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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马快班表面说是县内的机动力量,而且有好几十名骑兵,但是为了尊敬陈大明,柳鹏的马快班一般都只沿县城到龙口这条官马大道活动,一般不离开自己的控制区,倒把全县的其余地盘让给了陈大明。
如果脱离这条东西大道活动,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柳鹏的私人恩怨要解决,另一种就是县里和陈大明觉得有需要,柳鹏得把马队拉出去助威。
虽然说龙口成了独立王国,但是县里和陈大明对马快班那真是饥渴至尽,隔两天就要求调三五骑、七八余骑去帮忙办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方追捕犯人、催讨赋税之类。
虽然这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使,但只要陈大明有要求,柳鹏都会尽力帮忙,因此大家也明白找柳鹏办事,走陈大明的门路也能把事情办了。
而现在乔铁秀就托人求到了陈大明这边,陈大明为人四海,是县里出名的及时雨,当即就帮乔家打听了一下,不打听也就罢了,打听到确切的消息后,乔铁秀觉得自己被浇了一盆冷水。
难道柳鹏说起自己的这份家业,原来他的后手竟是如此狠毒!
光用狠毒两个字还不能形容柳鹏,这可是绝户计啊!
柳鹏实际没对乔家的家业下手,但是他只是让人略略丈量了一下乔家的家业,然后正准备给姚厂公写信,说是黄县有这么一片无主的闲地,可以划为福王府的庄田。
不管县里、府里甚至省里,乔铁秀都觉得自己有办法斗一斗,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遇到姚厂公这样的内官,乔家就要抓瞎了,若是遇到福王府,那乔铁秀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福王是什么人?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朝堂上的正人君子为了不让福王继位,争了二十多年的国本,可直到现在福王还顶着整个文官集团的压力没有就藩,这样强大的存在,这样偏心的父母,碾压乔家就跟碾死蚂蚁差不多。
乔铁秀觉得自己一肚子委屈,乔家只不过不肯把柳鹏地盘上的飞洒全部认下来而已,而且自己已经递了一封银子过去,何必用这种断子绝孙的招数。
别人或许不知道王府庄田是怎么样可怕的存在,乔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最清楚不过了,远的不说,龙口那边有几户土豪想占点便宜,偷偷挪动了界碑,结果被泾王爷发现,反而把他们的田地全部圈进去了。
泾王已经除国好几十年,可是这几户人家却是到现在都没有回过气来,乔家最强的时候也不过是出过一个会试副榜而已,怎么敢搅进这样的大场面。
在确认这一点以后,乔铁秀一肚子牢骚,却没想到是自己先作差了,反而埋怨起柳鹏来:“柳大少太不仗义了,有事情可以好好商量,何必撕破了脸,回头告诉柳大少,咱们就按万历九年的章程来办,这一千六百亩的田土,我们乔家吃个亏,认了!”
一千六百亩的钱粮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听乔铁秀这么一说,一家老小都锁紧了眉头,在想着怎么应付,乔铁秀却是又问了一句:“柳大少今年年纪还轻吧,他结婚了没有?咱们族里挑个好闺女,想办法跟柳大少结个亲!”
既然没办法跟柳鹏抗衡,那就想办法把柳鹏发展成自己人,这是世家大族一贯以来的思路,只是乔铁秀这么想,下面却有人不同意:“咱们家不缺好姑娘,但问题是我听说了柳大少跟谷家和江家的小姐都定了亲,咱们乔家的姑娘嫁过去,只能做个妾,这事情实在太亏了!”
乔家一直还是把自己放在进士之家的立场上了,进士老爷家的姑娘,哪怕是庶出,哪怕是乔家几个旁支小宗的姑娘,都不可能去做别人的妾室,一想到这一点乔铁秀很快就死了这条心:“那我就再想想办法!咱们乔家的姑娘,可不能给人作小老婆,不然非得被唾沫淹没了不可。”
乔铁秀干脆利落的认输,成了整个黄县的谈资,但是这件事影响最大的却是那些龙口与黄山馆的大户们,过去若干年他们的日子畅快得很,虽然占着几百上千亩的田地,但凭着家里出了举人秀才,或者是有其它门路,总是不交钱粮或是少交钱粮。
今年他们落到了杨广文的手里,章程自然就不一样了,他们仍旧拥有很多特权,不用与升斗小民承担同样的赋税压力,但是他们的特权是大大打了折扣,不交钱钱的今年可以少交一些,但不能不交,往年少交粮的那几位,今年自然要多交一些。
对于杨广文的蛮横之举,他们深有怨言,只是也知道这是柳大少的主意,正准备到县里、府里去好好活动活动,把标准恢复到去年那个合情合理的标准。
毕竟这个先例不能开,先例一开,那交起来就是几十上百年,一辈子不知道要多交多少钱粮,只是正当大家动了这个心思的时候,却是一声晴天霹雳,连乔家都承认了这一千六百亩的飞洒不合情理,愿意按万历九年的章程来办事。
乔家可以出过一位会试副榜的强大存在,会试副榜甚至可以称为一位进士了,地位似乎比普通的举人要高得多,一想到这一点,诸位大户纷纷打听了一番,最后才知道,柳大少已经下了决心,谁若不是按柳大少的章程办事,那他名下的田地就要在不知不觉中划成了福王府的庄田。
第284章 饶峰铭()
柳大少与姚厂公是过了命的咬情,大家都说要找姚厂公办事,不用找其它人,直接找柳大少就行了,而哪怕是最没见识的人,也知道王府庄田是怎么一回事。最新最快更新
柳大少要求不高,有些有实力的大户甚至拿到今年一亩地只征粮三升的承诺——换句话,就是在官定的名义税率上还打了六折,而落到福王府手上,一亩地搞不好要征三斗粮,足足是柳大少承诺的十倍。
因此在权衡利害之后,大户们纷纷来见柳鹏,一面诉苦,一面却表示柳班头交代的事情,再苦再难,他们也会帮柳鹏办下来,而柳鹏也给出了承诺:“交这笔钱粮你们肯定不会亏,明年我想办法帮你们找补回来。”
柳鹏就是这么一个空头承诺而已,但是大家都知道柳鹏素来是言出如山,据说他有一次说错了话,事后已经弄清楚怎么回事,但还是按照起初的承诺赔了人家一千五百担的山蚕茧。
那可是一千五百担山蚕茧,一想到这一点,这些大户人家就心宽了很多,等着明年柳大少帮他们把这笔钱粮找补回来,为此大户们甚至还展开了一次交粮竞赛,看谁先把钱粮交清了。
既然大户们都心甘情愿地解纳了钱粮,而且今年解纳的钱粮数目比去年略有下调,实际负担更比去年要低得,因此不用半个月,颗粒归藏,整个龙口与黄山馆的钱粮都已经全部结清了。
这是一笔相当惊人的财富,虽然很快给县里上贡了八百两银子和一千石粮食,剩下的大头储存起来作为巡防队的经费,但是结余的钱粮却让龙口与黄山馆的公库第一次有了大量富余的钱粮,可以搞一些公共建设。
象杨广文就准备在黄山馆重修一下财神庙,柳鹏对此不以为然,对于明朝的官员来说,财力有限,修庙造寺建碑或是类近的善举成了仅有的公共建设,多数时间修桥造路这样的大事反而是由民间来自筹资金。
只是柳鹏虽然有修桥造路的规划,但现在财务也相对有限,因此柳鹏决定还是在龙口多搞一点公共设计,另一个时空一提到公共设施,首先就会想到自来水、学校、医院。
自来水没条件搞,但是趁着现在龙口盘子小,给排水可以花钱搞一搞,但真正的公共服务还是应当体现在学校与医院上。
对于学校,柳鹏有很多宏大的想法,但是正因为想法太宏大,现在柳鹏根基未稳,一旦传播出来有诸多不便,而且手下的读书人暂时也够用,因此柳鹏就决心在龙口先搞一家医院。
本时空只有医馆和药铺,而且医馆都是个人经营甚至世代相传,州县还有类近军户的医户,跟柳鹏口中的医院有很大差别,柳鹏是费了半天口舌,大家才弄清楚柳鹏口中的医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谷梦语就吃了一惊:“我们县里才几个医户?柳鹏弟弟你搞的这个医院,恐怕县里的医户都请过来还不够。”
实际上柳鹏搞的医院规模很小,别说是另一个时空的医院,就是卫生院的规模都比这家所谓“医院”大得多,甚至连那些小得不能再小的卫生所都强过这家所谓“龙口医院”,但是在本时空,柳鹏规划的龙口医院已经是规模超过所有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