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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帛书说道：“派沈龁率领十万大军，我要把大周边境百里之内的所有羌人部落全部清扫干净。”
这时顾清和九公第一次见刘瑞动如此大的怒，两人站在一旁有些心虚，皆不敢答话。
过了片刻，顾清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公。。。主公刚才说的可是气话？”
刘瑞说道：“实话！”
顾清连忙说道：“主公啊！如今若是与羌人开战，新制便无法推动了，大军皆在边境，如此不好防备境内呀！”
刘瑞一愣，一脸疑惑的说道：“谁说我要和羌人开战了？”
顾清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刚才主公说的羌人部落。。。。。。”
顾清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刘瑞眼神中再次出现杀机，只见刘瑞转过身说道：“杀光！”
说完不再理九公和顾清，转身向书房走去。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庭院内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分，六月份，燥热的天气，九公和顾清都感到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意。
显然刘瑞是真的动怒了，这是顾清和九公第一次看到刘瑞动怒，虽然明知道刘瑞不会迁怒自己，但还是心有余悸。
书房内，刘瑞看着面前这张地图，端着烛台在地图的纹路上游走，最终烛台的火苗停留在了李帛。
他盯着李帛看了良久，然后目光上移，看着那个大大的“羌”字。
退后两步，缓缓抽出架子上的剑，对准那个羌字刺了出去，那把剑刺穿了那个羌字。
刘瑞将剑拿下来，收回到鞘中，然后回身到案前，随手拿起一卷竹简，看了起来，仿佛没有发生刚才那些事。
————
李帛以南五十里的官道边上，一队商队正在休息，商队旃上写着一个“祁”字，真是祁皓的商队。
祁皓本来打算去李帛，收点羌人和牛羊，烈酒之类的，可是走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听跑出来的百姓说，李帛已经失守了，变成了死城，商队便只能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商队的伙计指着前方喊道：“掌柜的，你看，那儿有人。”
听到喊声，整个商队都进入了戒备状态，只见前方走过来一个消瘦的身影。
众人都放下了警惕，那道身影走到商队面前，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第159章 锦衣卫（）
长安，太尉府
刘瑞每次一有事就会招顾清等人议事，这次也不例外。
而且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了要对羌人进行清扫，刘瑞就绝不会食言，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说清扫你就清扫你。
刘瑞说道：“九公，大军北上这段时间，锦衣卫加大力度，监视各级官员家眷，不只是张森这些大员，那些中下层官员也要监视。”
九公答道：“诺！”
说到锦衣卫，那是刘瑞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着手组建的，以前世明朝的锦衣卫为蓝本，做了一些简化，就是那些黑衣黑甲的死士。
不过刘瑞刚刚建立起来就后悔了，因为他并不是一国之君，这样的集情报、执法于、审问于一身的机构，对于他而言只能用来监视政敌。
至于查案、抓捕的职能根本无法发挥，只能忍痛砍掉，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到了刘瑞手中便只能用来刺探情报了。
锦衣卫之前一直是刘瑞自己在带领，刘慎去世后，刘瑞便把锦衣卫交给了九公，九公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锦衣卫第一任的指挥使。
如今九公年过古稀，再过两年，就算没有寿终正寝，恐怕也没有那份心力再管理锦衣卫了。
至于接班人，刘瑞最开始想的是关化或者吴链，不过后来刘瑞觉得，顾清更加适合这个位置。
吴链此人太过正直，有很多事情是做不了的，而关化性格过于懒散，且大局观不足，不适合独挑大梁。
挑来挑去，也只剩下顾清了，顾清早就是刘瑞的死忠了，锦衣卫交给他，刘瑞一百个放心，而且顾清的能力也正好足够统领锦衣卫。
唯一的问题就是，顾清目前正担着太常卿一职，锦衣卫之事也只能隐于地下，至少要等到刘瑞有开过国之权时，锦衣卫才能浮出水面。
目前除了刘瑞，锦衣卫的存在也就只有九公、刘牧，顾清、关化四人知道，刘家其他人，就只当是家族的私兵。
刘瑞看向顾清说道：“留芳，锦衣卫的事，你闲下来多帮帮九公。”
顾清一愣，随即正色道：“主公放心，属下明白。”
刘瑞点了点头说道：“我改主意了，此次由我亲自领兵，也好看看李帛的状况，领兵，去信武威韩飒，让他与我们同时出兵，清扫羌人和部落，此次出征不在掠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羌人怎么对我周人的，我也要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语气中再次充斥着杀气，他能够想象出来，那些在死在羌人铁蹄下的周人百姓是多么绝望，也能想象得出来，被羌人洗劫之后的李帛，是何等的破败惨烈。
顾清见刘瑞眼中再次出现杀机，小心的劝道：“主公，为君者忌怒而兴师，更忌意气用事啊！”
“我没有意气用事！”刘瑞突然吼道：“这帮蛮夷，皆欺软怕硬之辈，若是放任如此，他们便会得寸进尺，我就是要放开手脚，痛痛快快的打，打到他们知道疼，打到他们俯首称臣，跪地求饶。”
顾清问道：“可若是激起羌人拼死反扑，大军很有可能会陷在西北，长安若有变，无法回援。”
刘瑞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羌人欺软怕硬，若我军不做回应，反而会让其以为我好欺负，若是我门做出军事上的行动，他们他们知道我们周人不好惹。”
虽然刘瑞眼中仍有浓郁的杀机，但是顾清却松了一口气，能说出这番话，至少说明刘瑞还没有失去理智。
顾清说道：“既然主公早就想好了，属下不多言，属下便帮主公坐镇长安。”
刘瑞说道：“好，长安一切事务，由你全权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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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和四年六月，羌人大军南下，攻破周之李帛。
这是富庶的小城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数万人被屠杀，背叛离乡，无家可归者近十万，这让本就萧条的关中，负担更加的重了。
此时朝廷的实际掌控者，太尉刘瑞，听到此消息，勃然大怒，立即下令，亲率大军十万前往李帛，以李帛为中心，对其北面方圆五十里的羌人部落进行大清扫。
大军浩浩荡荡的北去，犹如一条黑色的长龙，接天连地，大军中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他们都是去复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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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当羌，部落门口。
这些牧民看着自己部落的英雄们，以及他们身后押送的粮食和周人奴隶，脸上都露出欢喜的表情。
他们的英雄回来了，不过他们显然更关心的是，有粮食吃了。
他们都开始来了精神，等待着分发粮食。
此时在不远处，一个长相清丽的羌族少女，正看着那些快要堆成山的粮食，眼中露出的不是欣喜，而是担忧。
“无素！”一个声音把她拉了回来，她转过身去，看着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羌族少年。
她说道：“怎么了？露佛。”
她名字叫做无素子，无素是在羌语里是羊角花的意思，子便是儿子或女儿的意思，一般只有父母会这么叫，平常朋友之间直接称呼名字。
少年的名字叫露佛，在羌语里是白石的意思，也就是说他叫做白石。
露佛说道：“你在这里发什么愣啊？大家都去分粮食去了。”
无素说道：“你们去吧，让男人多分一些粮食，有力气再去找粮食。”
露佛看出来她的担忧问道：“不对吧，你有心事，快和我说说。”
无素想了想说道：“露佛，我们这样，会不会引来周人的报复？毕竟我们抢了那么多的奴隶和粮食，更是杀了那么多周人。”
露佛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你太多虑了，周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软蛋，我们对他们越凶狠，他们便越害怕，更何况夏启烧掉了草原，要是我们不去抢就要饿死，我的比（父亲）在夏启的大火中被烧死了，我的米阿（母亲）也已经好久没有吃饱了，那些周人都该死，他们就该当我们的奴隶。”
露佛说着，眼中露出仇恨，无素有些担忧，平日里其他同胞提到周人，也是这样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自己的比和米阿也老是和自己说，周人都是妖魔鬼怪，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