”
主人有请,客人只好随主人所言。
老马被小厮牵走了,带着那破旧的马车,殷槐和夏小怜,还有看不见的夏何一同踏进了花家,周身弥漫着花香。
走进院子,花香没有减淡些,反倒是越发浓郁,因为院子里也种满了花,阴阴郁郁的占了院子里不少地方。
而那花看上去比那花圃里不小心露出的花蕾显得更加娇艳些,香气也更浓些。
就算是喜欢花香的夏小怜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用小手护住了手中并不娇艳,很是普通的湛蓝色小花,好像在担心那浓烈的花香会把那平凡的小花吓到。
事实上,真正被吓到的是小怜自己。
一个人从一片姹紫嫣红中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富家翁。
那是此间的主人。
看见那人的一瞬间,殷槐和小怜就想到了这一点。而夏何则想到的更多些。那双半透明的眸子里的灰色光华跳动的更加剧烈了。
夏何用眼睛嗅到了一股气息,那气息他曾经也曾拥有。
他是修行者。
像他以前一样。
富家翁眯着眼笑着。
在那笑中,殷槐仿佛能看见其身后万花盛开,其身旁花香萦绕。
殷槐也看出了此间主人的不寻常,隐藏在寻常富家翁身上的不寻常。
殷槐想要离开,夏小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右手紧紧攒着那朵小蓝花,左手则是紧紧捏着殷槐的一角,好似下一刻便会夺门而去。
门外,老马的叫声依旧,还有那小厮安抚老马的声音传来。
殷槐在等,等待夏何说些什么。
夏何也在等,等待这富家翁做些什么。
富家翁却是只是道了一句话,什么也没做。
“请问小友可姓夏?”
殷槐没有吱声,他不姓夏,自然不会吱声。而夏小怜虽然是姓夏,但他富家翁没有看着他。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殷槐。
殷槐也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两者是不同的认真。
富家翁拄着一支漆红手杖,整个身体似乎都压在了那支漆红手杖上,原本魁梧的身躯看上去竟有些弱不禁风的味道在里面。
而富家翁睁开了眼,看的很出神,然后缓缓的说了一句。
“老夫姓花,花家的花,花将军的花,也是夏花浪漫的话。”
说出那句夏花浪漫之后,夏何脸色缓和了起来,慢慢重归平静,甚至还能看见些许欣喜。
而院子里的气氛也在这一瞬随着那句话好像缓和了几分。
夏小怜开口道,“我姓夏。”说完这句话,富家翁才把目光放在之前一直没有注意的夏小怜身上。
不同于大殷的那些姑娘家们,夏小怜自称“我”,带着些许大荒原上的气息。在一片花香中,竟有些超脱的美感。那是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