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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杨鋻接受了建议,缘于谏言从大局角度出发,点明他若想完全匡正江山,不仅得灭南陈、西蜀,还要灭北燕……北燕多骁骑。没有同等、哪怕稍次一点的骑兵与之抗衡,想干掉北燕千难万难。恰恰文中给他剖析了一番,以兵威压服羌人、以擅长骑射的羌人充战力……他的野心不止一地得失,自然会答应。
遂。
三品征西将军裴仁基挂帅、三品后将军萧摩诃为副,七品牙将王伯超领先锋,统兵十万众,征讨不听话的羌族。
一旦大隋认真对待羌族,羌族压根儿扛不住,短短几月被揍的鼻青脸肿,四散败退奔逃。
事儿坏先锋王伯超身上,这厮武艺的确强悍,久戍敦煌边塞,搁雍凉名气大的很,不少羌人就是被他骇的抱头鼠窜。可他那人浑,犯军规军纪老喝酒,高了本来够暴的脾气没边儿了,萧摩诃这个南陈投诚来的,他三番五次骂人“二臣”、“怂包”、“软骨头”……
萧摩诃归降大隋,后娘养的了。天子杨鋻担忧把他继续放在荆州,容易拥兵自重,便扔到西凉。他一下子失去兵权依仗,举目又无亲、朝堂又无僚,过的窝囊,也不敢惹王伯超。但主将裴仁基怕他不满,引起内乱,转身将祸首王伯超踢回敦煌。
王伯超一走,隋军攻坚利器没了,兵戈显得疲软。
羌人得到喘息的时间,联络西突厥、吐谷浑结盟。
大隋再想打,已经艰难了。
眼瞅着裴仁基一年多拿不下西凉,天子杨鋻愤怒的换了人。
俗话说的秒,“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定彦平接替裴仁基上任,老东西别看官居二品车骑大将军,人模狗样的不行。没发迹的时候,是雍凉的响马巨寇,干的勾当全是……没吃的,去羌人部族借点儿。没穿的,去羌人部族借点儿。没用的去羌族部落借点儿。包括西突厥、吐谷浑,不少受他的害,比王伯超还恶劣。
定彦平一到场,三族联军胆气立刻弱了几分。他经验丰富,使坏宣称“西突厥、吐谷浑的哪儿来的滚哪儿去,老子要找羌族的麻烦”,结果一开打,他反过来揪着西突厥、吐谷浑不放,往死里咬。西突厥、吐谷浑的首领一瞧,心里觉得羌族好像和大隋有猫腻,双双半信半疑的远遁,留下羌族单独面对大隋。
定彦平削羌族有手段,跟削儿子差不多,收拾的对方叫爹爹,老老实实的做顺民。剩下的三年,他基本镇守西凉,督促羌族组建骑兵。
定彦平突然还朝述职,高哲推断,应该和北燕有关。
“西凉有裴征西,陛下……陛下命我北上……具体不知道。”,定彦平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
高哲“噢”的一声,道:“估计北燕看西蜀、南陈相继被击败,坐不住了吧!”
定彦平抬头瞄眼高哲,道:“你的名头如今大了去了,连西凉那种鸟不拉屎的破地儿,也有人争相传诵呐!”
“名声再大也是虚的,我这个秦国公的位置,才是实实在在的。”,高哲笑道。
定彦平口中咀嚼渐慢,没头没脑的道:“我……累了。”
高哲眉头一挑:“哈?”
定彦平喝碗酒,道:“我累了!我身体没问题,照样打得动,心里……南征北战半辈子,疲惫不堪呀。”
“不妨急流勇退。”,高哲沉吟着,道:“空闲车骑大将军,卖陛下一好儿。”
定彦平愣了:“啥叫卖好儿?”
“大隋武职官员,满打满算几个好头衔儿。说句不恭敬的话,只要靠山王不出意外,一品大将军谁能得着?二品骠骑大将军,伍骠骑同样萌生退意了,不过他要扶持自己的儿子耽搁耽搁。二品卫骑大将军,韩卫骑灭陈之战生擒陈叔宝,这功劳就让他人撼不动。”,高哲分析道:“无论灭蜀的三品前将军梁恃德、同灭陈之战主力的贺若辅伯,以及北燕边境虎视眈眈的广平王、征北将军,哪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您让贤了,天子可以用它刺激他们,将来有人成了新的车骑大将军起码念情。”
定彦平思忖思忖,道:“老子无儿无女,用不着荫庇妻子,凭什么给他们好处。”
“您不说您累了吗?”,高哲翻白眼。
“那群眼高过顶的混蛋,往日看不起老子的出身合伙挤兑……”,定彦平嘿嘿道:“致仕前,老子非恶心死他们!”
添货几口吃食,定彦平扔了筷子,潇洒的抹嘴便走。
高哲:“……”
趁高哲发呆,高宠又不老实搞小动作。
高宠挤眉弄眼的做鬼脸挑逗李存孝,欠招儿的不行。
李存孝贲怒,瘦弱的身躯一抖,黑漆漆的内息缠绕,以示恫吓。
高宠一点儿不怕,不屑的嘴一撇,全身喷薄鲜艳的赤黄内息,针尖对麦芒。
李存孝小心的看了看高哲,收了内息,对高宠做口型:“外边练练!”
高宠怎会拒绝。
俩人蹑手蹑脚的从屋子里开溜。
第一百一十四章 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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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挂上马。
高宠扛着绿沉四尖双枪,双腿磕打枣红嘶风兽的腹部,绕着李存孝转圈儿,吊儿郎当的道:“现在认输,以后碰了面儿,恭恭敬敬的行礼叫声二公子,老子保证轻点揍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高宠不仅学了定彦平的双枪绝技,连做派、称呼也学个十足十。
李存孝跨坐黄骠马,一握虎头槊,哼道:“你少欺负我!告诉你,若非看你是国公爷的兄弟份儿上,早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高宠脸皮愈发厚了,不恼不怒,反“嘎嘎”直乐,揶揄的道:“见我一次打我一次?从小到大,你赢过我?”
“你也没赢过我!”,李存孝不甘示弱。
高宠勒停战马,道:“好!那今儿就一决胜负!还是那句话,我赢了,以后碰了面儿,恭恭敬敬的行礼叫声二公子,摆正你的身份。”
李存孝嘴笨,没那多花花肠子,顺着道:“我赢了咋办?”
“我记得大兄答应过你爹,只要你为高家立下功勋,承认你是兄弟。”,高宠道:“你赢了,我央求大兄马上承认你是兄弟,让你做老四。”
李存孝道:“我要做老三!”
高宠点头,轻飘道:“行!”,面容一肃,他一手攥一支绿沉四尖枪,十字交叉抱拳:“师从‘双枪大将’,习得八十一路‘盘肘枪’,双枪各长一丈、重一百六十斤,内息第三阶段‘内息外放’。”
李存孝同样行为,道:“师从紫阳道长,习得三十六路‘禹王槊’,单槊长一丈二尺、重三百二十斤,内息第三阶段‘内息外放’。”
不是生死搏杀,校场较技讲究光明磊落,故自报家门。
双方枪、槊试探伸过马匹碰触,“呛啷”一声,打斗开始。
李存孝先发制人,黑色的内息涌动而出,缠绕虎头槊,横向一记势大力沉的掴打。
高宠并不着急放内息硬碰硬,身子向后一仰,险之又险的躲开李存孝的攻击,手中两杆绿沉四尖枪转的车轮滚动一样,“唰唰”两个诡异的斜刺。
李存孝忙还招护身。
高宠策动马匹,内息自双臂凝聚,包裹两杆枪,狂暴的狠狠一砸。
“哐当!”
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雷鸣电闪般。
李存孝、高宠战的激烈,没发现远处跟来的高哲。
高哲注视战场内龙争虎斗的李存孝、高宠,暗道李存孝要输。
内息、气力、招式、兵刃,李存孝不差高宠什么,甚至体能更胜一筹,但他唯独缺少经验!
高宠随定彦平西凉磨砺,上阵杀敌见过血了。他不断的搏命中,贯通往昔单纯练习招式的生涩,去除一些不必要的多余,以及懂得把握机会、寻求漏洞等等技巧,一直闭门造车的李存孝比不得。
高哲看着看着,手痒痒了。
五年时间高哲没白过,要么长安府中卧房、要么洛阳祖地孝庐,他不间断的刻苦修炼内息,因为那场大病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因为杜陵驿馆他险些被女子掐死……
或许高哲第一次修炼内息时年纪太小,又无人指点自己摸索,弄出了岔子,他已经察觉越跑越偏,与其他人走的不是一路数。
别人的内息修炼方法,丹田聚气,运奇经八脉、四肢百骸,然后重归丹田,一点点的壮大,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