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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十四哥哥,有一件事我想应该要禀报一下。”
“甚么事?”
“宗人府那边收到消息,之前派去牢房的刽子手已经回来,同获皇太后赐三天假期。”
“我知道了。”
与两位兄弟分别后,他即时起草好几封信,叫护卫近侍寄给位属双白旗直辖的将领,以及几位友好大臣如苏克沙哈等人。
信上自言遵皇帝之旨,在家休养多时,近日将重回朝堂。对于早前南征失利,有负大清上下所托,深感痛悔云云。矢言不忘先祖之志,他日终须再出兵克定中原。
结党营私,把持朝政,本非他的主意。如果人人轻视他,焉能使政令通行?如果没有足够的权力,随时会被小人推倒,谈何立稳阵脚?想到如今形势严峻,与济尔哈朗对抗,必先要确保属下的忠诚。
过去面对皇太极杀父之仇也好,面对豪格的争权夺位大战也好,他都只有一个心得:“忍”!
忍到皇太极死了,他就出头出;忍到豪格自己犯错了,他便反胜了。
所以多尔衮此时都是一个字:忍。
对于济尔哈朗,他是不屑一顾的。终究是皇太后背后撑腰,在道上添堵的角色。
皇太后并未将批阅奏章的权从自己手中挪去后,并未转交至济尔哈朗手上,足见仍不是百分百信任。虽然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合作达到甚么程度,但济尔哈朗曾经支持豪格,布木布泰亦未至于彻底信任他,这也是可以利用的矛盾。
至于自己这边,墙倒众人推,自己的部众下属,有多少人是真心忠诚,有多少人是趋炎附势,大抵心中有数。尤其这次不幸失势,多尔衮已经观察到谁是鬼谁是人。他朝逐一褒贬扬抑,大清洗一番,即加更加巩固其权力与地位。
至于原本行刑的刽子手突然归还,莫非大牢中的行刑告一段落?十数人进牢房,连续行刑好几天。究竟是何方犯人,消息封得严,滴水不漏,多铎都挖不出。
但是多尔衮直觉一定是另一位魔女奏,毕竟是自己亲手送入宫,估计连皇太后都搞不定她的“不死”能力吧?只是整场事件中,奏有否参与,参与多少,依然无法摸索清楚。
对于皇太后、皇帝及奏三者究竟在搞甚么葫芦,他尽其所能都猜不透。另外向来低调的豪格亦开始积极联络其党羽,大有东山再起之势。惟今只好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实力,必要时有办法自保,至少令皇太后不敢轻举妄动。
“对了,找不找得到蒲里古野?”
手下摇头,那位魔女出入都是飞来飞去,根本不知去向。好几天都见不到她,多尔衮担心她一去不返。只是多想无益,只得望天打挂,祈祷她会再次回来。
就在多尔衮积极准备他的“重返朝堂”行动时,布木布泰亦马不停蹄地往大牢奔去。
“这位客人,对妾身的服务还满意吗?”
身居天牢还能笑脸迎人,慈眉善目,穿着华服者,恐怕就只有奏一人。
布木布泰既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决定板起脸不置可否。毕业她这位皇太后今天仍能安坐其位,全赖奏的功劳。
昨天苏墨儿很快就找到一位六岁的小孩,身材骨骼与福临相近,就是脸相不似。
“没有样子相近的吗?”
苏墨儿摇头,一下子要找个年龄、身材及相貌相近之人,谈何容易?
“此孩子来历如何?”
“是镶黄旗下一位汉奴的孩子,保证可信。”
“保证可信”的背后,究竟使了多少手段,布木布泰不打算管。总之苏墨儿这样说,她就相信了。
这件事连济尔哈朗都不知道,布木布泰从来都不曾相信过这位大臣,更包括提议的奏。
原本她打算找个脸相相似的,找不到;找来这位身型相近的,却又不会易容之术。最终迫不得已,这个计划只能让奏参与帮忙。
奏随便开口就索得一堆贵价脂粉,以及宰割动物完整的皮。接下来替那位小男孩放松面部表情,再动手美颜化妆,不用半个时辰就将之改头换脸,塑型成福临的样子,维妙维肖。
作为亲生母亲的布木布泰,如非从头至尾在旁边看着,都差点误会这是自己的孩子。
第153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41 人生在世()
奏之前既能帮朱由检等人换成另一个人的容貌,自然能够将另一个人的容貌换成福临。所谓易容之术,说穿了并没有多少玄妙奥秘,就只是工序比较麻烦,又讲究手艺功夫。
全能之书在完颜蒲里古野及福临手上,肩负重要的联络任务,不能召回来。再者奏下定决心要省吃俭用存书页,既然清宫之中材料颇丰,直接用现有的工具,还是能解决问题。
布木布泰则召来济尔哈朗,骗说福临已经回宫,不用再在外面找人。济尔哈朗感觉可疑,但近距离见到皇帝之貌,瞧不出问题,也就没有意见。
身边这位皇帝终究是假的,所以“寻找皇帝”的事仍然要继续进行,只是暗中着苏墨儿联络可信的蒙古人,在盛京一带持续搜索。
犹幸最终平安无事过去一天,她的心才稍稍安定。
“今天这件事,非常感谢你的协助。”
“不要搞错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只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来打击多尔衮。”
奏这句话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由最初开始,就决心要搞翻清国。难得挑衅起皇太后与摄政王对立,自然鼎力支持,惟恐天下不乱。
为取信布木布泰,奏才声称是要压制多尔衮,以免他再犯明境。如是者布木布泰便权衡利害,认定奏不是多尔衮那边的人。
人是要有利益才行动,亦因为利益而产生信任。
话虽如此,奏始终是身份不明,目的不明,一切要等布木布泰的密探自山海关调查完毕并回来后才能再作决定,所以仍象征性囚在大牢中。
苏墨儿小声问:“我们要怎么处理她?”,
“我还没想到,但是一天找不回福临,一天都不能大意。”
“皇太后说的正是。”
“你何时才交代福临的去向?”
布木布泰认定奏一定知道答案,事实上奏真的知道,却不打算说出来。
“那就要看你的态度了。”奏思量一会,仰头对布木布泰说:“当今清国皇帝是谁?”
“当然是福临!”
“既然如此,为何他从未批过一次奏章?”
“孩子年龄小,不会办事,自然由我及摄政王代劳。”
“啊,言下之意,是福临长大后,就会还权于他。”
“这个当然之至。”
“说得清楚一些吧,所谓长大后,到底是多少岁呢?”
布木布泰一愕,她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明明是必定要面对的事,但她始终觉得是非常遥远的事,从而选择性忽视,甚至不去考虑。
“这个来日方长,大可从长计议。”
奏却直摇头,竟然朗声吟唱道:“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这是名叫敦盛的幸若舞的其中一节,亦是织田信长在临终之时曾经吟诵的一节。
奏的声音太轻太甜,唱起来不觉其悲催。然而布木布泰深啄其字,又感一股浓浓的哀伤。
“人生如白马过隙,孩子很快就会长大成人。届时他不会念字,不晓读奏章,怎生做皇帝?”
“有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手把手扶着,怎会有问题?”
“结果到头来,你还是没有打算放权予福临吗?”
布木布泰气涌上胸,面对奏毫不留情的追问,不知如何反驳。
“儿子是我的!与你何干?”
“不过皇帝是天下黎民的,别说是我,就算是路边的乞丐,都有权发声。”
奏见布木布泰恼怒不已,毫不后悔,掷下最强炸弹。
“如果你仍然将孩子当成自己的私有物,肆意控制主宰他的人生,那么我就决不会让他回来你的身边。”
布木布泰气愤地手指指向奏,如非自己双腕被镣铐锁在墙上,早就轻轻一掌扫开。
“天大地大,就只有我知道福临在哪里。”
不用等布木布泰出手,苏墨儿已经一掌掴向奏的脸上。
“好啊你终于承认了吗?斗胆妖人,快快将皇帝还回来!”
“我说得很清楚,你一天不改正自己对福临的态度,一天都不会见到自己的孩子。”
第二巴清脆的掴掌声传来,这一巴是布木布泰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