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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楼上一处亮灯的大房间,轻轻地说:“一周前才做过手术。她在照顾,忙得很辛苦。”
启江顺着那方向看去,发现窗户上隐隐约约地有人影。“要不我们上去看看?”
他叹息了片刻,终于开口:“我们远远地看一眼,不要发出声音,夜深了会影响人家休息的。”
他俩沿着一条条黑黑的楼梯,借着月光,蹑手蹑脚穿过狭长的过道。每一步都走得很轻,生怕给人听到。
夜半的医院,总伴有灵异事件的传说。虽然兄弟俩都不信鬼神,可是走过太平间的那一带时,阵阵阴风袭来,两人都屏住气,手脚微微地颤抖。
好不容易摸到离病房十米开外的楼梯口,还在犹豫要不要更进一步,那门却毫无声息地开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门边,两人定睛一看,是林觅双手端着盆水走了出来。
此时她已经把一头柔和的卷发全部放到腰间,长长的粉缎睡衣衬托着她玲珑的身材,脚上是白色的平底绣花拖鞋。看样子是准备要休息了。
此刻,连日来缺觉的疲劳早已令她招架不住。她已经有了很浓的睡意,只想着早点回房,没有留意到屋外的情况。她一步一摇地把水倒进门口不远的卫生桶,张小法看到她那副模样,自然是心疼不已,若不是启江把他整个人给牢牢地按着动不了,早就奔过去了。
他见她倒完水后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正想挣脱二哥的手,没想到房间里忽然传来林一堂那标志性的低音:“觅觅,赶紧进来吧,外头风大,别着凉。”
她整了整被风吹乱的秀发,慵懒地往房间里走去:“好了,好了,我来睡了。”
白色的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原来刚才出来时是虚掩的,现在到了休息的时间,是真的关了。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人听了浮想联翩。启江拉起发呆的张小法,指着窗户让他看。只见林觅那粉红柔软的身影轻轻一晃,厚重的棉布窗帘就放了下来。整个窗户被遮得严严实实,连只小蚊子钻进去都挺费劲,更别说去窥视了。
很快,病房的灯熄灭了,里面似乎有些轻微的响动。兄弟俩带着复杂的心情,脑补她进屋后的画面
张小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了医院的大门口。启江甩着酸痛的胳膊,关心地望着他。
他实在记不起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哥,我刚才是怎么了?”
“别提了,刚才都快把我给吓趴了。你忽然就流下很多眼泪,又不作声,然后像个傻子一样要去砸门我都是费了浑身的力气,才把你给拖下来,一路上你都在挣扎,后来只好给了两拳重的,打得你找不着北,总算是安静了。”
他摸了摸脸颊,果然是湿漉漉的。后脑勺还有些轻微的疼痛。“二哥,对不起,我失态了,还连累了你。”
启江听完鼻子一酸,紧紧地抱着他宽慰道:“启澜,谁让我们是亲兄弟呢!你的难处就是我的难处,你的疼也是我的疼,亲骨肉之间是不需要这般客气的。我会帮你找到二太太的下落,让你早日与妈妈团聚”
他抓着启江的肩,感动得泣不成声。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亲情远比爱情要坚固。爱人或许会有离开的时候,而至亲却不会,始终给人关怀与温暖
兄弟俩相互扶着离开了医院。启江把朱涓涓产生误会的事情也坦诚地告诉了弟弟,诉说完心里变得轻松了很多。他默默地听完,安慰二哥:“没事,我们找个机会和涓涓姐说清楚就好。我可以作证的。”
这一晚,林太太打算让林觅试着独自陪夜。她怕女儿不愿意,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我从今天起必须每晚都在家,你留下陪一堂。你爸爸下个月底才能回来,家里的贵重东西不能长时间都没人看着。”
林觅艰难地答应了母亲的要求,也猜到了她的用意。这间病房的条件虽然不错,但除了沙发和椅子,只有一张床。在林太太傍晚离开后,她也悄悄问过管床的护士可不可以加一张小床。然而护士为难地告诉她,加不了。一是床位紧张,二是她母亲再三要求不许加。她和护士说了好话,终于借来一床小被子。林一堂心疼她躺沙发,提议和她换,她却说喜欢一个人睡,把小被子铺一半,盖一半,勉勉强强地凑合着,居然也入了梦
第84章 烤肉()
兄弟俩到离医院附近不远的胡同,忽然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从对面热闹的美食街悠悠然地飘过来。启江往前走了几步,望见了个饭店门口正支着一排油光闪闪的架子在烤着乳猪、羊腿、肉串甚至还有全羊。十来张桌子拼在一起,很多人在边吃烤肉边喝酒划拳。
他回头对弟弟喊:“启澜,我们俩今晚不要急着回去。出来一趟不容易,在外面好好地坐下来喝过酒吃吃烧烤,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
张小法跟着二哥找了张桌子坐下,懒懒地倒在椅子上,浑身像散了架。启江叫店小二上了酒和茶水,然后拿着菜单问弟弟想吃什么。
他疲劳极了,费劲地抬起头,匆匆扫了眼菜单,“我随便吃点就行。别要太多,免得浪费。”
启江望着弟弟,悄悄问店小二:“你看我弟弟吃什么肉合适?”
对方笑道:“要不要来一盘烤鹿肉?现在正适合贴秋膘,我看他很适合进补。”
于是做哥哥的慷慨地点了两份烤鹿肉,再加一只肥嫩的羊腿。
当张小法迷迷糊糊地在浓郁的香味中睁开眼睛,启江正拿了一串吱吱作响的烤鹿肉往他鼻子上不停地晃。
“三弟,饿醒了吧?这鹿肉可好吃了。羊腿我老早就切了几片放你面前盘子里,现在都快凉了呢。要不要再叉到架子上热热再吃?”
他望着沉浸在美食快乐中的哥哥,也使劲地吸了吸鼻子,接过肉串轻轻一咬:酱油、香料、葱丝和蒜泥味道,和散发着天然香气的鹿肉一起,立刻打动了他的胃。
启江把两只酒碗拿开水涮了涮,开始提着一只陶罐酒壶往里快速地倒着青梅酒。清香味笼罩了小小的一方木桌,他俩抓着古铜色的陶碗,放下平日里书生的拘谨,学着水浒传里的英雄好汉,响亮地相互碰了碰,痛快地喝了起来。
启江吸取了上次喝醉后放浪形骸的惨痛教训,表现得很节制,只点了小罐度数很低的青梅酒。所以,当相邻的桌子上不断地传来醉汉们的吵闹声时,他俩还保持着清醒。
张小法干完一碗酒,转而端起茶慢慢地喝。他的目光在酒肉席间不经意地扫过去,忽然间定格在三桌之外低头喝酒的五个人身上。
如果不是他对天津车站的战斗记忆犹新,他不会留意到五人中间坐着的那个剃着光头的黑瘦青年人,有只耳朵缠着厚厚的纱布。
那不堪回首的场景再次在眼前还原,伴随着沉闷的枪响,林一堂胸前溅起来的那片耀眼的血光给他心灵造成强悍的冲击。目睹这一幕的张小法不顾一切地越过流弹去找启江,及时将他扑倒在地,躲过了致命的一弹。而启江倒地前发出去的一枪打偏了,削掉一个蒙面人的半边耳朵,逼得那人捂着耳朵带着残余的手下逃窜。
现在,在秋风里的深夜烤串摊,在酒肉香味和食客喧闹此起彼伏之间,难得有这样的清醒,能让他恰好注意到这个细节。
同时,他感受到了压力,这些凶残的劫匪原来真的是在城里藏匿着,夜间出来像常人一样喝酒吃肉划拳,想想令人毛骨悚然。
启江正准备把第二碗酒往嘴边送,看到他聚精会神地思考问题,额头上闪动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要紧事情。
“三弟,你是怎么了?不舒服了?”
他压低声音,悄悄拿手指着那桌放肆饮酒的人:“二哥,你记不记得耳朵上有枪伤的那个人?”
启江放下酒碗,仔细瞅了瞅,表情也紧张起来:“不好,冤家路窄,看来今晚不能好好地吃喝了。趁着没被发现,赶紧打包走人,万一给包围了,没有枪会死得很难看。”
张小法也不敢在此久留。于是就喊过店小二把钱付了,拉起哥哥就走。
他忽然有了个主意:“我们现在有了枪,没有子弹,等于是假的。要不要远远地跟着他们,看看大本营究竟在何处,再想办法弄点弹药。”
启江却是再也不想拿性命冒险了,连连摆手:“我知道你是担心这些人会继续来找林小姐家的麻烦。今晚你在医院也亲眼所见,她是林少爷的女人了,所有的一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