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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施朗离开后，司徒替李嘉扇倒茶。见他一副沉思模样也就没有去打扰。
“这个人很有意思。”沉思半响李嘉扇才道。
“嗯？”司徒不理解李嘉扇话外弦音。
“他应该是猜到，我有话单独想与你说，才说了要去看园子这个借口的。”说着李嘉扇微微眯起了眼，“迁徙，你可能不知道，老师从第一次见他，便觉得他很熟悉，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却似曾相识的熟悉度。当我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那种感觉就特别强烈。”说着李嘉扇笑道，“我把这些归咎于人们所说的投缘。”
轻抿了一口杯中绿茶，司徒沉默着，他可以解决老师的疑惑可他现在却不能说，他也不知何时自己能堂堂正正的站在那个男人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喊他一声‘阿施’。这股惆怅之气在心中阴暗地落下种子，不知何时开始发芽，等发现时，已经张牙舞爪藤蔓缠绕。
耳边响起的声音将司徒从情绪中解放，抬眼时，黑色的眼眸沉静如镜面湖水，司徒望向李嘉扇静候下文。
“你知道荣佳导演吧。”
司徒点点头。
“前些日，她来找我。”见司徒未有反应，李嘉扇笑道，“你不奇怪她为何来找我的吗？”
时常有人来李园找老师，为了各种事，有导演有编剧也有当红艺人，所以荣佳导演的到来也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只是没有特别意义的话，老师又怎么会特意在自己面前提起。
“是因为我？”
李嘉扇拿颗霜果子咬了口不正面回答：“迁徙，知道剧作家萧温的三部曲吧。”
“知道，分别是《海棠之忧》《缝隙之霜》和《鹰狼之言》鹰狼之言的影视拍摄权在老师你这。”司徒回答道。
“是，你记得很清楚，而《海棠之忧》和《缝隙之霜》分别在橙皇影视皇千睿和荣佳导演的手中。”
“所以荣佳导演来找老师为的是《缝隙之霜》。”
“是也不是。”李嘉扇解释道，“她筹备了几年，原是要拍电影的，演员也都定了。”
“我也略有耳闻，当初定的多栖影星闵千荏，后来出了些事，就没拍成。”
“导演圈的都知道这事，因为捧女主角的主要投资商撤资，闵千荏也违约不演了，连累原本可以马上开机就因这几个人而停滞。你是知道的，这一行有些人，忙的时候多场轧戏，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而当时荣佳请其他配角也都是线上有点声名的，短时间还可以，他们也没有办法等候荣佳再找一个男主角的时间，而荣佳和穆染都一样，对作品苛刻！所以在男女主角一时难以选定下来之时就只能暂时先将这部电影就搁置了。”
“原来是这样，”司徒感叹此中波折，“那现在荣佳导演与老师提起这时，莫不是要重新开拍？”
“嗯，不过荣佳和我说，她不准备拍电影，她想将《缝隙之光》拍成电视剧。”李嘉扇说道，“而主角她想用你。”
“如果我没记错，荣佳导演从未拍过电视剧。”
“以她拍电影的要求来拍摄电视剧，只怕这电视剧少则半载多则一年。”
司徒点头，谁都知道婉约派女导演，荣佳。拍摄风格以情感细腻见长，擅长以女性的角度拍摄镜头下的画面。而她所拍摄的物景随便停下都细腻成一副有意境的画，被称为荣氏风格。“能受荣佳导演的青睐很荣幸，只是老师你知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拍电视剧了，而且今年至明年的档期都已经排满。”司徒似乎有些为难，“公司的对我的规划是不接受电视剧拍摄的。。。”司徒停了下来看向李嘉扇。“如果剧本够好的话。。。”
“荣佳自是知晓其中的缘由，所以才托我先来探探你的意思，”李嘉扇笑道替司徒满上水，“无论是电视和电影，不过是用来讲故事的载体不同罢了，按比例来说，电影可见的收益和投资回报率永远要高与电视剧，而拍摄时间总比例却远低与电视剧。”
“我让她先联系你的经纪人，我知道你那经纪人的性格，心里一定是想拒绝的，不过是看在荣佳的面子上不会做的很难看。你那边的做法会先收下，对外说，让你做最后的决定，让荣佳等你这边的回应。不过转身艾雪就会做你思想让你拒绝。她是一个合格的经纪人，以公司和艺人的利益做出发点，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
“老师说的，我都记住了，您放心！”司徒笑着看向李嘉扇，接着又道，“不过，他初踏入圈，希望老师能多提携。”
闻言之李嘉扇笑了，司徒施他所有弟子中就孤傲聪明的，待人永远礼数周到却也照着自己喜恶而来，未曾次次到心。此次竟为一人说情，大感意外。
“放心，他是你的朋友，老师自然会看着几分。”
◆
从李园出来，不过傍晚五点一刻，只因天气还甚寒冷，昼短夜长，天色渐昏沉。四下晚风一起树叶瑟瑟。凉意从脖子处转入，施朗才想起，出门没带围巾。
站在为庄路上公交车站牌下等车。这个站台，十几年来也曾修改过两次，施朗对这一带很熟悉，这附近虽有住宅区，但接近天黑的时候人流量一向很少，绝大部分的人都会往另一条更接近市中心的公交线路。
施朗到的时候，旁边就只有一个年轻母亲领着个五六岁刚下课的孩子正在等车。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围着桃花色的羊绒围巾，笑起来两酒窝，仿若这世间从无烦恼。
盯着看了会，警觉年轻母亲异样的眼神，施朗移过了目光。
突然想起刚要离开的时候，范文烈突然来了李园找司徒，神色匆忙，看样子大概是有急事，李嘉扇就没有留司徒吃晚饭。
只见他和老师匆匆道别，拉着自己就走出了主屋。司徒鲜少慌乱或是神色匆匆，但每一次都与司徒羽有关。
司徒要去的地方和施朗回去的不在一个路线了，司徒嘱咐范文烈送施朗回去后，看着施朗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便坐进车内，离开了。
最后剩范文烈和施朗站在晚风的李园中，两人相互对看了眼又转开了。
想到前世，师兄弟们纷纷成年后，来往更是聚少离多。与司徒的助理范文烈更是相交甚浅，不过点头之交。如今换个身份，依旧如此。偶尔也能从对方隐藏极深的眼神泄露出半分，才能让施朗窥其中的恨意。只是真要追究溯源他自己也是想不明白的，何时曾得罪过他。
对范文烈这个人，施朗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跟司徒施发小，曾经分开过十几年，后来回来了两人就没在分开过，就此推测，施朗唯一能想到的是，嫉妒，这个世界上还有些人天生会对友情的嫉妒和爱情中的吃醋大致意义相同。
但在很多年前施朗就推翻过自己的猜测。因为如果是这个原因话，范文烈最应该讨厌的是骆珈小师弟才对。
“上车吧。”范文烈扔下这句话后，就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他虽不想看见陆湛这个人，但司徒的话他又没办法做到拒绝。
施朗点头，然后自觉的打开了后车门，弯腰坐了进来。
一时之间，车内安静，无人说话。
待要出李园大门时，施朗说了句：“麻烦将我在前面的为庄路的公交站牌放下。”
听到这句话，范文烈第一反应是，有必要吗？送哪不是送，难道自己做的行为很明显吗？要是司徒一会问起我有没有送他回家我怎么说？可范文烈毕竟也是有傲骨的他就是不愿意多和陆湛废话一句，到嘴边的劝导最后化成了一句硬邦邦的‘好’。
施朗对范文烈没啥成见，他只是不想勉强别人，何况仔细算起来公交的时间和车子也差不了多少。
车子在距离站台的三四米处停下，施朗向范文烈道了谢，在对方冷木着脸回了声，‘不客气’后，下了车，在还没走到车台。就见那辆红色私家车从自己眼前快速的绝尘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在这宽阔的马路上看不见了。
◆
等了五六分钟后，站牌上唯一一辆公交车缓缓驶进站台，施朗投了两个硬币后，往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从口袋里掏出ipod，耳机塞进耳朵，隔开噪音。施朗从包里发现ipod的时候里就只有一首《you》。
从第一听这首歌，施朗就喜欢上了，耳边低吟传唱着女子富有磁性的嗓音，那些动人的歌词从脑中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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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们为何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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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你靠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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