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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叔你中箭了!”胡秉纯满脸焦虑地拉起王显。
“不用担心只是伤了点皮!”王显一边说一边忍着痛迅速拔掉箭头,幸亏冯朔离着王显有着一段距离,等箭头射到他后背之时力道已经消失殆尽,深不及半指,果真皮外伤而已。
“给我追,别让逆贼跑了!”冯朔手提大刀,跃马在前,狂奔而来。
胡秉纯与王显出了城门拔腿飞奔,正好两个贵公子慢悠悠地骑着高头大马迎面而来,王显上前一把将其中一人拉下来,胡秉纯也顺手拉下另外一人,两人夺了马匹乘上扬鞭逃命。
冯朔亲领兵马紧追不舍,所乘坐骑都是战马,健壮高大,跑起来风驰电掣一般越追越近,胡秉纯与王显正着急,突然前面扬起灰尘,一阵阵马蹄声从远处渐渐变大。
“显叔,前面有马蹄声,听这声音应该不下百人,会不会是高纬派来的人前后夹击我们?”
“很难说,要真是如此那就是天要亡我们!”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拍马疾驰,前面的人马也已越来越近慢慢出现在两人的哦视线之中,胡秉纯正担心着被前后夹击,王显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王叔你笑什么?”
“前面来的是左中郎将邓犁,是你父亲的旧部!”
“王将军!”王显还未来得及开口为首那个与王显年纪差不多的人已经看到了他俩。
王显赶紧挥舞着马鞭与邓犁示意,很快两方靠近。
“邓兄你怎么来了?”王显又惊又喜。
“大都督被杀,太子的人夺了军中大权,大肆捕杀反对之人,于是我便带着这些兄弟赶往邺都,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的忙,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这位是?”
邓犁指着王显身边这个年轻人问道。
“这是大都督的二公子胡秉纯,随我一起刚刚逃出了邺都!”
“太好了,看到二公子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你们身后的这群疯狗!”邓犁看清楚了带人追杀的乃是冯朔,勒住马头走到王显和胡秉纯的前面。
“邓兄不可,冯朔人多势众你们不过百人根本不是对手,我们快一起逃吧!”
“王兄你觉得我们能逃掉吗,你护送二公子走我来替你们挡住冯朔为你们争取时间!”邓犁抽出挂在马背上的马刀瞋目而视准备冲向冯朔。
“邓兄你这样做无异于羊入虎口!”
“能助二公子逃脱追杀,护住胡家这唯一的血脉,我邓犁总算是对得起大都督了,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杀!杀!杀!”邓犁身后的这一百多人同时举起兵器冲天大吼,气势逼人。
“王兄保护好二公子走!”邓犁望着不远处的冯朔举刀大喊,“兄弟们与我一起诛杀逆贼!”
邓犁带着身后的一百多名将士犹如闪电一般拔刀出鞘以雷霆万钧无所畏惧之势冲向冯朔,冯朔勒住缰绳,一脸鄙夷地望着在他心中犹如蝼蚁一般的这一百人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前来送死。
“公子我们走!”王显深知邓犁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根本挡不住冯朔身后的铁骑,知他此去无命,但为了胡秉纯只能忍痛含恨而去。
“我们走了邓将军怎么办?”
“我们不能辜负了邓犁的一片苦心,走!”王显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猛地往胡秉纯座下马匹抽打,那坐骑抬起前腿仰天一声嘶鸣狂奔而起,胡秉纯回头忘了一眼天边残阳之下与冯朔铁骑摆开阵势势单力薄难以辨认的邓犁以及跟随他一起的忠义之士,忍着两行清泪一声狂吼挥鞭狂奔而去。
“你是胡律光的部下?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冯朔手中拖着一柄长刀言语之中尽显轻蔑。
“我乃左中郎将邓犁,奉命讨伐尔等奸佞,替枉死的冤魂报仇!”
邓犁词义滔滔,声如洪钟,目之所及冯朔坐下铁骑竟也忍不住往后挪步,一阵西风吹来,身后将士手中紧握的长枪红缨如血,苍凉悲怆。
“无名鼠辈,我这就送你们去见胡律光!”
冯朔眼看胡秉纯与王显遁远,不再与邓犁纠缠,两手将长刀横在当前,双腿夹紧马腹,大喝一声,领着一千铁骑冲杀而去,邓犁虽知兵少,却不怯战,等冯朔领军靠近,从容不迫挥刀而起,“兄弟们,与我诛杀奸佞,为大都督报仇!”
邓犁带着一百来人如同一只离弦的飞箭迅速突入中间将冯朔的一千来人分割成两半,在里面纵横飞奔左冲右杀,喊声震天。
冯朔自恃无敌,以为消灭这一百来人只在俯仰之间,没想到快要半个时辰虽然邓犁左右死伤大半,但仍无溃退逃遁之迹,继续顽强抵抗掩护胡秉纯。
冯朔好几次想要引军追击胡秉纯都被邓犁给死死挡住,而胡秉纯如今已经不知道跑到了何地,眼见煮熟的鸭子在自己手中飞走,顿时大怒,提刀直奔邓犁而去,邓犁正被五六人围住,冯朔从身后突然挥刀而来,邓犁躲之不及,顺手将刀柄夹在腋下,冯朔双手握着长长的刀身猛地往上一抬,直接把邓犁掀翻马下,等他还未起身,拖刀猛砍,邓犁不停在地上翻滚,冯朔紧逼不让,又有几名骑兵从邓犁侧翼向他飞刺而来,邓犁抱住几杆长矛把几名骑兵拖落马下,却有更多士兵将他围住,冯朔伸出刀柄一把铲在邓犁脑袋上,邓犁如受千斤压顶,口喷一口大血再次翻到在地上。
邓犁一手握刀,一手抱着血肉模糊的脑袋,只觉头晕目眩不知是生是死,迷迷糊糊之中见冯朔正在马上冲着他大笑,大喊一声正准备挥刀刺杀,被三名士兵从其背后穿腹而出,几杆长矛直愣愣地捅进了他的身体,邓犁口含血水,目如死鱼,仍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冯朔跨去,前面的士兵又刺出长矛从其胸前直穿后背,邓犁身体一阵颤抖,终于迈不动一步,环顾四周,与自己一起逃难出来的一百来个士兵已经被屠戮殆尽,剩下的人零零散散被冯朔的骑兵分割成无数的小块包围砍杀,一声声刺耳的惨叫从他的手足同袍之口痛苦地传来,邓犁心如刀割却无可奈何,看着他们一个个被人如割草般砍倒在地,邓犁仰天流泪,最终也与他的同袍一起在呼啸的西风之下慢慢倒下,目光投向胡秉纯与王显逃走的方向,心底里在不停的呐喊,“快走,快走!”
第7章 临城礼遇()
邓犁死了,跟随他一起来的一百多名将士也和他一起永远地倒在了这漫漫黄沙之下,然而在冯朔眼里他们就如同蝼蚁一般不配入目,甚至连多看他们一眼的心情都没有,踏着他们的尸体继续领兵追击,一路狂追了数十里之后仍不见两人踪影,遗憾不甘之余只得返回邺城。
冯朔回了邺城直趋皇宫面见高纬。
“拜见皇上,请皇上恕罪,胡秉纯和王显从臣的手中逃走了!”冯朔低头漠然,可嘴角那丝向上扬起的得意却在告诉高纬旁边的韩长兴和高延宗,是他将胡家上上下下剿灭干净,虽然逃了一个漏网之鱼,但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名不见经传的胡秉纯而已。
高纬看着风尘仆仆的冯朔,知道他这几日尽心尽力追剿胡府残余对自己忠心耿耿,虽然逃了一个胡秉纯有些遗憾,但与众人一样,认为胡秉纯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养在温室里的一颗小草,早晚会被他给连根拔起,“大将军辛苦了,胡秉纯与王显逃不出朕的手掌心,传令下去,各州郡全力缉拿此二人,凡押解至邺城或得二人项上人头者正三品以下无论大小官吏皆封万户侯,若有百姓拿此二人,封千户侯”。
“陛下放心,此二人出不了大齐,如今京城已经安定,天下咸服,陛下当可无忧!”高延宗这几日也未曾闲着,先是安定了宗室大部分亲王,又与韩长兴一起平定京城骚乱,直到此时,表面上一切才已经趋于平静。
胡秉纯虽与邓犁素不相识,但想到他和那一百多名士兵以命相护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而自己却独自潜逃,心里不是滋味,行至半途勒住马头。
“公子你怎么停下来了?”
“邓将军所率人马不过一百来人,根本不是冯朔的对手,但我实在是不忍心如此离开,若他们不幸而抛尸荒野,我将寝食难安”,胡秉纯一脸的焦虑与不安,突然调转马头还没等王显开口已经朝原路返回。
王显无奈,只好在后面紧紧跟着,虽然一路上担心与冯朔相遇,幸好并未见其踪影,等回到与邓犁分开的地方,只见黄沙吹拂之处,尸横遍野,荒草丛生之所,血染荆棘。
“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