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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汐慌了,忙不迭追上前,从身后扣住了他的手,“生气了?”
他叹了口气,没说话。
她摇摇他的手,学着白团的样子撒娇,“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做了,你别生气。”
如若阿寻将一个人放在心上,是吃软不吃硬的,她发现这招还挺好使。
“因为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要对他动手动脚的。”
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答了,“我知道。”
空灵的嗓音在林子里静静地荡开,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阿寻,你——”
像是不堪她的纠缠,他忽然抬手捂住她的嘴,在她的惊讶中,俯身轻轻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她瞪大眼睛,直到他走开了,才反应过来。
忙不迭跑过去,嗓音窃喜而不满,“能不能来一遍不带手的……”
……
早晨,三人吃完早点,打算去集市里逛逛。却在正殿前与楼镜尘打了个照面,他身边还跟着主持和那叫慧道的胖和尚。
老主持依然笑的像个弥勒佛,那慧道一脸防备,楼镜尘的脸上则挂着如沐春风的招牌笑容,
双方都愣了一下,还是楼镜尘主动打的招呼,“真巧,几位施主是要下山游玩吗?”
他的谦和、大度、不计较,很难让人讨厌。
有他在,永远不会冷场。
宋汐回以一笑,“好巧!”
白团不谙世事,阿寻不屑寒暄。三个人里面,也就宋汐会和楼镜尘打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佛道和妖精天生敌对,阿寻看楼镜尘很不顺眼,从他不跟对方说一句废话,不给对方一个正眼。
宋汐也不好对楼镜尘表现得太热情,客套地打了招呼后,便各走各的。
擦肩而过的瞬间,宋汐的手里忽然被塞了个东西。
宽大的广袖成了最好的掩护,一干人居然没有发现。
走在她身边的是楼镜尘,这玩意儿是他给的。
松松软软的,被一张薄纸包着,也不知是何物。
宋汐落后阿寻一步,打开纸包一看,却是个水晶包子。
宋汐眉头一挑,忍不住回了头。
楼镜尘像是等着她似的,几乎在她看过来的瞬间,回眸一笑,弯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竟是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那模样,好似在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哟!
这时候的他,透出一种难得的俏皮,看得宋汐一怔。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还不赶紧跟上来。”
这语气,分明冒着一股寒气,是生气的前兆啊!
“来了来了!”情急之下,宋汐将包子一口闷了。险些没给呛死,在胸口狠狠锤了两下,勉强吞下去了,这才转过身,谄笑着跟了上去。
阿寻却没打算放过她,“他很好看?”
宋汐心道,这语气怎么阴阳怪气的,赶紧补救,“没你好看。”
阿寻冷哼一声,“那你还回头去看。”
宋汐脸皮一抽,“我发现他后背粘了一片枯叶,实在是有碍观瞻。”
阿寻冷笑,“你是很想替他摘下来吧!”
宋汐哀嚎,“冤枉啊!”
阿寻不理,自顾往前走了,留下宋汐拉耸着一张脸。
白团幸灾乐祸,“活该!”
……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解咒的日子。
阿寻不愿出面,白团倒是想跟来,他总是怕她跑掉,却被阿寻扣住了。
宋汐隐隐明白,阿寻这是给她选择的机会。
她若愿意,自会寻来,她若不愿,守也是白守。
临行前,宋汐敲他的门,阿寻没有开门,只是淡淡地开口,“去找楼镜尘吧,他在等你。”
说的好像我一去就不回似的,宋汐一阵火大,抬脚踹开了木门。
大步走至床边,抓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阵狂吻,他居然也没有反抗,不过也没有回应就是了。
亲完,宋汐霸气一吼:“等我回来!”
阿寻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出神,白团则目瞪口呆,“她、她、她吃错药了吧!”
居然敢这么对哥哥,哥哥居然没生气。
……
楼镜尘在走廊里席地而坐,矮桌上备有一壶茶,见她来了,含笑招呼,“请坐。”
宋汐在他对面坐下,瞥了一眼屋内。比那日整洁多了,估计慧心来收拾过,不过地上仍零零散散地躺了几本书。
宋汐问:“我需要怎么做?”
“不急!”楼镜尘给她斟了一杯茶,茶叶在热水中舒展开来,茶汤呈现出一种剔透的颜色。
宋汐端起茶喝了一口,只觉得心神都放松了。
她抬起头道:“我准备好了!”
楼镜尘点点头,笑道:“那就开始吧!”
他的笑容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尽管前途未知,她的心却是静的,因为这个人是
为这个人是楼镜尘。
宋汐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要闭上眼睛吗?”
楼镜尘失笑,安抚道:“不必,解咒并不可怕!”说话间,他伸出了手。
这一瞬间,她仿佛又看见了初见时那双染了金光的手,美如玉雕,灿若莲花,流泻出丝丝入扣的生命律动。
指尖细腕的微妙语言,细看,会领悟到其神韵中含有的一份灵气。
身后翠竹林立,迎风抖擞,他的嘴角带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好似一个传递着天地自然生息的神秘使者,惊若天人。
修长的指尖点上她的额头,宋汐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一股力量通过额头进入到身体里,渗透四肢百骸。
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剥离出去。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好似一场拉锯战。
宋汐脸色发白,眉头紧皱,有些痛苦的模样。
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快的看不清楚内容,原本轻盈的脑袋被强行灌入许多东西。
瞬间,头痛欲裂。
偏偏,身体像被定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楼镜尘也好不到哪里去,洁白的额头渗出一层细汗,眉头微蹙,一脸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楼镜尘挪开了手指,长吁一口气。
宋汐睁开眼睛,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但她无暇顾及这些,眼神深沉复杂,神情冷峻,内心亦是煎熬的,痛苦、愤怒、悔恨、无奈,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她闭上双目,像是在平复着什么,良久才睁开眼睛,目光中已经没有激烈的情绪,却还残存着些许阴影。
她看着楼镜尘,目光睿智坚定,嗓音温和谦逊,“镜尘,谢谢你。”
楼镜尘只是诧异地看着她,明明是同一个人,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不同,一个耿直天真,一个深沉睿智。
经历赋予人的力量,果然是惊人的。
宋汐要告辞,楼镜尘却叫住了她,“此行,你若去往东北方向,不但难以见到想见之人,还将遭遇困龙之危。”
宋汐挑眉讶异地看着他,楼镜尘解释道:“鄙人略懂推演之术。”
只怕不仅仅是略懂,宋汐灿烂一笑,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谢啦!”
楼镜尘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目中似担忧,似惆怅,喃喃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
隔着一道院墙,宋汐停住了脚步。
她面容严肃,目光挣扎,手握了又握。
对于阿寻,她的感情很复杂。
怨是怨的,她费尽心机,将他带离牢笼,他却恩将仇报。
不但对她下咒,还三番几次将她打成重伤。
虽说她也“冒犯”过他,追根到底,也是他自食恶果。若非他下那“同心咒”,她又怎会因救人心切,而与他行那鱼水之欢。如今,剪不断,理还乱。
他这愤怒,却是好没道理。
说恨,却也不是真恨。
这段日子相处的一点一滴,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镌刻在她的心里。
尤其是,最近一段日子,他的纵容妥协,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情,如今想来,仍旧有些心软。
那一夜缠绵,只怕她此生都难以忘记。她只恼解除了咒术为何不将这段荒唐的记忆一并摘去。
最怕无情却有情。
若他对她一狠到底,以她一贯作风,如此折辱她,伤害她,她大可以报仇雪恨。
再不济,一时无法伤他,也将反目成仇,不复来往。
可惜……
她心底,却不愿伤他。
连对他恶语相向,都做不到。
她心里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