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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你在对小姐做什么?”随着忽如其来的怒斥声,有人轻轻搀扶沈絮起身,并担忧地询问:“小姐,您可还好?”
不等沈絮有所反应,来人又说道:“阿紫,以下犯上要受到怎样的责罚你没忘吧?快点求小姐饶恕!”
“你少血口喷人,我哪里有以下犯上?明明是六小姐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名阿紫的丫鬟微惊,然后强装出一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恨恨地盯住依然扶着沈絮的丫鬟:“司夏,你也别装好人,你爹是个废人,你娘病得半死不活,都是靠将军府养着,你花了不少银钱打点,却被派到六小姐身边伺候,心里指不定怎么怨恨呢,你现在做出这副忠心的样子是想恶心谁啊?”
司夏紧紧地抿住嘴唇,怒瞪阿紫半晌,终是低下头,僵硬地对沈絮道:“小姐,外边很热,我扶您进去歇着。”
沈絮已回过神,听到对话,知道阿紫跟司夏是服侍自己的丫鬟,心里已有计较。她推开司夏的手,伸手拿过搁在茶几上的白瓷双耳刻花花瓶,掂量一下,骤然发狠朝着阿紫的脑袋砸下。
碎瓷声过后,沈絮把手中余下的半截花瓶扔掉,慢条斯理地掏出手绢擦了擦手。
而阿紫跟司夏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半晌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阿紫满脸鲜血地倒在地上,司夏才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不过,声音刚冲出来,她就死死地捂住了嘴,只是身体颤抖如筛糠,看向沈絮的眼神也充满惊惧。
正观察她反应地沈絮勾起唇角,淡淡问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愣了愣,司夏大力摇头,眼里甚至都含了泪:“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阿紫为什么会满脸是血的昏迷?”沈絮再问。
她的声音再是平静不过,司夏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阿紫,她是自己不小心,走路撞了头。”
满意地点点头,沈絮感觉身体疲累,打不起精神,便捂嘴打了个哈欠,瞅瞅时辰,正是该午睡的时候,她耸拉着眼皮正待去休息,走两步又停下来,问:“司夏,我是谁?”
司夏怔住,抬眸看她一眼,迅速低下头回答:“您是威远将军府的六小姐。”
这丫头果然懂事许多,至少没敢直呼她的名字,神情也足够恭敬,是个可塑之才,只要细心调教一番,他日必能成为她的臂膀!
4。第4章 身体里的血玉()
沈絮做了个梦。
梦里,她的父亲沈安平没有葬身于狼腹,尸骨无存,二叔沈安乐没有摔落悬崖,身首分离,三叔沈安喜没有被万箭穿心,死无全尸,亲人们都还好好活着,她更不曾被逼着嫁给李玹做妾,一日一日地变得暴戾易怒。
醒来时,泪湿枕巾。
好些年没有落泪,沈絮侧眸看着湿哒哒的水渍,不免怔愣,随后若无其事地抬袖擦拭眼角,呼喊:“红鸾,备水,我要沐浴。”
红鸾是服侍她的宫女。
床帏被掀开,司夏轻声问道:“小姐要沐浴?”
盯着司夏的脸看了许久,直到她轻轻颤抖起来,沈絮才点点头,“唔”了一声。
轻喘口气,司夏勉强笑道:“时辰尚早,您继续歇着,奴婢这就去准备。”
顿了顿,又解释道:“阿紫还没有醒过来。”
沈絮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
等司夏匆匆离开,沈絮掀被起身,自个儿穿衣梳洗,在沈家没落后,这些琐事她已做得得心应手。
菱花铜镜里依然显现出水莲花般娇弱的容貌,沈絮紧紧攥住手指,控制了好一会儿才强忍住情绪,没有把铜镜摔在地上。
正凝眉思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格外地刺耳。沈絮起身打开房门,见是阿紫在院子里哭闹,而两个面生的小丫鬟苦苦拦着,顿时面色一冷:“拦她做什么?让她滚!”
“看你能得意多久!”恶狠狠地剜沈絮一眼,阿紫愤然推开挡在面前的小丫鬟,快步跑了出去。
耳根清净下来,沈絮转身回房间,等司夏打了热水来,她褪下衣裳正准备跨入浴桶,忽地发现心口处似镶嵌着什么东西,她垂眸去看,顿时大吃一惊,一块红得像是透了血进去的血玉长在她的肌肤里,月牙儿的形状,完完全全与她的身体贴合,毫无缝隙,就像它原本就是属于她身体的一部分般。
她伸手轻轻触碰,有丝丝扣扣的痛楚蔓延开,同时,耳边蓦然响起说话声。
“阿紫呢?”是司夏的声音。
沈絮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身居高位,需要防备的阴谋诡计太多,她早已不再信任谁,久而久之就养成一个人沐浴的习惯,刚才也确实将要服侍她的司夏撵了出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司夏明明不在身边,她却能听到她的声音?
“刚才阿紫姐姐哭哭闹闹地说要去见夫人,我本来拦着,可不小心吵到小姐,小姐让阿紫姐姐滚,阿紫姐姐就跑走了。”这是另一个稚嫩的声音。
“胡闹!小姐是主子,她是丫鬟,打她也该受着,去找夫人做什么?更何况小姐还占着理!”司夏的声音格外愤慨。
这并不是她臆想出来的对话,她真的听到了司夏的声音!沈絮心头一凛,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看见司夏正站在院中,面前站着刚才苦拦阿紫的两个小丫鬟。
她们隔得不远不近,照理而言,不大声呼喊压根就不可能听见声音……可沈絮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莫非,她不仅重生成沈篱,还莫名其妙地有了顺风耳?
5。第5章 从前的自己()
种种异样无从解惑,沈絮毅然换了身衣裳,唤来司夏搀扶,慢慢走出居住的翠微苑。
翠微苑处于后花园的西南方,推开窗便能看见整个花园,亭台楼阁,流觞曲水,甚至一草一木都是她熟悉的景色,所以醒来时稍一观察,她便知道自己回了过去。
毕竟,沈府本已被她亲手烧成灰烬。
想着要四处逛上一圈,奈何沈篱的身子骨不好,没走两步就腿脚酸软,主仆两人只得到六角凉亭里稍作休息。
司夏体贴地蹲下为她捏脚,沈絮却咬牙切齿,生在将门之家的儿女,若没有矫健的身体,怎样学习骑射?不懂骑射,哪有脸继续在长安侯府活着?
如此看来,从前沈篱早夭倒是件好事。而今么,她自然要改写沈篱的命运,强身健体是第一要务!不过在此之前,她迫不及待想见见那些已逝去多年的亲人!
思及此,沈絮强忍着酸楚站起身:“我想去给母亲问安。”
司夏极为诧异地看她一眼,随即垂下眼眸:“虽说近来夫人身体不好,免了晨昏定省,但小姐偶尔去点个卯是极好的。”
“走罢。”听到方氏身体不好,沈絮更加急切。
一路走走停停,抵达方氏居住的青松苑时,虚汗已浸湿沈絮的里衣,她倚靠在司夏身上,气喘不停。
有丫鬟进去通报,很快便有人迎出来,是方氏身边的大丫鬟春迎,她双手环胸做出个高高在上的表情,笑问道:“六小姐,您过来可是为打伤阿紫的事?”
不管缘由如何,主子跟丫鬟动手始终有失体面,春迎不留情面,当众挑明她跟阿紫的争端,让沈絮觉得脸上像是被甩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她心中愤怒,面上却不显,只是用一种极蔑视的眼神看过去:“刚才那句话,以你的身份配问我吗?”
春迎一怔,随即变了表情,委委屈屈地道:“奴婢只是关心您,六小姐何必如此欺人?”
“滚开。”沈絮不欲与她做口舌之争,故不耐地低喝。
春迎攥紧手指,恨恨地想,再没有比沈篱更狂妄的了,她可是方氏身边的大丫鬟,在这偌大的长安侯府,谁人敢轻待?偏这庶出的小蹄子不知是吃错什么药,惹是生非也罢,竟妄想骑到她头上来,她若忍气吞声,今后还要不要做人?故而冷冷一笑,慢声道:“六小姐,夫人这会儿正歇着,您若是想找夫人求情,就过会儿再来。若您是怕阿紫有个三长两短,就着人去请个郎中,阿紫刚才哭晕过去,只怕现在都还没醒呢!”
沈絮凉飕飕地盯住春迎看了半晌,直到她额头溢出冷汗,才收回视线,看向正走出来的夏莲:“本是特意前来给母亲请安,既然母亲歇着,我也不便打扰,烦请姐姐代为转告母亲一声,等母亲身体好些我再过来伺候。”
方氏身边有四个大丫鬟,春迎惯会捧高踩低,夏莲却最是公正不过。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