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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胡人看了一会儿,便打马走了。
“不必须的物品放在砦下无妨,明日这些辎重车辆依旧按原计划前行。公主殿下的陪嫁虽然珍贵,然而并不是他们想要的,您说呢。”
杨明昭忧虑的皱了皱眉,道:“明日下山,胡人必已做好准备,都统可想好出路。”
萧燕然笑道:“正欲与将军参详。”
天未放明,使团趁着微弱的天光,绕过石梁下山。
“明昭,这条路是去往何处?”庆王骑在马上,警惕的看着四周山形,问道。
“翻过这山,穿过枯水的巴格塔湖,沿途多有泥泽,胡马的优势无法发挥,只要能坚持到古尔河,便有边军接应。不知公主殿下……”
蒙面披着兜帽的公主在马上微微颔首,低声向身边仆妇耳语着,那仆妇道:”禀殿下,公主幼年常与哥哥们一同骑马,不需担忧。”
“不管发生什么,都请将军与殿下公主尽力前行,张老六十分熟悉沼泽的地形,会为将军引路。”
刚下至平原,胡马腾起的烟尘便从北方碾卷而来。
“来得好快,”庆王撰紧了缰绳,哼道。
“将军,”萧燕然勒转马头,回首望了一眼杨明昭,杨明昭点点头,一直紧板的脸上透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呼喝亲卫马队裹着庆王与公主,绝尘而去。
隔着一片荒土,昨日黑衣胡人身后,跟着一个髯须满面的高大胡人。
横枪而立的萧燕然不禁有些惊愕:“怎么是你?”
“那位贵人得到使团南下的消息,连夜将我从星辰之地召回,他说,若我能摘下南朝珍珠,便会赐予我与霸刀一决高下的尊荣,”那胡人右手放在左胸口,用吟唱般的语调说道,“高玄武不胜荣幸。”
“这里交给你了,”黑衣胡人一个呼哨,大半马队随着他继续向北追去。
“张玄,董长生。”
“在。”
“拦住他们。”
一道劲风越过荒原直劈向十三都的骑士,蓝色的寒光在半空中卷起,镪的一声击碎了刀风。
“那位贵人没有给你这么多人头钱吧,”面不改色的英俊骑士笑道,长枪上已泛起寒气。
“亲爱的真神,感谢你的提醒,一想到上次为你付的五十个金币(违约金),我的心都在滴血,这一次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
“如此斤斤计较,真的能当上霸刀门主?”
空气被巨大的力量震动,沙尘汇聚成巨大而锋利的洪流。
“问我的刀吧。”
铺着冰霜的湖滩泥泞难行,马鼻喷着重重的白汽,艰难的前行着。
“马已经很累了,必须停下来休息,”杨明昭向庆王禀道。
在前面带路的老六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前面有个石滩,还算可以站人。”
庆王焦急的皱眉回头看看来路,浮着薄薄白雾的平原上没有丝毫胡马的踪迹:“只能这样了。”
“有路能绕过这片湖滩吗?”
老六见庆王询问,忙躬身答道:“要过日月山,除了大路和这条路,还有一条沿着山脊的小路,但是那条路此时已经结冰,更加难走。”
“这几条路在哪里汇合?”
“大路是沿着山谷到塔库草原,另外两条路会在古尔河汇合,那里有我们的马寨。”
“还有多久能到?”
“我们已走了六成。”
一行人聚起马匹挡风,吃了些干粮,刚歇了口气,只见远远的两匹马奔来,顿时都紧张起来。
老六搭手一望,忙迎了过去:“兴哥!”
来人奔至近前,滚身下马,老六忙扶住他递上水壶。那人水也来不及喝,忙抱拳跪倒在杨明昭面前:“请将军快走,胡人已经过了流沙坡,张董两位队长拖不了太久。”
“萧燕然呢?”
“将军有所不知,胡人派出了穆萨的师弟,霸刀门高玄武。都统派我们拦击胡人,自己抵挡高玄武。”
“霸刀高哥之子高玄武?”杨明昭一边起身招呼卫兵整队,一边问道,语气里似乎有些疑惑。
“正是。”
“他一人?”杨明昭楞了一下,“对付霸刀的高玄武?”
耶律兴哥接口道:“萧统领当年在青川城一箭破霸刀乃是某亲见,杨将军有啥好担心的。”
老六心道不好,兴哥是个粗人,哪里知道朝廷和青川城的纠葛,忙偷偷拉了他一把:“兴哥是胡人,言语粗鲁,望将军见谅,还请殿下快快赶路,只怕胡人不久就追上来了。”
古尔河潺潺的水声已在耳边,胡人的马队却生生截在了路口。杨明昭运起气盾护住公主和庆王等人,黑袍统领带来的人马绝非庸手,虽然遭遇边军的一路缠斗,还是保存了不少气力袭击使团。
“李清,张駭。”
“属下在。”
“是时候给他们看看南朝精兵的气势了。”
“请将军放心。”
南朝禁军一系皆习正气令,可运天地正阳之气,聚气成兵,此时李张二人,一人运气为弓,一人运气为箭,百箭齐发转守为攻,瞬时压制了胡人的圣火阵。
黑袍并着急,冷冷道:“阁下还不出手。”
他身后的蒙面男子笑道:“统领沉不住气了?”
黑袍哼道:“这些禁卫我还不放在眼里。此地三国交界,弄出事端你我的主子都没法交代,阁下还是不要再摆架子的好。”说完拔出弯刀,刀擎火光向杨明昭劈去。
杨明昭一直盯着在旁指挥的黑袍,只见他忽然拔刀冲自己而来,倒有正中下怀之感,气府一凝便举剑迎上。
“正气令这种老套的功法,能练出这般水平也是不易,”黑袍嘲笑到。
“有用就行,”杨明昭大开大阖一路猛攻,和他沉稳的作风竟大不一样。
庆王紧护着公主,漆黑的眼眸一丝不落的观察着战场的局势,他授意杨明昭与部下猛攻,便是想趁胡人阵脚不稳时可带公主冲出包围。但是,敌方军中那个灰衣蒙面人流露的如毒蛇一般湿滑寒冷的气息,却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安。
空隙!
庆王向公主略一点头,猛夹马腹,如离弦之箭从被刻意拉扯成两段的战局中突围而出。黑袍大惊,调转马头的瞬间,寒冰箭雨贴着庆王的马蹄落下,将几个正在转身的胡人钉死在地上。
“混蛋!”黑袍用胡语骂道,“养马的南狗!”
手提双刀的男子带着一队紧握弓箭的士兵踏着浅滩冲过来,霎时间便将庆王和公主护在了当中。
“不要白费力气了,”庆王朗声喝到,“我已向王帐派出斥候,草原狼的速度,我想阁下应该有所耳闻。”
“就凭这些人?”黑袍哼到,“只怕你等不到北朝人来救你。”却不免心头着急,那双刀将看起来来者不善,若是真惊动了塔库草原的北朝亲王帐,只怕会引出一场大战。无奈之下,他回头望向一直站在原地的灰衣人。
那灰衣人抬着手,一颗细微的冰尘飘落在掌心的热气间,他一皱眉,忽如一只灰鹞冲天而起,直扑向庆王。
众人见此生变,纷纷飞身扑向庆王马前,那灰衣人一挥手,只见那些士兵面色一僵,竟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这是什么妖术,”杨明昭大惊,一掌轰开黑袍,也顾不得他后招如何,双掌一合一道巨大的气盾在灰衣人和庆王马队之间张开。
灰衣人冷笑着手成剑指,当空一划,那坚固浑厚的气盾只若一张薄纸在虚空中断为两截白烟。
眨眼灰衣人已到庆王面前,杨明昭只觉得心底从未有过的绝望,仿佛四周的空气被贴着皮肤抽走,寒如刀割。
冰晶在他脸上带出了一丝血痕。
“这是……”
一块巨大的冰岩轰然落在灰衣人向庆王挥出的手指前。
灰衣人一脸惊愕,手指直直的点在冰岩上,愣了一刹之后,才变指为掌,愤然将冰岩生生拍碎。
冰岩后,立着一个脸色苍白的戎装青年。
“一击未成,玄气已断,你该走了。”
灰衣人眼角抽搐着,因为蒙着面,竟看不出他是在笑。
一声惨呼从马队中传了出来:“公主!公主殿下!快来人啊!”
青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没有什么东西,能挡得住我的玄冥针。”
本站在庆王侧后的顺德公主,此时倒在马下,眉心上一点泛黑的血,已是气息全无。
庆王扑下马,紧握着顺德的手,仿佛想留住她手心里最后一点热气。四周的兵士分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