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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仔细思考,根本她从一开始就被对方耍着。最初多尔衮将她送入宫时,就计算到这一步吗?
奏才没有那么聪明,甚至最初她只是对布木布泰感到几分敬佩。毕竟她可是日后知名的“孝庄仁宣诚宪恭懿至德纯徽翊天启圣文皇后”,亦即是孝庄文皇后。
历史改变,多尔衮无法入关,顺治不可能统治中原,历史人物本身的功业被抹除,却不代表其智慧会消失。
可惜即使是像布木布泰这样的女人,一旦牵涉及儿子身上,就变成愚笨的母亲,失去正常的思考。即使自己亲自提醒,她仍然偏执不悟,搞不清应该前进的方向。那么将来必然与“那个人”一样,成为最可憎可厌之人。
决不能让福临回到“这种母亲”身边,奏既然力所能及,就要插手管到底。
布木布泰猛然抽剑指向奏,出于女人的直觉,肯定奏就是幕后黑手。祸起萧墙之内,一切的乱事,都是由多尔衮送这女人入宫开始。
不对,仔细再往前推,多尔衮说在山海关被她骗得团团转而退兵,令清军入主中原之梦碎断,那时就被她缠上了。
某程度上这家伙真是灾星,布木布泰由最初的好奇,渐变成怀疑,最终是愤恨。
“信不信我杀死你!”
只要这个人不在的话
“皇太后,请冷静!”
身边一位宫女及时按住她的手。
“格格”
奏心想自己真是三生有幸,又见到另一位历史知名人物。
敢于挺身而出,与布木布泰平头,及时制止她动手的人物,赫然是布木布泰的陪嫁侍女苏墨儿。
“皇太后,请自重。”苏墨儿慢慢抽走布木布泰手心中的剑:“皇太后这对玉手如此高贵,岂可沾血?杀人这些事,请由奴婢来办。”
这位苏墨儿,出生于科尔沁草原上的一个牧民家庭。由于从小聪慧,有这沉鱼落雁之貌,故被布木布泰看上,做了她的贴身丫鬟,随嫁进来。其人通晓蒙、满、汉语,虽然不会政治,但当侍女的功夫到家,亦非常为主人着想。
布木布泰与她的关系,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姊妹。
之前她有事出宫一趟,今天才办完回来,就听到这几天的风波,遂陪同布木布泰过来端视奏这位“魔女”到底是何方神圣。亦只有她这资格,才会与布木布泰平身,敢于出言劝止,甚至夺其手中之剑,仍不忘其身份与本份。
一切都是如此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换苏墨儿提剑,抵在奏的咽喉之上。
“听人说你不老不死,岂非神仙耶?”
“哼,你瞧瞧我现在这副落魄倒楣样子,哪有半点似神仙?”
苏墨儿二话不说,就将她的手砍断。
“呜啊啊啊啊啊!”
布木布泰及众宫女侍卫颇为意外,他们想不到苏墨儿说砍就砍,连事前动作都没有,非常惊讶。
不过最惊讶的居然是奏,她并非没有准备,权具不时回传牢房内各人的心思想法。偏生苏墨儿是行动派,而且连思考都没有,大脑未发命令,就果断斩去奏的右手。连半丝思考都没有,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奏整条右臂断开,掉落地上。断口血流如注,然而只是一瞬,便从伤口处再长出一条新的臂膀,登时恢复完好。遗落在地面的一截断臂,好像根本不是奏的那样。
“嘿嘿嘿,我从来不知道苏墨儿是这样狠的角色啊。”
苏墨儿对奏的嘲话听而不闻,仔细打量奏的手臂及地上的断臂,心思一转,奏便窃得其主意,不禁凄惨苦笑。
“禀皇太后,奴婢已有主意,定可令此妖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之后在布木布泰耳边低语,起初皇太后尚有疑虑,但很快就狠下心肠。要迫使奏口吐真言,只能用最狠毒的方法。
人不为己,天诸地灭。
“最后再问你多一次,福临在哪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啊到底是如何看待孩子呢?”
奏知道苏墨儿想到的是甚么方法,不得不承认是非常有效的办法,但是她并不会因此而投降。布木布泰一天未发现自己的错误,她一天都不会将福临的情况如实告之,将那孩子推回火坑去。
“你是真的为福临好,抑或只是想利用他来为自己挣取好处?”
“胡说八道!我所作所为,都是为福临着想!”
“咦真的吗?不是为你自己吗?”
“我好,福临自然好!”布木布泰彻底死心:“看样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你自己招来的!”
苏墨儿的办法很简单,从汉人处挑来几位专业的刽子手,三人一组,同时无间断地生剥活剖奏的身体。
汉人刽子手对“凌迟”甚为上手,刀功好技术高。既要令受刑者痛苦,却又不能在行刑完成前死亡,要求经验甚高。
满人入侵中原时,亦有掳来一些人材,就安插在宗人府负责行刑。布木布泰一声令下,他们就抽出刀子动手,三人手脚勤快,快速将奏身上的皮肤一片片切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墨儿抽来一张椅子,让布木布泰在旁边安坐,静静望向受刑中的奏。
第144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32 夫债妻还()
凌迟时,刽子手需要依照旨示,将犯人身上的皮肉分成若干份,逐块割下来,却又不能令受刑者在过程中死亡,视为非常讲究且专业的技术。假如行刑中犯人断气死亡,刽子手亦视为不合格,故此下手甚为谨慎。
袁崇焕就是被崇祯下令凌迟处死,“爱国”的刽子手视为汉奸,足足割上三千六百刀,更一条条肉拿出去卖。北京百姓亦恨其通敌,视为“千古罪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真没想到自己回到古代还有机会“享受”这份已经失传的刑罚,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妻代夫刑”?崇祯冤杀袁崇焕,所以自己要代受罪?等一会,崇祯会杀袁崇焕,有一半都是清国的原因啊!
虽然脑子故意分心想其他事,但一刀接一刀割在身上,简直痛得要了命,已经顾不上搞笑了。在场的人听着她嘶吼叫得鬼哭神号,响彻云霄,倒也看不下去,觉得自己同样痛到五脏六腑中。
看见奏五官都快要扭曲,布木布泰倒是无喜无忧,不以为然,由始至终她只是紧张一件事。
“快说,福临在哪儿?”
不愧是苏墨儿,主意就是多。斩手时她留心到两件事:一、伤口再生至复原需要一段短时间;二、奏有痛觉。
既然如此就很简单,在复原之前持续受伤,令她感受到最大痛楚。
三位刽子手努力割足一个时辰,不管切下多少块皮肉,依然能再生愈合,追上受伤速度。他们合力快手动刀,才勉强超过复原进度。然而稍一松懈,肌肉都自己长回来。
当皇太后秘密传召时,他们已经觉得事不寻常。在宫中有甚么奇事没见过,但“割不死的人”倒是首次见识到。几位自然都是聪明人,不会随便四处声张,他们反而怕事后被皇太后算帐,秘密处决,下手更是迟疑。
布木布泰倒未曾为意刽子手有否偷懒,她知道奏绝对死不去,连济尔哈朗都束手无策。既然如此只得叫她不断吃痛,直到忍受不了时,早点折服。
谁叫奏无论如何都不降啊!布木布泰无孔得入,也是很折腾啊!足足一个时辰后,布木布泰示意三位刽子手休息。她起身过来端视,奏双手吊起,全身一遍血,湿的干的都凝固在一块。
苏墨儿以威胁的口吻问:“不知道你现在愿意坦白吗?”
她身后还有其他刽子手,可以轮流上阵,不停处刑下去。奏的眼神依然甚为倔强,趁此时缓一口气,裂嘴冷笑。
“我有甚么需要坦白?”
布木布泰只要一个眼神,苏墨儿已经一手扯起奏的金发,几乎像要撕下来的力度,连头皮都伴随针刺般疼痛。
“别扯着你不老不死,就如此嚣张。”
“对不起,我不老不死,就是能够如此嚣张。”奏犹在反驳:“何况相比过去所承受的痛苦,现在这点皮肉之苦简直算不上甚么。”
布木布泰只是道她嘴硬,质问道:“你故意向我作对吗?”
“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只是你未曾踏入我的思考领域。”
布木布泰听不懂她话中意思,就只知道这家伙拒不合作。既然谈不拢,就只有继续下去。为自己的亲孩子,她可以化成厉鬼。
“你们三人一组轮替下去,继续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