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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条没了,还能让父母补上;陪嫁首饰被抢,却不是个好兆头。
林觅见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枪发呆,就找个话题分散注意力。
“表哥,我们这次遇袭折回北平,什么时候能去老家看奶奶呀?”
他依旧摇头,只字不提。
她想起李炎告知的内情,顿时来了气。
“是不是奶奶没病,你伙同大人骗我回去的?!”
林一堂咬咬牙,终于开口了。
“从哪里听到的?”
他的表情有些慌乱,脸色也不大好看。
她一时语塞,目光下意识地移到前座。
没想到这么细小的动作,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谁敢在乱说?枪毙怕不怕?”
林觅见驾驶员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只得把嘴边的话咽下去。
李炎正处于疲劳驾驶中。
听了又气又怕,猛地来了个急转弯。
车眼看就要撞向路边的大树!
吓得他紧急刹车。
车轮在沙地上“嗤嗤”地摩擦,一股胶皮的糊味传进鼻子。
车给强制停住了,可怕的惯性还在。
林觅还没来得及惊叫就给按到座位底下。
“嘭”的一声巨响,后座上的人重重地磕到了车门。
她睁眼看见胸前一片鲜红,给吓懵了:“完了,出了多血啊”
“老天保佑!小姐没受伤。血都是少爷的”
“表哥!”
林一堂斜躺在座位上。
不久前还能训人,这时说话都费力了。
她心疼地抱着他。
这么多年来,她自认为两人之间只有亲情。
可真的到了这般境地,看到他舍身付出,她就觉得再坚持过去的看法就太幼稚自私了。
李炎抓紧时间发动了车,扭头安慰道:“您要挺住!”
素来要强的林少爷,此刻自叹无能。
林觅把脖子勾得太紧,差点要窒息,却没有办法推开她。
多亏李炎及时发现。
“小姐,别用这么大的劲,少爷都快没气了。”
她慌忙松开手,掏出手帕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他边咳边想:血没有白流,付出真心总算是有回报。
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这等好待遇,只是身体吃不消了
这趟出行真是悲喜交加。
好在经历难熬的黑夜后迎来了曙光。
黎明时分,李炎在公路上发现了熟悉的车。
他连忙脱掉帽子大喊:“快过来!我们都在这里!”
原来,留在天津的警卫们率先和林先生报告了情况,北平这边的人接到命令出来接应了。
这天午后,张小法与朱涓涓短短聊了几句,就不得不告辞。
他匆匆地赶回学校,直奔领导办公室。
前日下午出发前,低估了天津行的难度。
没有料到会在车站来一场战斗,更没有想到会困在乡间。
请假的期限截止在昨天,年级组长那边需要一个解释了。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敲门进去。
“组长,我回来销假,很抱歉超出了时间。”
组长严厉地瞪着他,手里拿着支蘸了红颜料的毛笔在请假申请书上重重一划。
“小张,你到底忙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阅卷的老师人手严重短缺,连我都亲自上阵了!”
“家人遇到些难事,一时走不开。回来的路上车出了状况。请您谅解”
“得了,甭解释了。”
组长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走廊上的教师集体活动室,“不会因此要你写检讨,但必须给我马上去阅卷!”
张小法推开门,发现整个屋里试卷堆积如山。
程倩倩在伏案与卷子奋战呢,苦着脸叹气。
一见他,如同盼到救兵。
“张老师,快来救命啊!组长说,如果你还不来,这些卷子就都归我,不吃不睡也弄不完”
他听完她的吐槽,感到要哭了。
心里还想着销假完就去林觅家问问他们回来了没有。
眼下给抓住改卷子,恐怕得干到通宵。
好几个女老师都休产假了,程倩倩和他同为新人,理所当然要多锻炼。
不仅得改自己教的科目,还得把别的老师的科目也接过来。
他只得在她旁边坐下,拿着笔一道道题细细批改。
她贴心地沏了杯茶送过来。
“走了那么久才回来,快喝点水吧。”
他谢过她,接过茶一口气喝完。
她望着他严肃的样子,就想逗逗他。
“可算是回来了。丢下小狗就不管了”
“难道它出事啦?”
程倩倩故意卖关子:“猜猜呗。”
一提到小狗,他紧张起来。
出门的时候把它关在屋里,食物和水都忘了准备。
一天半的工夫,小伙伴会不会出状况
他站起来就要往屋外跑,却被她笑着拉了回来。
“我前晚就请宿管帮忙,开门带到屋里好好养着呢。每天五个小包子和一个蛋。吃得很好。”
张小法不好意思地回到座位。出于感激,把她桌上的试卷又抱走两叠。
第65章 棘手()
傍晚时分,城里最大的医院送走了白天大量的门诊病人,逐渐从喧闹中恢复了安静。
除了少数上夜班的继续在岗,其余的都是到了点就下班走人。
值班医生和护士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就听到院子里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和物体碰撞的嘈杂声。
一队拿枪的士兵出现在过道里。
为首的一个急急地催道:“动作快点!马上安排好手术室!”
看样子是有重要病人要来,医务人员不得不投入工作。
四个警卫抬着担架飞奔进来。
值班的医生让他们先把伤员平放在病床上。
伤员是位年轻军人。
呼吸不均,失血过多休克了。
面容清朗,脸上有不少伤痕。
上衣全是血,锁骨处有处醒目的开放性伤口。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遍,发现是很棘手的枪伤。
贸然手术的话,极可能因操作不当引起大出血。
“这个手术风险大,我的技术能力实在拿不下来,得请本院的专家”
话没说完,他就给揪住了衣领。
“还磨蹭什么!赶紧去把能做手术的喊来!”
医生和护士只能跑去打电话。
房里灯光暗淡,警卫们站在门口张望。
过道里传来高跟鞋的响声。
闻讯赶来的林太太刚进门就哭倒在侄子床前。
林觅抱着家里取来的衣服跟在母亲后面。
“表哥,我给你带了身干净的”
他似乎在沉睡,什么也没听到。
唤了几遍,又轻轻推了推,依然没有醒过来。
她心头掠过丝丝担忧。
不久前还能说话,
再来看望时就这般凄然了。
出去的医护人员都回来了。
“很抱歉有个专家下班后联系不上,其余的被紧急调去外地出诊了。”
医生两手都在颤抖。
今晚的手术,不论他会做还是不会做,脑袋都给冰凉的枪口抵着。
等到明天专家来再手术,人也差不多快没了。
望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母亲,林觅头脑清醒。
眼前闪过一个男医生的脸。
那天出院前,他还特地来看过她,把回家后的注意事项都说得特别详尽。
当时她很纳闷:为何人家这么上心。
问了配药的护士,才知是他救了自己。
她把屋内的大夫都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他的身影。
越是难的时候,她就越要尝试各种可能的办法。
急诊室有个护士很面熟。
上次来这里住院是她给打的针。
林觅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护士小姐,您还记得上次给我治疗过的那位大夫是谁么?”
护士对那件事还有些印象。
“是留过洋的章大夫。今晚本来是要请他来做手术的,可惜没有找到电话和地址。得等明天他来了才行。”
“肯定等不起了。他在城里有没有朋友或亲戚?”
护士想了想,理出了头绪。
“那晚送你来的男孩子和章医生单独谈了话。没准他们就认识。”
林觅听完,径直走到医生面前。
“请您先不要做手术。或许今晚我就能把大夫请来。”
林太太见女儿的语气里有把握,就没有阻拦。
“李炎,快开车送我去学校!”
小警卫顺从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