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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不是他要嫁人,他凭什么说不好。
这也恰恰就是蔡家来的小局爷的想问的。
小局爷眯缝着眼,脸上竟带着笑,跟昨日的神情完全不同,虽然是怒极而笑,却也比昨日要多上几分生气。
可是这生气还不如没有,因为殷槐不喜欢那样的笑,也不喜欢他那样的人。
就像蔡家小局爷也不喜欢殷槐那样的闷葫芦,不喜欢他手里的那柄没有锋芒却好像时刻闪耀着锋芒一样。
“你是谁?”不喜欢自然问话也不会客气。
殷槐没有说话,因为又另外的人替他回答了他的问题,是个甜糯的声音从美姨的身后传来。
“他是我哥,亲哥。”
小怜认真道,认真的强调,小妮子头上的双鬟也在微微点头好像在附和她的主人。
蔡家小局爷笑的更加灿烂,回过头看着从那边慢慢走来的提着刀的殷槐,甚至连那个和善的将军小局爷也毫不犹豫的就选择无视掉了。
“笑话,一个生的荒人面孔,一个生了副穷酸乞儿的模样,哪里像是一对爹娘养出来的?”小局爷说话的声音很大,很有气势,身上也很有气势,那些气势都化作了一座山,向着那个不识相的小子压去。
昨日就看这小子手里的那柄刀不惯,连带着那小子也看得不惯,到了今日,这不惯就变作了不喜,变作了厌恶。
看见不喜的东西就要抹去,这是蔡家那位教给小局爷的东西。
“这饭桌上要是有什么脏东西,惹人厌的东西就都统统倒掉,哪怕是值得百金的那些个小玩意,要是看的不顺眼那就砸了,那就全都倾了,过夜的甜点再怎么加工却也不好吃,还容易吃坏肚子。”那是那位蔡家的传奇说的话,那是一天宝儿楼里的师傅因为疏忽送来了一盘过了夜的蜜饯什锦果,蔡家那位亲自将那盘自己明明爱极了的甜点倒到了一旁的西湖水里时说的话。
那只是蔡家传奇随便说的一句话,却成了蔡家小局爷记得一辈子的话。
他记得那句话一辈子,自然一辈子都会以那句话做纲。
不喜欢的东西,毁了便是。
后来蔡家小局爷第一次将自己的白练赐给自己的一个与临安城里一位寻常官员的幼子私奔的心爱美妾的时候,看着那个美妾在自己脚下苦苦求饶,最后求到了西湖边上的时候,蔡家小局爷的那句至理名言后面又添了半句。
不能得到的东西,那也毁了便是。
在那以后,蔡家家里的小局爷就多了个喜欢赏赐白练的习惯。
殷槐是不喜欢的东西,小怜算半个不能得到的东西,恰好对应了小局爷至理名言中要毁掉的东西。
于是,小局爷决心要毁掉两人,也就是要杀了两人。
殷槐感受到了一阵凉意,那凉意他也并不陌生,在北面那片小草原上他就体验过,当然那决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但至少教会了殷槐如何识得一个人的杀气。
小局爷要杀人,谁也挡不住。
可是要怎么杀?
赐给面前这个小子一截白练叫他自行了却,别说他会不会那样做,即使小局爷自己也不会叫他那样做,他的白练从来都只是赏赐给那些自己不再喜欢的美妾玩具,而不是这样一个只扰的自己满心不欢喜的乞儿小子
至于另外一个倒是可以用一截白练叫她自行了断,那样即便是死了,也死的好看些。
对于生前就好看的东西,小局爷不会介意让它们死的时候也好看些。
可是面前提刀的小子本就不好看,也不讨喜,那就没有必要让他死的那么好看,受尽折磨然后再死才符合这混蛋小子的模样。
至于那把讨人厌的刀也一并毁了罢了。
小局爷冷笑着,丝丝缕缕的风吹的好像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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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叠叠叠,叠出个幢幢山山楼()
第一百八十四章叠叠叠,叠出个幢幢山山楼
将军不知什么缘故,虽然站在殷槐的跟前,却没有为他抵挡下一丝一毫的压力,他似乎不愿管这等子闲事,又似乎他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即便是将军没有说什么,那美姨哪里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见到这幅景象,当然想要说道些什么,去阻止这场胜负毫无悬念的战斗。
“小局爷莫不成还要与一个小童计较不成,也不怕丢了颜面。”此言可诛心,便是小局爷也是看得颜面的人,毕竟他身后还有一座楼,宝儿楼。
小局爷应该要说些什么,却连头都没有会,也没有说道出什么话来。
没说话也不代表没话说,有时没说话却也能代表他的态度。
只是小局爷也不喜欢别人在那里说三道四,又是一阵风吹过,只是这风从小局爷身上而来,也不再清凉缓慢,隐隐有灼热爆裂之感。
那看上去只是随手挥出的一道风卷。
便叫美姨使出浑身解数去阻挡,一道昏暗的光芒闪过,美姨手里多了一把小花伞,小花伞在风中瑟瑟,好不可怜。
将军终于还是动了,不知何时,将军就来到了那柄在风中瑟瑟的小花伞前,风住了,伞不再瑟瑟,将军身后露出了美姨有些狼狈的娇躯。
然而,将军却没有回头看美姨,因为那边还有更加值得他注意的事情。
再说回那不可一世的小局爷,他只见自己的眼前少了个和善笑着的将军身影,也知道自己看不见地方的风停住了,可是那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他只是知道将军走了,挡在自己与那少年中间的东西又少了些,小局爷杀人的时候很用心,自然不会转向自己的注意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一方面是知道那个走掉的人只是个惫懒没用的将军,惫懒又没用的将军不会阻止自己去杀一个小小的名声不显的少年,说来一个少年死了就死了,除了那些个几乎绝种了的所谓侠客义士,哪里会有人真的在乎?
另一方面,毕竟他身后站着的是一座小楼,楼里的人哪里又会怕个小将军,楼里的人哪里会对放过一个叫自己丢了一点颜面的小小少年。
不会,也不能会。
所以,小局爷不管那些杀个人就会丢了颜面,欺侮一个少年也会丢了颜面的事,人总还是要杀的。
小局爷现在想的就是怎样杀才好。
一刀两断很好,一棒子敲碎很好,一箭穿心都很好。
却不是最好。
千刀万剐最好,乱棍打死最好,万箭齐发最最好不过了。
只有受尽折磨然后死去,那才是最好。
小局爷从来都不会忧虑杀人的手段,楼里经常要宰些牲畜,时常要杀些人,小局爷见多了猪跑,也吃多了猪肉。
杀人也讲究个手法。
小局爷心里头有了决断,于是就要杀人了。
殷槐见到了小局爷杀人的手法,可是他还没有死,因为小局爷要的就是让他慢慢的死。
于是殷槐见到了一点昏暗的亮光,那是一盏红烛。
小局爷是蔡家宝儿楼里四司六局里的油烛局,既然是油烛局那自然修行之路与那油烛逃脱不了关系。
小局爷展开了自己的修行之路,殷槐见到了一点烛光从自己跟前升起。
在白昼,寻常的烛光哪里还会有什么夺目的光彩?
可是小局爷不知从哪里唤来的烛光怎么会是寻常人家的烛光,摇摇晃晃的竟有些能夺了太阳光彩的意味。
修行之路上手捧一油烛彳亍的小局爷时常笑话南边小国一个写出西窗烛的老才子,笑他不懂及时行乐,而去苦苦思念那些被尘埃掩埋的应该忘记的东西。
若是一个人总是执着于那些不可回去的过往,又怎么去把握现今的难得春色?
所以小局爷总是叫自己手里捧着的那点油烛做东门烛。
东门烛不学西窗烛,不见西窗而立雪。
重重叠叠的山,重重叠叠的烛。
一朵烛化作无数朵烛,一点光亮做了一片光。
殷槐眼中已经没有路,只有烛光,一只不算灼目,可是两只,三只,无数只烛光连成一片,那就已经不再是灼目,那已经能遮天蔽日。
殷槐已经不在大名府里,也看不见不远的将军府的院落,甚至他连回头看看自己来时的路都做不到。
他面前只有看不到边的烛光。
殷槐好似又来到了那天万花齐放连成一片红海的草原上。
只不过那日是随风摇晃的红花娇艳欲滴,今天却是叠叠重重的烛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