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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些人来个偷袭该多好,金璜这么想着,不过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偷袭毫无意义和价值,至少得打上几天,放哨的身心俱疲时动手,那才有胜算。现在想要除掉萧燕然,大概只有等运粮队伍过来,混进去了吧。
丑时三刻,有人推门进来,悄悄摸到金璜枕边,见她侧着身子头朝里,没有一点动静;嘴角微微一笑,刚抬起手,突然面前寒光一闪直逼面门而来,忙侧身躲开,避之不及,脸上被划破一道血痕。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才几日不见,下手这么重。”高玄武擦擦脸上流下的鲜血。
金璜坐起身,大大伸了个懒腰:“我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鬼鬼祟祟。”说罢一脸嘲笑看着他:“手艺潮就别学人作贼,有本事躲开。”
叹了口气,高玄武取出打火石,将蜡烛点亮,坐在桌边那仅有的一只凳子上:“真难为你了,在这地方呆着,连凳子都是三条腿的。”
此时金璜也披衣起来:“半夜摸起大姑娘的房间,就为了谈论凳子有几条腿?”
“大姑娘?你不是老太婆么?手艺不错,是挺像的。”
“像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看出来了?”金璜打着呵欠,“没事就出去,我还没睡醒呢。”
“这回我们的目标好像是同一个人,所以,我来找你谈谈。”高玄武一脸正经,“我接了委托,除掉萧燕然,看出你的目标也应该是他。”
金璜一脸敌视的看着他,高玄武忙摆手:“别误会,只要他死了的消息能传到北朝皇帝耳朵里就行,并不需要与你抢什么信物。”
两人正说着话,薛烈回来了,他盯着高玄武:“兄台是……”金璜又打了个呵欠:“另一家的,目前没有敌对关系,你们聊,我去睡了。”
薛烈开口道:“且慢,这些衣服你先拿去试试。”金璜看着一笑:“你已经找好下手的地方了?”薛烈点点头,金璜转头对高玄武道:“押粮队里都是男人,我再易容,也容易露馅,不如你们俩去好了。”说罢便将薛烈弄来的衣服扔到高玄武脸上,自顾自睡觉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高玄武无奈的摇摇头:“她在你们那里也这样?”薛烈微笑道:“不,现在她已经客气斯文很多了。”
五行门主(十)()
得到了明确的回答,高玄武也只得无奈笑笑。
次日,金璜起床之后,发现两人已经不见了,快中午的时候才有说有笑的回来,见到金璜,高玄武喜笑颜开的将手中打到的野兔一拎:“看,中午吃。”金璜笑道:“好,我就等着在桌上见到它了。”
“哎?我负责打兔子,你负责处理啊。”
“你没听说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吗?”金璜笑道,“你要是不想做,就去找萧青儿好了,她又漂亮又会做菜,上回你们俩在一个小房间里呆了半宿,想来你是对她的贤惠有非常深入的认识。”
薛烈闻言一脸的坏笑:“咦咦咦,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
“你鼻子坏了,既然鼻子坏了,也别吃东西了,白白糟蹋我做的饭。”
高玄武低声对薛烈道:“别说啦,孔圣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回应他的是迎面砸来的一撂瓷盘子,无辜被殃及的薛烈也不得不眼疾手快接盘子。一时间,人影穿梭,月黑堂与帝行门的轻功路数虽有不同,却异曲同工,高玄武手里六只盘子,薛烈手中也有六只盘子,金璜冷哼一声:“你们俩倒是好养,好养便干活去。”说罢不管不顾的出门去了。
薛烈一脸茫然的眨巴着眼睛:“跟我有什么关系?”高玄武干笑两声,开始收拾兔子,薛烈默默把盘子收好。兔子焖在锅里,米蒸在火上,薛烈展开地形图,指给高玄武看运粮队应该过来的路线,发现这图上多了一道线,仔细看,这道线横越孔雀河。
这地形图一直收藏妥当,除了薛烈与金璜,再无旁人看过,薛烈看着窗外不知在干什么的金璜,叹了口气:“乱涂乱画。”高玄武仔细看看,又想了想:“倒未必是她乱涂乱画,这季节,孔雀河的水可能干了。”
看来带商队出去的这段时间,金璜也并非游手好闲,薛烈微笑道:“我倒小瞧她了,这段路正好是在两军对垒阵地的中间。”高玄武的手指顺着承庆出关路线,曲曲弯弯,一路指到地图上的某一点:“就在这里,如果向左就是运向金锁关,如果向右,就是平夏北朝大营,若是让他们走过了,便会离某一方过近。我们就在这里动手。”薛烈点点头。
炖着黄焖兔的锅扑扑作响,高玄武揭开锅盖,兔肉的香气四溢,充满了整个房间,突然觉得屋里多了个人,高玄武一回头,发现金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端正正坐在桌前,方才揭锅之前还扭头看了一眼,她至少在十丈之外。薛烈见惯不怪的拿着碗去盛饭,顺便问金璜:“吃多少?”
三人坐在一桌,高玄武从皮酒袋里倒出关外烈酒,满满倒上三杯:“难得我们仨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之后各为其主,不知会发生什么,一日为友一日尽欢。”
薛烈豪情顿生,举起酒杯:“说的好,一日为友一日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干。”
北朝的酒烈,边塞的风更烈,呼啸的风刮过窗棂,发出鬼啸一般的声音,金璜眉毛飞扬,举杯朗声道:“干。”
这里除了三人之外已无旁人,许多年来,头一次能这么安心的一觉睡到天亮,望向窗外,天亮了,已是风止沙停,只是天空阴云密布,金璜揉揉眼睛起身,发现那两个男人又出去了。打了个呵欠:“有事君子服其劳。”倒头又想睡下,却听见薛烈笑道:“日上三竿还睡,真是离了堂里没人管教了。”
“哟,薛舵主莫不是要替堂主教训我?”金璜走到脸盆架前,正巧高玄武拎了壶水进来:“刚烧好的。”薛烈抄着手倚在门框上:“哪里哪里,我可不敢,就算云间阁的人不把我给吃了,这位也饶不了我。”
不知所以的高玄武一脸疑惑看着他,又看看金璜,金璜翻了个白眼:“别理他,他羊癫风。”薛烈走出门:“我出去看看。”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金璜将头发束好,将匕首拿在手里,金色的寒光映在她的眼中,那些曾经在这把匕首上咽气的生命从来没有给金璜留下什么印象,不知为什么,在这萧瑟的边关,突然在心头油然而生的一种伤感,心里沉甸甸的,压得好难过。
就在她觉得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高玄武的手搭在她肩上:“怎么了,难不成你也会伤春悲秋?想太多死的早,别想了,一会儿出去看看有什么野味。”
没答话,金璜手指微动,匕首已被收入袖中,抬起头来望着高玄武的眼睛,依旧是那幅飞扬的笑脸:“一定得打两只野鸡才行,弄两根毛来插头上,哈哈哈。”方才那一瞬间的伤感早被丢到九霄云外。
“他们已经过来了。”薛烈嚷着一路跑回来。
“真有本事,三天就拿到粮草回来了。”金璜叉着腰,回头招呼:“北朝的,过来准备干活了。”高玄武早已收拾停当,三人站在崖顶,远远望着缓缓而来的押粮队,各自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五行门主(十一)()
这支队伍很是奇怪,共二十余辆车,车上的袋子均堆垒如山,却只有十余人押车。不管是军粮还是经营之用,在这交战前夕的边境上出现这样的不对等,都不得不令人生疑。他们莫不是有恃无恐?金璜看着领头的那个人,手上有两把力气,却不是武林高手,其他人更是一身傻力气而已,车轮陷到坑里时把它抬起来,装货卸货时能干点事,仅此而已。
正在观察时,粮队已到了峡谷,这里乃咽喉要道,只要几个人占据山头,或是控住两处弯道,真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薛烈皱眉道:“莫不是他们人手不足,摆的空城计?”高玄武与金璜突然同时腾起身,金色的匕首与长长弯刀同时出手,背后摸上来的那几个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高玄武将沾血刀刃在鞋底上擦干净。转头看金璜,她一脸嫌弃:“跟土匪似的。”说着随手将匕首轻轻一甩,血珠便滑落,刃上一丝血污也没有沾上,金色的匕首悄然滑入袖袋中。
“我如何比你呢,中原第一女杀手,连工具都选贵的。”高玄武将刀收起。
听到“中原第一女杀手”,金璜愣了:“谁封的?”半晌没开口的薛烈挑眉道:“怎么?你不知道?去年江湖上杀手榜排名的时候你不是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