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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小巧,有些生涩地抠着喉咙催吐,干呕了几下,却用力呕得胃疼,那喉间酸涩的味道似乎触动了她某根脆弱的神经她的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她又不死心,整个人向前弯腰,将脑袋放得更低,通过变换姿势来使得胃与食道倒流。这个办法似乎起了点作用,她能够清楚感觉到胃中沉甸甸的汤药,似乎在翻腾着。
在她的催吐引导之下,下一秒,胃里面的黑色汤药与先前食用的饭菜在重力与催吐的双重作用下一起被她呕了出来,混杂着腐蚀的胃液,痛苦得让她感觉似乎连自己的脑浆都要一起吐了出来。
反复多次,直至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连鲤才停了下来,洗了手,用脚将痰盂推开,整个人像脱了水的棉花一样瘫软在座上。
她的面色有些青白,因酸涩涌出的泪水在脸颊残留着些许痕迹,呕吐太过使得腰腹阵阵疼痛让她有些虚脱。
然而此时的连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胃液倒流呛蚀喉咙,她开始拼命咳嗽起来,一手捂着生疼的肚子,一手捂着嘴,整个人就好像蜷缩成一团的刺猬一样。
她的咳嗽太过剧烈,连带着发力咳嗽的胸骨也开始发疼,连鲤只好一边捂嘴咳着,一边起身艰难地从架上摸索出一个紫木小盒来,像寻救命稻草一般飞快取了一粒如樱桃般小巧可爱的清心红丸吞下。
闭眼,她感受着缓缓从胃部、肺部散发到全身的清凉甜润气息,就好像是从一望无际的大海里拼命挣扎许久的溺水者终于超脱了一样,她的眼神迷离,忽然嘴角绽出一个笑容来。
饭前喝汤,果然有利催吐。(。)
2…088 御风诗会()
七夕将至,魏国都城相比平日,更是热闹上几分。
奇怪的是,作为魏京最为清贵的宴客之所,御风楼却在七夕前几日清空了一二两楼,谢绝了想要预定的单子,张灯结彩装扮了起来。
山光水色,临湖御风,故名御风楼。这御风楼的位置选的奇特,临朱雀长街与京城其他三条主大街交汇的的十字路口旁,隐藏背后的老板显然经商头脑十分发达,买下这临街转弯处左右相邻的三栋高楼层层打通,三面视野开阔,在魏京建筑群中别具一格。
有那市井传言说,这是哪家的富家公子一掷千金,独独包下御风楼的两层,广宴学子,将其用作七夕诗会的筹办之所,也有知晓点内情的人猜想,兴许是因为御风楼最大的竞争对手最近混得风生水起,导致那位神秘的大东家不得不回来探探情况了,只要看那楼里的管事小厮上下下跑得飞快忙活的样子就能隐约证实三分。
然而闲谈杂聊归聊,那平民小百姓们总归进不了那防守严密的楼里,只能在七夕前夜,望着那一长街的车水马龙兴叹。
诗会,无非就是士子吟诗作对、饮酒笙歌的聚集之所,互相之间便少不了酸骚地客气几分。一到点,门口已经有几位名声在外的春试考生候在场外,一有人下了马车,便少不得迎上去嘘寒问暖几句,之乎者也,好不热闹。
打过招呼,进了大门的人便会发现这御风楼就好像是被切成两半的月饼一样,目之所及的厅堂被分成半,一半留给了大堂高达四层楼的中空悬顶,一半如寻常酒楼设了宴客场所,旋梯而上,正符合了半月阴阳之态,尤其是众人头顶大堂的上空竟然没有受到楼层分割的限制,从一楼一口气直达最顶层的震撼景观让人有些恍惚。
有那旋梯顺着楼层一路蜿蜒而上,中心空悬的地方悬挂着无数油纸花伞,随着旋梯的走势一路向上,好像是无数绽开的花朵儿一样,高低错落,颜色各异,却呈现着一种特殊的美感。
二楼纱帐之内,施洛雪隔着雕花栏杆,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一楼热闹的吟诗场景,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热闹吧?”一旁的女伴上前来揽住她的手臂,亲热说道,“这可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
施洛雪无奈地看着身旁的女伴道:“姣姣,不是说好了去淘古市?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出门来了。”
“天天看那些个破书,小心哪天你就看傻了。”姣姣说道,忽然眼前一亮,指着下面说道,“你看你看,那个文大才子上场了。”
施洛雪听着下方一阵热烈的鼓掌喝彩,只觉得十分嘈杂,又觉得莫名烦闷,又对姣姣说道:“那你看吧,我先回去了。上次抄的书,还没抄完呢。”
“你就是抄上一百遍,你那皇帝哥哥也不喜欢看。”姣姣娇嗔道,手紧紧拉着施洛雪,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下方,“我说你,我一个人也不好呆在这里,你陪我,我回头就把我爹珍藏的那孤本给你,省得你一大臣孙女天天往那穷酸古市钻。”
“真的?”施洛雪没想到姣姣忽然这么大方起来,要知道,屠姣姣家里也是书香门第,其父在朝为官,爱书如命,家中存书却一概拒不外借。
她想了想,不大相信,试探问道:“送我?”
“送?能借你抄抄就不错了。”屠姣姣有些不满地看着她说道,又拉着施洛雪往前走几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让她再多说话,免得影响了自己的兴致。
施洛雪本想走的,但是想想自己找了许久也找不到那珍稀的孤本,便也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随着自己的好友往下看去。
御风楼的一楼早已撤了歌台舞榭,新建了一台阶高的方正场地用来供这些读书人在上面斗诗斗词,唇枪舌剑,即便是在二楼也能清晰看到地板是由南方油木铺成的,花纹清雅纹络清晰。施洛雪望着那新漆高台,总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前一刻是用来饮酒歌舞场所,此时此刻却已经变成了高雅清净的地方,变化得真快。
七夕诗会,俊男,那么年轻人少不得分成南派北派********等分别斗上几句,先前台上已经吟诗过几轮,有输有赢,有起哄有喝彩。压轴的最后一轮,南派士子的代表文励心表现出色,赢了对手,此时正站在台面之上,对着下面一众喝彩的观众拱手礼让。
施洛雪随着屠姣姣的惊喜解说望过去,发现名为文励心的公子高得出挑,皮肤是南方人特有的白皙,只是那双眼是三角眼,透着股奸诈得意的精光来,器宇轩昂,锦衣玉冠,看样子,家中应该是为官为商的。
她的视线一转,在文励心一旁,站着位衣着简朴的北方学子,面孔有些粗犷憨实,看样子应该是输了此轮的北派代表。可惜人站在台上,显得有些紧张,拳头攥着衣角不敢动弹,他身上不知道是洗过几遍的布衣本就有些褶皱,被他这么一拉,倒显得有些寒酸起来。
“你看文公子,文采好,家世也好,再看那北派的……公子吧,居然紧张得汗水都冒出来了。”
屠姣姣捧着双颊发着花痴,看着台下的文励心一阵天花乱坠的夸奖,她的声音清脆似银铃,又指着下方的解三放取笑道。
不知是不是她的声音太过尖细,那下方正紧张偷望四周的北派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轻蔑的目光,抬头一望,一眼便望见了轻薄纱帐之后的几抹娇俏身影,复又地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施洛雪的眼神并未停留在得意洋洋的文励心身上,而是落在那明显出身贫寒的读书人身上,莫名有些兴趣,向旁人探听几句,才知道这人名为解三放,是先前被几位同窗半哄半骗着上了台,大概也才知道对阵的是南方有名的才子文励心,自然是紧张,这会儿输了场子,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早应该临阵脱逃才是。
“看样子这解三放家境贫寒,为何不明年开春再上京?”施洛雪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多看了解三放几眼。(。)
2…089 以文励心()
施洛雪觉得奇怪,是有原因的。
因为魏国春试在明年开春,按道理来说,京中居大不易,花费甚多,许多家境寻常的参试学子都是冬末再进京预备着考试。但凡家境在地方数一数二、或者在京中有人脉交情在的,舍得投下大笔大笔的银两,都早早进了京,用各种方法与未来同窗们打好交情,积极参与各种聚会招揽注意,顺带着与那京中几位文臣大人们走动走动。
这也是为什么此时的诗会一眼望去,在场的学子大多锦衣绣衫、香囊环佩、面上矜持自得的缘故。
这么一看,那手足无措立于台上的解三放,颇有些“鸡立鹤群”的突兀感觉,他根本就是贫农的代表。
“大概是想着能够腆着脸皮拍上了哪位大人的马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