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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繁星点点。
厉海开车回到家刚想脱衣服，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廖轶名。“什么事。”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不能和你随便唠唠？”
“唠，你唠，听不听是我的事。”
“别，”廖轶名赶紧说，“那小子今儿给我打电话了。”
“谁。”
“夏宇！”
“夏宇？”一听到这俩字厉海注意力集中了，“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那还用说？问设计房子的事儿呗！”
厉海接着问：“你怎么回的。”
廖轶名：“我当然是委婉地拒绝了，说近期不打算装修。”
厉海：“他的心得凉半截。”
“总不能让我凉半截啊，我那房子是用来投资的，真不装修。”
“知道。”
“我打电话给你就跟你说这事。”
“挂了。”厉海还没等廖轶名说话直接摁了结束键，脱完衣服进浴室洗澡去。
td公司设计部。
小乔问廖轶名：“那个大帅哥廖先生没来？”
“廖先生说近期不打算装修。”夏宇把昨天和廖轶名通话的内容说给小乔听。
“虽然业主这么说，我觉得，你还是要多跟一跟，没准儿他想法变了，或者被你的诚意感动了也说不定。”
“我也是这么想的。”夏宇说，“但往往这类型的客户才难约上公司来，一看就是生意人，八面玲珑，约上来谈也未必能签约，太聪明了，不容易相信人。”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小乔点头，“不过说实话，人还真帅。”
“行了你，把心思多放点儿在工作上吧，老想着帅哥。”
“没有男朋友，还不能想一想？”
“想吧想吧。”夏宇说完，手机响了，一看备注，愣了两秒，“那天量房的业主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小乔：“还愣着干啥呀，快接电话！”
夏宇清了清嗓子，用专业性语调接了电话
挂去电话之后，夏宇说：“业主到这边办事，问我做好方案没有，说办完事来公司看方案。”
“那敢情好啊！”小乔说，“得来全不费工夫！”
夏宇啥样的客户没见过？虽说客户上门夏宇是应该高兴，起码不用费尽口舌绞尽脑汁地哄着客户上门，但像这样主动打电话给设计师的业主太少了，根据多年的设计经验，这业主要么真有设计装修的意向，要么，就是来套方案骗取设计理念的。
见夏宇没说话，小乔问：“咋了？”
“没事，”夏宇打开刚才那个业主的户型图出来，再次检查一遍方案和报价，但愿不是来套方案的吧。
国内的装饰设计公司千千万万，为了吸引客户，从免费量房，演变到免费设计，免费做方案，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先搞起来的事儿，弄得现在设计都不值钱了，什么都免费，设计师喝西北风去？要知道每个方案都是设计师加班加点死了多少脑细胞坐在电脑上一点一点地设计出来的！一张效果图都要几百块钱。
再加上原本艺术类设计类的专业就特烧钱，为了提升自个儿，有条件的设计师甚至花钱去看各种着名的建筑，各类风景，寻找设计灵感，有些业主抱着“反正免费不看白不看”的心理上公司套设计师的话，心里还想着“设计的好就把设计方案记住了回家自个儿装修”，甚至觉得设计师只是个设计工具而已，一点儿也不值得自个儿花钱
夏宇刚出社会那会儿，经常被业主套方案，特记得有一次他给业主看方案并详细讲解，业主看过之后说了一句“不适合我”就走了，后来夏宇碰巧去那个小区工地，对门就是那业主的新房，正在装修，摆设和基础硬装设计几乎和夏宇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施工图和效果图，与夏宇的设计相差挺大，没有盗取到夏宇的设计精髓，体现不出格调，直至差不多装修完毕，无论色调还是搭配，乱七八糟，不伦不类，有点儿东施效颦的意思。
下午两点，主动给夏宇打电话的业主上公司来了。
在解说方案和设计理念的过程中，夏宇观察业主的神色，特地留了个心眼儿，没把画龙点睛的设计要点说出来。
打开报价，业主看了个总数，还没等夏宇说明，业主就开口了：“你的设计我知道了，我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夏宇不想让他这么走了，打算再努力一把：“您看看要不让家里人也到公司来看方案？由我来讲解的话他们能了解得更透彻一些。”
“我老婆上班没空，今天先这样吧。”
各种借口，各种推脱，很明显，这个业主是来盗方案的，心里虽然明白，夏宇的职业素养照样把业主送到公司门口。
小乔走上来说：“这个月都第三个了，来盗方案的。”
“嗯，”夏宇看着业主走远的背影，“因为他们觉得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吃习惯改不掉了，最容易掉陷阱里的人正是这种人。”
到了下午茶时间，夏宇拉开抽屉拿吃的，顺带给了小乔一罐八宝粥和小零食。
小乔眼尖，看到夏宇抽屉里还有那么多吃的，说：“你这小粮仓还挺满的啊。”
“嘿嘿，酸辣粉店送的。”
“这么好啊，可惜我不吃辣的。”
“没事儿，反正我也吃不完，你饿了就拿来吃吧。”
“夏工真够义气！”
“嘘，”夏宇看看前边的几个助理，低声说，“在他们面前别这么叫我，我还是助理呢。”
“好吧。”小乔吃着夏宇给的八宝粥，“你这个月一定会完成一百万，升上实习设计师的！”
“借你吉言。”夏宇吃得乐呵，哪儿知道这都是厉海真金白银变着法儿给他买的营养品。
这东西还没吃完，叶原叫夏宇去巡工地了，夏宇当然愿意去，因为工地里的工人特别好说话，很多工人只认夏宇，不认叶原，叶原偶尔会去工地，只去别墅和楼中楼自建房等大工地，套房错层的几乎不去，所以工头或者项目经理问题需要交涉解决就找夏宇，在工人们的眼里夏宇才是设计师。
跑完工地回来，夏宇汗淋淋地，回到开着中央空调的公司打了几个喷嚏，小乔怕他感冒了，拿出一件外套给他披上，说还有几十万业绩没完成，绝对不能感冒。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小乔加了会儿班，家里有事先回去了，设计部市场部陆续有人离开，渐渐地，设计部也空了，夏宇倒了杯热水回来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他。
夏宇已经习惯一个人奋斗，这一坐又快到吃夜宵的时间。
目前还不算饿，但夏宇好奇啊，那一块儿钱的营养夜宵到底是怎么样的，于是拿起桌面的手机给厉海打电话。
厉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晚上都握着手机，这不，终于等到手机响了，是夏宇打来的没错。
“哥们儿，我要一块儿钱的营养夜宵。”
挂去电话厉海人在厨房拿刀了，厉海昨晚睡觉之前在心里拟好了一周的营养食谱，今儿一大早到菜市场买新鲜食材，菜存在冰箱保鲜层里。
半个小时后，厉海拿着夜宵到了夏宇的公司楼下。
送酸辣粉的外卖小哥儿看到厉海高大的背影，想着那人到底想干啥？
第20章 炒面（）
厉海走进设计部，一眼就看到夏宇了，空荡荡一片，只有夏宇一个定定坐在位置上，手指和眼睛没动，看似在发愣。
夏宇在看这个月的客户登记表，上面记录着何时联系过客户，以及客户的基本情况，是否有意向等，夏宇认为必须再去小区一趟，寻找新的业主。
这一看，不知不觉就陷入沉思了。
厉海提着夜宵走到夏宇身边，夏宇还没回过神，厉海站着不动，怕影响到夏宇想事情。
等夏宇自个儿收回思绪，重重叹了一口气，感觉身边好想多了点什么，要知道现在设计部就他一个人，并且周围的灯都关掉了，显得阴暗诡异，不会有脏东西吧
缓缓转动脖子，斜着眼往左边抬眼看，夏宇原本紧绷的肩膀登时松懈下来：“嗨，是你啊！”
“嗯，”厉海知道他吓到夏宇了，把夜宵搁在夏宇桌面，自觉地坐在小乔的电脑椅上，“这是你定的夜宵。”
夏宇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钱递给厉海，厉海接过来，趁着夏宇打开食盒没注意，又把一块钱塞回夏宇抽屉里。
“我靠！”夏宇掀开盖子，香气扑鼻，被食盒里的食物震惊到了，“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