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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
担忧萧摩诃是二臣,忠诚有待辩证,谁敢保证他不会动了歪心思,反复的再叛大隋?战线拉得过长,不免会生漏洞,操之过急,容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理当求稳为主。反正荆州在握,闷头发展个两三年,干掉南陈不要太轻松。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的情绪不佳的天子杨鋻烦了,大为光火的叱责满堂公卿不着调,不能为他分忧解难。
恰好代天子杨鋻巡狩北境的晋王,返还长安。
天子杨鋻选择授晋王“假节钺”,赋生杀予夺的大权,加封荆州牧,南下便宜行动。
于是。
三月初一。
高哲相遇他期待已久的那个人。
二皇子,姓杨名广,封号晋王。
杨广时二十六岁,兼顾父亲天子杨鋻的高大身板儿、母亲皇后独孤伽罗的俊秀脸蛋儿,既保证武人的英姿雄伟,又不缺乏文人的温尔儒雅。他喜欢笑,露出洁白整齐的八颗牙齿,阳光灿烂,令闻者若沐春风。他穿着俭朴,一套鱼龙白服浆洗的不见鱼龙、仅余白服。
朝野上下皆赞扬歌颂杨广,因为他有很好的名声。少年聪颖,饱读诗书,与文臣们时常诗词唱和,不亦乐乎。勇敢果决,不畏危险,和武将们并肩杀敌,奋力争先。闪烁的耀眼光彩,早已盖过他的大兄,甚至有人当初在太子的人选上提出立贤不立长……虽然并没成功。
自没得太子位起,杨广似乎沉寂了,可他绝非颓废。比从前更努力,归纳为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无论征讨西凉羌患、整顿青州吏治、救济淮北难民……干的样样出色完美。以至天子杨鋻许多时候,用他减轻自己的政务负担。
有些人,天生的冤家对头,好比韩擒虎、贺若弼。
有些人,一见如故、一见钟……好比高哲、杨广。
高哲喜欢杨广,不是男女的、也不是男男的情感,是态度,尤其杨广那张挂着笑的脸,他情不自禁的暗道:太特么虚伪啦!
杨广肩扛坐镇荆州的巨大任务,原本无闲情逸致至戈阳。哪怕他听了高哲的传说,对这位“百倍于甘罗的生而知之者”有打算。然天子杨鋻、独孤皇后先后嘱托他一定要先行看望,确保那群御医治好高哲,万不能出现夭折的悲剧。
碰面高哲的第一刻起,杨广就知道高哲装病,没有证据、没有根据、没有凭据,什么都没有,他就是毫无道理的知道,玄之又玄的奇妙。凝视那双充满打量的黑溜溜的大眼睛,他的心砰砰跳动,冒出想法,他确定……这,是个可以共谋的同类。
“尔等下去歇息吧!我喂他!”,杨广笑眯眯的吩咐太医们滚粗。
屋中无人。
杨广煞有其事的端着冒气儿的一碗,轻轻用瓷勺搅动吹凉,叹道:“父皇命太医署的人全来了,不少七老八十的老东西们被折腾的不轻。知道父皇怎么说的吗?假使医不好你的病,统统性命休矣。你倒躺的住……啧……”,尝了尝汤药,他紧蹙眉头,吧嗒吧嗒嘴儿,难以理解道:“什么味儿?”
“怕我喝不下,蜂蜜糖霜兑的,好好地一碗苦口良药,让他们搞的细零碎儿。”,高哲取过来,试探温度合适,一股劲儿的灌到肚子里,潇洒的抹抹嘴,他不准备掩饰了。
杨广五官抽搐:“不怕出事儿?是药三分毒。”
“水饱总比饿着好。”,高哲答道。
杨广顿时一副“你牛/逼,在下佩服”的样子,咋舌道:“那群太医要是晓得你只是吃不饱……啧!得多精彩?”
高哲勉强起身,施礼道:“高哲、高子伯,拜见晋王殿下。”
“免了!”,杨广伸手一抬,问道:“为什么藏拙?”
高哲鼓着腮帮子,道:“一开始真病,后来……”,斟酌甚久,他道:“甘罗死的早呀!”
历史记得甘罗十二使赵,夺城邑十一座,回国后秦始皇帝封赏他为上卿宰相,却不记得他怎么夭折的。里面没有猫腻,谁信?高哲比他小五岁,功劳比他大十倍……
杨广点点头,道:“也是!天妒人恨,不好受。封了晋王当日,我想明白了类似的道理。”
杨广不折不扣的天才,理解高哲的不容易与处境。他封晋王之际,正是天子封太子之际,十年前,太子那会儿不过一吃喝玩乐的废材,十六岁的他已经入伍征战三年,之前还曾料理少府寺两年。
“没得办法!”,高哲笑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嘛。”
杨广呵呵笑着,道:“对!对!对!”
“真想陪你多聊聊哇!”,杨广唏嘘,流露疲惫的神色,道:“父皇加我为荆州牧,总揽南线战局……陈国,你怎么想?”
高哲一点透了,道:“攻不攻?亦或……”
高哲隐晦的示意北方。
杨广颔首。
俩人彼此了解,看着天子杨鋻让杨广捉了好大的权力,一言决定是否灭掉陈国,实际他拿不定主意,恶意满满的丢了一锅儿!
杨广打陈国,打赢了,他英明神武,调度有方。打败了,他无碍,杨广得背着。
杨广不打陈国,首先引发激进朝臣的不满,压力莫大。万一错失了良机……
“战!”,高哲肯定,话锋一转:“但不是陈国!”
第六十五章 浅尝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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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闻其详。”,杨广收拾了药碗,清理出干净的地方,与高哲对坐。脊背挺直,双手平放双腿,显得无比的郑重。
高哲组织好言语,道:“我记得应是建安七年左右,官渡之战大败的袁绍,不堪挫折病逝,袁氏苦心经营的势力分崩。曹魏武进攻他的两个儿子,连战连捷。君臣都想乘胜攻破二袁。可当所有人志得意满时,先前要求北进的郭奉孝却背道而驰,独进奇策,力主退兵。”
“郭奉孝说‘袁谭、袁尚素来互不相服,掺杂郭图、逢纪这样的谋臣当中搀和,必然要反目。不如先南征刘表,静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一举可定也’。”,高哲列个例子:“曹魏武采纳建议,装作向南攻伐刘表,以待其变。果然!曹军刚回到许昌,袁军生变的消息已传至。曹魏武遂回军北上,将袁谭、袁尚各个战败,二袁一死一逃,由此奠定北方霸业。”
杨广玲珑,领悟道:“你的意思,静观南陈自乱,同时调集荆州的物资,打北燕或西蜀?”
“差不多!”,高哲肯定。
杨广摩挲上唇整齐的两撇精美的胡须,沉默一会儿,直视高哲的眼睛,道:“世事变迁,情况不一样。以古度今,未免草率……不瞒你,我比较倾向直接进军、一鼓作气的灭掉南陈,获取他们积累多年的钱粮等作为支持,大隋将一跃称雄。”
“那晋王殿下是否想过,南陈积累多年的钱粮等也能作为他们反抗的支持?他们的确不善征战,请不要忘记,哪怕少了荆州,南陈仍有两百万户、一千万民的巨大人口基数!战争,从来靠人打的!一旦激起义愤,大隋要花费多大代价?”,高哲语速倍儿快,道:“还有!地方的官吏更迭、大乱的重新恢复、百姓的安抚工作,大隋要投入多少精力?南羌、安南、山越、五溪……这些接壤蛮狄,大隋要遣派多少士卒?乐观的情绪可以有,但不能蒙蔽清醒。大隋不能陷入泥潭,稳妥、稳妥、再稳妥。”
杨广揉揉眉心,不得不承认高哲说的令他头疼。
高哲一笑,道:“我所以笃定放任,南陈必祸起萧墙,因为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向前探身,凑近杨广,言:“我出使南陈,‘杯酒诗百篇’,陈叔宝嗜爱之至,邀我留宿皇宫,被我发现了秘密。他,已经不能人道啦。”
杨广:“……”,你只是个孩子呀!
古怪的盯着高哲,杨广道:“然后呢?”
“据我所知,陈叔宝兄弟姐妹不少,咋舌的四十五人之巨。他登上王位,取决命好,是长子嘛!”,高哲顺嘴来了一句,继续道:“陈叔宝暗弱无能、骄奢/淫/逸,他的兄弟早有人不满,譬如当年灵前刺伤他脖颈的陈叔陵。陈叔宝不能人道、且病重的昏迷不醒,监国王储年幼……种种条件下。大隋按兵,老陈家眼红王座的,他就得蠢蠢欲动。假使从中挑拨一二,或者干脆拉拢襄助一二……”
杨广倒吸凉气,道:“那么南陈自己打翻了天不说,可能还有人不够聪明的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