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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咳咳咳!你搞甚么?”
这间旧宅原主人早就离开,剩下的都是不值钱的杂物。在重重尘埃下,福临终于找到一柄大弓以及一束木矢。他尝试拉弦,拚起全身力气,只能拉动少许。
“算了吧,那不是你这个年纪可以拉动的。”
福临望向朱慈照道:“其实你在说甚么?”
朱慈照听到福临说满语,才醒起大家言语不通。
“哎呀,姨娘求你快点回来!我好需要你!”
朱慈照鬼叫时,福临索性用最简单的方法,以手指在墙上写字:“少安无躁。”
因为房间积满尘嚣,墙壁亦不例外,所以能留下非常清晰的文字。
“写字,你懂汉字吗?”朱慈照望望墙壁上四只汉字,兴奋起来,搂住福临道:“早点说嘛,大家用文字沟通,不是很好吗?”
福临对这位直率的“师兄”颇有好感,他在墙上续写道:“虽是安全,不可不防备。”
朱慈照盯住这九只汉字,摇头道:“意思我大约猜到,但你的汉文太奇怪了呃,忘记你不通汉语。算了,勉强能沟通就行。”
他岂知道福临只是上月中才开始正式学习,凭死记硬背三字经千字文等来记下词汇。简单一点的倒还好,复杂的词汇便不懂。
他拍拍腰间的剑,然后在墙上写道:“吾师承姨娘,习天上地下一击必杀无命剑。如有来犯者,当战即战,汝可安心。”
福临要花费不少时间才勉强看得懂,二人为排解寂寞,以手代口,传迁情报,尤其是奏的事。虽然福临识字有限,有时甚至写错字以及写别字,害朱慈照要反覆臆测其意思,但无碍双方持续交流。于是一行接一行,从右至左一直写,将其中一面墙壁写满,转而写另一面。
福临终于搞懂奏为何会在皇宫中现身,朱慈照亦瞭解这些日子以来奏在清国的遭遇。之后他们还聊到其他事,像是各人传授的武艺。听到奏教福临自制弓矢及练习射箭,顿时不寒而栗;福临听到朱慈照说奏在战场上百发百中,每矢贯喉,更是对之神往。
由这处而转入行军打仗,福临稍为好奇,问多尔衮在山海关是如何输的。虽然身为皇帝,但自己没有批过奏章,多尔衮更不会将战败的事四处吹嘘,所以他这位皇帝反而甚么都不知道。
二人的个性南辕北辙,而且身份国别人种悬殊,居然因为奏而连系在一起,实属异数。他们都清楚明白对方是敌国人,却无法将两国的仇恨挂在对方身上。就在双方快要感慨“相见恨晚”时,朱慈照突然手指停悬,头往门外张看,骤然抽剑摆起架势:“待在我身后!”
福临听不懂汉语,都知道朱慈照动作的意思。他匆匆立在朱慈照身后,只恨手臂力气不足以挽弓,以致无事可为。
别看朱慈照吊儿郎当,但是他毕竟经历过国破家亡,尤其差点被手下出卖,所以对某些危机甚为敏感,反应迅速。
三位皇子中,只有他一人成功逃走,某程度上既是运气,也有实力。加上之后在奏训练下,虽然很多方面尚未成熟,但单纯在江湖上独自行走,其本领绝对是三位皇子中最高。
方才他有一瞬间感觉到门外有人窥伺,即使只有一瞬间,全身皮毛都在随之颤动。
“是敌人吗?”
第195章 崇祯十七年七月#038 朝鲜少女()
即使右腿上的伤口痊愈,依然难以忘记方才五位刺客。事后回来起来,自己能够生还,完全是托赖一时的好运,以及奏的精确救援。
假如他们现在去而复返
“后面!”
背后汗毛直竖,朱慈照依从奏所教,不相信肉眼,而是以全身五感融入环境,隐约判断有人在后面。他一剑横扫,福临亦急急转身,却不见有任何人。
房间依旧与刚才那样,脏乱冷清。
“是错觉吗?”朱慈照左右张看时,福临最先留意到地面的尘埃有古怪,多出一组不属于他们的足印,而且一直沿墙壁踏去,直到
“后面!”
福临只是举起手,朱慈照急急旋身,见到室内冒出一位不速之客,顿时脸上变色。
“你是谁?”
眼前这位少女作满人打扮,福临再用满语问一遍:“敢问阁下姓名?”
少女乌黛云发垂鬓间,刘海中那对乌眸与二人对上,瓜子小脸上的兰香朱唇朗声以满语问:“你们是谁?”
遭对方反问,福临顿时有点慌张。他分不出这位少女是敌是友,最后只能用假名道:“吾乃临多。”
“诶那这个人呢?”
听着二人说满语,朱慈照未有放松警戒,剑尖依然指向她。
“我朋友。”
“哦是吗?”少女突然苦恼起来,思索良久,摊手道:“人家不擅长动脑子呢,请问‘临多’是假名吗?”
福临提高警觉,少女爽快道:“我是姜善翠,受满达海的命令而来。请问你是当今圣上吗?”
“满达海?”
福临记得奏在离去前,提过就是找满达海协助脱困。既然对方是满达海派来,正好与计划吻合,理应可信。
“你们在谈甚么啊?有没有人能帮忙翻译?”
“这位明国朋友不会满语吗?”
“没错,如果你会汉语,可否向他说明情况?”
姜善翠于是用汉语向朱慈照解释一遍,听到她是满达海派来,犹未足以完全相信。
“情报有可能泄漏了,而且她说的满语与汉语亦有可能是两个版本,欺负我们言语不通。”
朱慈照至今仍然不曾忘记,朱由检将自己付托于一众将军手中,在逃出皇宫时被他们背叛出卖,落得沦落街头行乞的日子。无论时间隔再久远,依然历历在目。
“接下来的对答,希望你能代为翻译予身边这位兄弟听,行吗?”
少女有些不高兴:“我不是来当翻译!”
“但是我们亦有权确认你有否说谎吧?既然你是满达海派来的话,可有信物?”
“没有。”
“你能说出是谁找令大人吗?”
“咦,是一位成年男子”
“他有甚么特征?”
朱慈照不断追问,惹怒姜善翠:“够了!你以为我好想来救你们吗?如果不是受那克出吩咐,不然我才不想接这苦差!”
见到两人一言不合就闹得不可收拾,惊动福临连忙插入打断:“你们在闹甚么?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吧!”
“小兄弟,你在说甚么啊?别靠太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好人。”
言语不通,令三人误会丛生。福临为免事态恶化,只好自己先走出第一步:“我是当今皇帝!你们都给我静下来!”
福临身为满清皇帝,自愿踏出这一小步,对现场影响非同小可。为免
姜善翠只是从满达海处听过当今皇帝是一位六岁小童,除此以外脸相特征一概不提,所以她也不敢妄自判断眼前人是否皇帝。当福临主动宣布身份时,她同样有点动摇。你不能说你自己是皇帝,别人就当你是皇帝。但是当今圣上真的是六岁小儿,而且福临自有一股慑人之气的威仪,教她未敢轻视。
“临多只是假名,朕本名乃爱新觉罗福临!汝等还不快下跪!”
区区六岁小儿,岂会说出这番话呢?不,别说是六岁,就算六十岁,随便说这些话,是要杀头唷!
没有人敢开这样的玩笑,只有一人敢作敢做,这个人自然就是皇帝本人。
福临这一步冲动,却不是无谋。
眼前这位格格自称姓姜,姜氏非满人姓氏。他曾经听阿玛提过,过去有位朝鲜国的将军留在清国,先祖对其为器重,还主持代善养女与其次子成亲。
“姜弘立与格格有何关系?”
“他是我玛法。”
“果然如此”
这样就说得通了,他们两家是姻亲,有关系亦说得通。
“参参见皇帝!”
姜善翠见对方亮明身份,连自己祖父的名字都知道,当即表示理解自己的来历。即使没有任何证明,凭其气势亦足以说明一切。
“咦为何你会跪下来?”
“废话!眼前乃当今圣上,自然要下跪!”
“啊啊啊,你终于搞懂吗?没错!这位小兄弟就是你们清国的皇帝”
姜善翠骂道:“你这笨蛋,皇上表明身份,难道你不懂下跪吗?”
朱慈照一愕,想起二人自知道对方是皇帝后,完全没有拜见或下跪。方才谈得高兴,更搭着肩像哥们靠着呢。因为姜善翠提点,他才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