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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九曲十八弯,宋汐面上倒是不露分毫,只是笑的越发客气,“公子严重,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者,我已用过晚饭,家中还有急事,告辞!”
说罢,不再给堆完挽留的机会,脚下生风地离去了。
那儒裳男子,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男子正是秦明,方才那一撞,却是他故意的。
早在宋汐进店铺之前,他便留意到她了。
要注意这么一个人,其实也不难。
她虽然穿着一身寻常的青衣,身上半点饰物也无,但她身姿飒爽,面若春花,一路上,早就惹得路人争相去看,只她漫不尽心,不当回事而已。
初始,他只觉得眼熟,毕竟,她突然出现在凤城,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再者,她虽与记忆中的那人十分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肌肤细腻,眼神清澈,十足钟灵毓秀。
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都褪去了从前几分凌厉深沉,添了几分温和随意。
匆匆一瞥间,他更是无法确定,故而在店门口守株待兔,待她出来便制造了这场意外。
一番交谈,他倒是确定了八分。
这一晚,宋汐所在客栈相安无事,同城的昭然皇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御书房内,厉淳正坐在御案后批改奏折,陆慎言在旁伺候。
见灯光暗了,陆慎言忙上前调亮,待光线充足,才悄然退至一旁,抬眼打量他的陛下。
他身穿明黄龙袍,头戴龙冠,一张绝色的脸孔,神情严肃时,不怒自威,一个侧脸,半点眸光,都让人倍感压力。与初见时的弱质少年简直判若两人,那时的淳儿让人怜爱,如今的陛下,让人只能望其项背,却是值得追随的良主明君。
明君。
而他,也一跃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宫里的人见风使舵,讨好他的人不少,他物尽其用,倒也不会顽固不化。
这时,有内监在门外禀报,“秦大人求见陛下。”
陆慎言暗窥厉淳脸色,见他面无表情,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便高声对外道:“夜已深了,叫秦大人明日再来吧!”
虽然他也不想授业恩师碰钉子,但陛下的意志更加重要,只得让秦明受委屈了。
“是!”那内监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嗓音迟疑又忐忑,“秦大人说有要事禀告陛下,还说是,是陛下感兴趣的消息。”
这位秦大人正如日冲天,不好得罪,故而他硬着头皮又来禀报一次。
秦大哥如此说,定然是有要事,陆慎言正有些为难,却听厉淳道:“让他进来吧!”
他头也未抬,声音平平,却威仪天成。
陆慎言低眉敛目,心下却松了口气。
大门缓缓打开,秦明昂首走进,身着紫色官袍,佩金鱼袋的他,与市井中的儒生形象大不相同,深沉内敛,锋芒暗藏,一步一个脚印般,稳如泰山。
“臣秦明,叩见陛下。”他撩袍跪下,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叩拜礼,从言行到举止,挑不出半分错处。
越是这样“无懈可击”,越是让龙椅上的青年帝王猜忌。
厉淳眼也未抬,淡淡道:“起吧!”
“谢陛下!”秦明起身,见厉淳并未看自己,视线一偏,正对上陆慎言的眼,读出对方的担忧,他给了个安抚的笑容,而后微微躬身,面向厉淳,“臣有事要奏。”
“说!”厉淳的提笔在奏折上批了几语,低沉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威严。
这样子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秦明心中苦笑,面上却十足恭谨,“臣今日在街上撞见了一个人,这个人,陛下一定很感兴趣。”
厉淳眉头微皱,依旧不言。
秦明嘴角轻勾,知道成功吸引了帝王的注意力,也不卖关子了,“那人,十有**是宋汐,具体,还需陛下亲自确认。她如今就住在悦来客栈,若无意外,明日一早便会离开。”
笔尖一顿,奏折上便染了一滴墨,厉淳抬眼看向秦明,目光阴沉不定。
陆慎言赶紧上前接过狼毫笔,小心地搁在一旁的笔架上,随后退居一旁。
秦明微微低着脖子,脊背却挺得笔直,承受着来自帝王的压力。
半响,顶上的人终于发话了,“有劳爱卿,退下吧!”
“是!”秦明行跪安礼。
厉淳又道:“慎言也出去。”
陆慎言抿了抿唇,还是顺从道:“奴才告退!”
两人一前一后,临出门时,秦明突然转身,躬身就是一礼,神色庄严,嗓音掷地有声,“陛下,英雄不问出处,臣入仕的确秉承了先皇意志,但自古一臣不事二君,自从臣跟随陛下,便一心一意效忠陛下。臣问心无愧,因为臣的出身,陛下就要将臣排挤在外吗?”
不等厉淳发话,秦明又叩了一礼,“臣斗胆,臣告退!”
厉淳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
一出殿门,陆慎言便忍不住开口,“秦大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秦明打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的事,还是挑明的好,我的身份来历,便是横在我与陛下之间的一根刺,他不说,我不说,不代表它不存在。风陵变天了,这根刺要是继续存在,将十分危险。我愿当他的肱股之臣,鞠躬尽瘁,但我必须将我的后背放心的交给信任我的君主,否则,我将万劫不复,你明白吗?”
陆慎言点点头,“我明白了,陛下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一定会明白秦大哥的用心良苦。”
秦明摸摸他的头,“慎言,你真的长大了。”
陆慎言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也是秦大哥教得好。”转而看了看天色,疑惑道:“宫门都关了,陛下还会出去吗?”
秦明笑的高深莫测,“今日不出,明日定然会出,这件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如今宫门已关,我怕是要到你那里叨扰一二了。”
……
青州,宸王府内。
烛光将书房照的亮如白昼。
风宸,宁璟,苏澈正在进行一场密谈。
“风陵国土广袤,为最强国,号称有百万雄师,如今虽不比鼎盛时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青州之力对抗一国,实是以卵击石。”话是这么说,但宁璟脸上依旧淡定自若。”
风宸最是了解他,侧目看他道:“璟这么说,定是有应对之策了?”
宁璟嘴角微牵,“是不是良策,还有待推敲,不过是个人的一些看法。”
风宸知他自谦,也不戳破,“阿璟请说。”
苏澈插不上话,唯有洗耳恭听,跟在这两人身边,耳读目染,倒是能长不少见识。
“阿宸虽自立为王,也有了起义的理由,以青州如今的形势,却不适宜你去打这个头阵。”
风宸皱眉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各路藩王郡守不满风曜、蠢蠢欲动者居多,但大多胆小怕事,让他们为我身先士卒,助我把握实权,却是不现实。我若不称王,当这个出头鸟,各路藩王只会当缩头乌龟。”
苏澈插嘴道:“是啊,毕竟先皇在世,风曜可一直不被看好,他这一登基
他这一登基,可不让人心生猜忌,阿宸继位,才是众望所归。”
宁璟一笑,“故而,阿宸走这步棋对了,却要点到为止。”
“哦?”
“你能想到这层,也必然看穿了他们的虚荣有余,而实力不足,难以成大气。只要让他们在你前头起义,与风曜对抗,不但能借力克力,借势灭势,还能摸清各路藩王的底细,从而隐藏乃至于保存自己的实力。而让他们身先士卒,却也不是太难,他们所求,无非权钱,只要你让他们看到足够的好处,不怕他们不心动。”
“这是个好法子,但他们中还是得要个人站出来。”风宸轻敲桌面,眼睛里泛着微微的光,沉吟道:“风陵所谓百万雄师,青州占去二十万,西南边境的郑龙将军占三十万,我叔父胶州王占十五万,皇城禁军五万,余下三十万,掌握在各地藩王郡守手中。若按照璟的计策,让他们窝里反,借势灭势,这百万雄师,也不过尔尔。难就难在,该选谁做这个出头鸟呢!”
宁璟附和道:“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
“胶州王!”
“胶州王”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把个苏澈给乐的,直竖大拇指,“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风宸与宁璟相视一笑,很快,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我这个叔父却不好策反,要知道,他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