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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自己听从了“那人”的话,将夏新荷残存的意识统统给予了连鲤。而日后连鲤究竟会怎样,谁也说不准。至少徐亨在此时,是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了连鲤的身上。
一念及此,徐亨望着越烧越旺的火焰,得意的神色又转解脱与迷惘,这么多年了,终于要结束了吗?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不问了。”
石兰眼见徐亨在废墟之下渐渐虚弱无言,周围的火势溅旺,时间也不能再拖了。
她低头,一手完全舒展开来又全部收起,她握住腿骨上的钉子,确定自己的姿势能够尽可能地传递最大的力气之后,她微微皱眉,毫不犹豫地将腿上的铁钉往外拔起!
徐亨已经接近于半昏迷的状态,他脑后的血止不住地淌下,从他的前额流到眼中,他的眼里满是鲜血,开始浑浊涣散的眼球时不时猛地颤动一下。
他朦朦胧胧之间,听到了石兰闷哼一声,他看到石兰也身处鲜血与火焰之中,就像炼狱中的修罗一样面目狰狞地拔起满是鲜血的刀刃,缓缓朝着自己走来。
徐亨的意识不清,然而临死之时的脑海却极快飞掠过无数的画面。
他的嘴角却勾起了若有若无的笑容,明明能够痛昏寻常人等的重伤,石兰却真的狠得下心来这样对待她自己。
绝情绝性,石兰又没有受过专业的暗杀死侍训练。而这样的狠绝,他原本以为石兰只是水灵根的资质过人而已,现在这样一看,他倒是隐隐约约想起来,好像许久许久之前,当他在长生殿内外跑腿的时候,那个在魏灵帝时期极为受到恩宠,然生活却极为隐秘的甘碧国国师曾说起,在极北之地似乎有一个神秘的民族能够驾驭极寒之冰,这个民族的性情也如寒冰一样冰冷无情……
那个民族的人都高大异于常人,气力无比巨大,甚至在神殿传言之中,这个极北之地的民族因为极其霸道的身体素质,而被神殿神官们认作是魔修,隐于天寒地冻的冰原之上……
而此时的石兰在他染了血的眼里,同样的血色漫天,长发飞舞,满手鲜血,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
无所谓了。这世界终究是年轻人的了。
徐亨想起那孩子面上灵动的眸子,古灵精怪而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微微一笑。
真希望看见你以后的样子啊……
他不再看渐渐走近的石兰,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好像听到了当年夏新荷的清音笑语。
他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他的脖颈一凉。
从此世间再无徐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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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0 三者同源()
直到把最上边的一本名册看完了,几人面面相觑,这本名册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过徐亨的名字。
洪曼青等不及了,直接把另外年份相近的几册分发开来,每人各自翻看,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他的身份一定有什么秘密。”司寇准面色凝重地说道,“也许有人把他的身份藏起来了。”
卫丰与元香等人颇有同感,纷纷点头,皱眉深思。
一旁的连鲤翻开被压住的一本书,拿着腰封一看,啊了一声,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是这份。”
“白浪费我酝酿的情绪了。”卫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脸色变黑的司寇准。
连鲤腆着脸又翻开了这一本,特地确认了一下他的入宫年份——孝显二十四年。
她想了想,也就是徐亨在二十四年的时候入宫,一年之后,夏新荷的事情发生。而在二十七年的时候,先皇暴毙,母后于政变之夜生下了她。
不知道母后可知道夏新荷的存在?
她这么想着,终于在名册的偏后部分找到了徐亨的名字。
徐亨,孝显二十四年入宫,时年十四岁,配于杂事房。
因善梳巧髻,后调入长生殿。
孝显二十七年遭厄,叩幸恩宠,留宫养病。
连鲤看完人名下附带的报备登记,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怪异,她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还不习惯徐亨的形象与“善梳巧髻”联系到一起。徐亨长得那么可怕,还有点儿疯疯癫癫的,这人一拿起梳子,不把你头发扯下来都算是好的了。
倒是卫丰的眼睛最毒,咦了一声,抬头看向元香问道:“你知道他几岁了?”
元香一愣,摇摇头,只说不知道具体的岁数。
“从外貌上看,灰发佝偻,至少五六十岁了。”连鲤想了想当时的情景,与司寇准对视一眼,两人都对着卫丰点了点头,却露出疑惑的神色。
卫丰的脸色有些难看,倒是司寇准仔细一想,恍然大悟,伸出一只秀气的手去顺着三行字再看了一遍,抬头说道:“年龄不对。”
洪曼青一直都比较关心与自己娘亲有关的事,而自己娘亲的事似乎又与徐亨有些关系。她立马探上前看了一遍,倒吸一口凉气道:“如果他十四岁入宫,那么孝显二十七年才十七岁,算上天锦的八年,现在,不过也才二十五岁。”
“怎么可能?”连鲤一愣,想起徐亨那苍老的模样,不大相信卫丰他们的说法,转而看向了司寇准。
“有两种可能,”司寇准沉吟一番道,“一是登记名册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弄错了。”
“二是现如今他真的二十五岁。”卫丰接过话,看了元香一眼,却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么他变得这么老,一定是有什么原因造成的。”
几个人又面面相觑,变成了一开始的沉默。连鲤又想起了洪夫人死之前的惨状,对这个世界的某种不可知力量又畏惧了三分。
“再来梳理一遍吧。”
卫丰无奈叹气道,把自己怀中的钥匙拿了出来,那是先前在树下与玉镯相对应的地方挖出来的。
不等卫丰看向自己,连鲤就赶忙把自己拿着的半截玉镯拿了出来。
两个东西摆在桌上,一些花纹的缝隙都还沾染着粘腻泥土,连鲤简单说了一遍找到这两样东西的过程,几个人又是互相看了两眼,没人发现有什么新的线索,齐齐叹了一口气。
倒是元香一直站在连鲤身后耐不住好奇地看着桌上的两样事物,似乎有些疑惑,许久,她惊讶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元香?”连鲤奇怪回头,看见元香依旧微蹙着眉看着那两样东西,心中一惊,便急忙问道:“你认得?”
“奴婢也不大确定……”元香答话的时候还是盯着那钥匙。
“没事,你快说。”卫丰早就心痒难耐,此时一见事情有转机,哪能轻易放过,张嘴便说道:“你家陛下疼着你呢,哪会舍得罚你。”
元香看着周围几人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轻咬下唇,忽然礼了一礼告了声罪,伸手取了早已经凉了的茶盏,用杯中的茶水倒入钥匙孔洞附近的花纹之上,待那水冲散了缝隙中的泥,便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来。
那钥匙的握柄上雕刻着水波一样的花纹,而在顶端握着的地方,却用极其精细的手法描刻了一副图腾一样的东西。图案大约有拇指大小,外围团团刻着些什么。
元香再用茶水一冲,细细擦拭一遍之后,众人便惊呼了一声,原来那上面的花纹竟与长生殿地下的那个青铜大炉有些相似。图腾的四周围刻着数条栩栩如生的蛟龙,中间拱卫着的类似星盘一样的东西,线条繁复有点儿抽象,说不清是画了什么东西。
“这形状……是一片银杏叶?”洪曼青迟疑说道,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见过的北方银杏,那叶子就是这样的形状。
“不对,里面画着房屋,风景画,好像是一把扇子。”卫丰眯着眼睛趴在近距离观察半晌,给出了个推测。
“要是你家钥匙,你家钥匙上边画扇子干嘛?”洪曼青瞪了卫丰一眼。
卫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退让出位置其他人观察看看。而另一边的元香却又取了茶水,往那泥土残存的玉镯上倒去。
几乎是不需要猜测,众人便已经知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然而当看到玉镯上面轻微凹陷刻着着的图案,也不由得一愣。
钥匙、玉镯、青铜大壶上,雕刻的是一样的图案。
“也许,是一个地方专用的图案?”司寇准猜测说道。
“怪了,反正这东西不像是随便做出来了,这很明显是个阴谋啊。”卫丰开着玩笑说道,结果没有人有那个心思理他。
连鲤拿起玉镯在手上细细端详,越看心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