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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琬一愣，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要是矢口否认毫无说服力。
只听刘瑞接着说道：“还有，先帝所颁布的推恩令亦是与祖制相悖，当时在座诸位可是大力支持啊，怎么会此时就开始拿祖制来反对我了？”
说完低下头，轻蔑的一笑，这笑容狠狠的刺进了这些世家大臣的心里，他们顿时感觉脸上如火烧。
黄琬说道：“太尉，先帝之推恩令乃是为了大周之稳定，不会让大周生出动乱，怎可同日而语呀？”
刘瑞顿时扭头看着他，一脸恍然的问道：“原来清丈田亩，编户齐民会让大周生乱，这些制度哪一个不是利国利民？谁会挑起事端？”
语气中满含着威胁，大殿内顿时一股凉风吹过，让一些胆小的官员打了一个冷颤。
张森听到刘瑞如此说，他说道：“太尉就能够保证，新制能够利国利民？而不是生起动乱？还有，太尉言辞如此苛责世家，那是不是太尉本人也包括在内。”
刘瑞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瑞自然包括其中，刘家害民久矣！故刘家此次会全力配合新制施行，所有土地、佃户悉数拿出。”
说大话谁不会呀？刘瑞如是腹诽道，刘瑞如今手握兵权，朝廷俨然已成其囊中之物，将自己的东西交给自己，这对刘瑞来说并没什么。
张森见与刘瑞辩论无果，便对小皇帝跪下道：“陛下，臣反对推行新制，朝廷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最重要的是稳，现在经不起任何波动了。”
张森说完，那些世家出身的大臣纷纷呢出列跪下，大喊道：“陛下，如今不宜再生事端，稳妥为重啊！”
这些官员占据了百官近一半，刘瑞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里有些担忧，要是把这些人逼急了，给你来个告老还乡，朝政立即就得瘫痪。
“还是缺人啊？”刘瑞心里感叹道。
不过刘瑞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上前说道：“陛下，臣愿与司徒一赌。”
小皇帝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赌？”
刘瑞说道：“以两年为期，在汉中推行新制，两年之后视成效而定，司徒大人以为如何？”
张森见刘瑞退步了，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和刘瑞斗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让刘瑞让步，他不得不高兴。
他立即说道：“陛下，臣赞同，以两年为期，观其后效而定。”
————
下朝之后，黄琬与张森并肩而行，黄琬：“司徒大人为何答应太尉的赌注？明眼人都知道，此赌注太尉必胜，你我也都心知肚明，到底为何要阻止新制推行。”
张森笑了笑说道：：“我当然知道。”
黄琬说道：“知道你还。。。。。。。”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森打断，张森说道：“那又如何？两年为期，足够我们做谋划了，再者，汉中也不是那么好啃的，不可能顺风顺水。”
黄琬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司徒大人有计策了？”
张森把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说道：“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说完自己一个人向前走去，留下黄琬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纠结。
第149章 汉中改制（）
汉中
一座府邸内，几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大厅里商量着什么。
其中一人说道：“朝廷派新来的太守，要推行新制，要知道这新制可是在挖我们世家的根基呀！”
这时，又有一人开口了，此人面向有些阴鸷，目测不似良善之辈，只听他说道：“张怀在汉中十数年，一直打压我们，如今这个新任的太守是来改制的，我等依然无出头之日啊！”
说完便盯着主位上的那名老者，眼神中充满希冀，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不过老者不为所动，依然在闭目养神。
这时刚才那名男子说道：“哼，要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在路上就把此人给办了，毁尸灭迹。”
听到这话，阴鸷男子说道：“叶家主，这孟楚的背后可是有太尉撑腰啊！到时候追查下来，我等可都脱不了干系。”
叶家主说道：“死无对证，没有证据他又能如何？他要是敢硬来，那就鱼死网破，汉中所有的世家，怎么也够他喝一壶了。”
听到这话，老者顿时睁开了眼说道：“那是你，你代表不了汉中所有世家，你也不要拉着汉中世家为你陪葬。”
阴鸷男子见老者说话，连忙上前问道：“孙老，您给拿个主意，大家到底该怎么办？”
孙老瞟了他一眼说道：“吴家主，什么叫老夫拿主意？老夫支持朝廷新制，愿全力配合。”
众人都愣住了，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全力支持？
吴家主，也就是那名阴鸷男子说道：“孙老，您这是什么意思？刘瑞派此人是来挖我汉中世家根基的。”
孙老说道：“孙家世受国恩，今日之衣食皆为朝廷所赐，孙家对朝廷改制一事并无怨言，对于诸位能给做的，也只是不告发，但是也请诸位不要将孙家牵扯进去。”
吴家主还想说什么，孙老直接抬手打断说道：“各位家主请回吧，此事老夫绝不参与，业儿！替为父送送各位家主。”
孙老的长子孙业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各位家主，请吧！在下送诸位出去。”
说完便开门，送几名家主到了门口。
这时吴家主似乎还不死心，他对孙业说道：“公子，你劝劝孙老，此事关系到汉中所有世家的活路，还望孙老慎重。”
孙业点了点头说道：“吴家主放心，在下一定劝劝家父。”
众人这才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我等便告辞了。”
孙业送走了众家主，回到大厅里，看着自己正在闭目养神的老父亲。
孙老闭着眼睛，慵懒的说道：“人都送走了？”
孙业说道：“回父亲，都送走了。”
孙老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走了就好，记住，从即日起，为父闭门不见客。”
孙业有些疑惑：“父亲，孩儿以为各位家主说得有道理，父亲为何要如此啊？”
孙老说道：“糊涂，你记住，永远不要让外人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你以为那些家主就真的那么义愤填膺？他们是想拿孙家当枪使。”
孙业有些疑惑道：“那父亲，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孙老说道：“一个字，忍。”
孙业一愣：“忍？”
孙老说道：“坐下，为父给你细解。”
孙业在下首坐下之后，孙老开口道：“新来的郡守孟楚，背后的靠山是刘瑞，刘瑞虽为世家出身，但是如今已权柄在握，且麾下聚集了大批寒门士子，又掌握着军权，你要是真以为世家的身份能给掣肘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孙业有些不甘心，他说道：“杀了孟楚，只要没有证据，刘瑞又能如何？”
孙老冷笑一声说道：“蠢！刘瑞何许人也？面厚心狠手黑之人，只要他一口咬定，孟楚之死就是汉中世家做的，直接派遣大军，到那时才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孙业顿时冷汗直冒，不过还没有完，孙老继续说道：“不止如此，孟楚只是个新法的执行者，刘瑞才是制定者，杀了孟楚，还有张楚、王楚，杀之不尽，你能杀几次，多杀几次或许刘瑞就不顾一切的动刀兵了。”
孙业顿时脸色大变，心里一阵后怕，说道：“多谢父亲解惑，孩儿险些酿成大祸。”
孙老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如今最重要的是与他们划清界线，不要再与其来往，以免牵扯到自己。”
孙业当即正色道：“孩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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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楚带着随从来到汉中城外的驿馆已经是深夜了，他决定就在驿馆歇息。
刚走到门口，一位老人将他迎了进来说道：“孟太守吧？小的在此恭候多时了！”
孟楚一愣，有些惊奇，问道：“诶？我这没穿官服，没示官印，老人家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
老人笑道：“在这里当了几十年的驿丞，别的本事没有，就这看人的本事不俗，来这儿的是什么人，小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说着便将孟楚迎进了里屋，驿丞早已准备好了酒菜。
二人坐下之后，驿丞给孟楚到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孟太守，小的敬您一樽。”
孟楚看了一眼酒樽，又看了一眼驿丞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这杯酒，孟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