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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兵卒的注意力正沉浸在箭靶上,哪里还会有闲心去理会一个素不相识的杨通。
杨通见自己的话被众人忽视,随即大声叫嚷道:“你们聋了吗?我是鄂国公的妻侄,鄂国公是我的姑父啊!”
说完,杨通擦了擦嘴角处的鲜血,目光恨不得将房遗爱千刀万刮掉,“小子你等着,看我待会怎么弄死你!”
“卧槽,箭靶被贯穿了!”
“箭靶被贯穿了?杨校尉之间射在上面的箭矢不见了?莫非”
“莫非是刚刚那位小哥三箭齐发,将杨校尉的箭矢顶掉的同时,顺带将箭靶贯穿了?”
联想到房遗爱之前所用的足足有五百石的铁胎弓,众人纷纷确认了这一想法。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缓过神来的杨通,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望向房遗爱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三箭齐发?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表情因惊讶而变得扭曲的杨通,房遗爱耸了耸肩,轻声说道:“微末伎俩罢了,我是读书人。爱好箭法而已。”
见识过房遗爱箭法的杨通,哪里会相信房遗爱的鬼话,指着百步开外的箭靶,支支吾吾的嘟囔道,“爱好箭法而已?你一个书生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臂力?”
就在二人交谈间,搞清楚事情原委的兵卒们纷纷来到房遗爱面前,抱拳施礼,眼神中尽是崇敬之色,哪里还有之前那副奚落、讥笑的模样。
“小哥高才,我等拜服!”
见兵卒们一齐抱拳问好,房遗爱稍稍吃了一惊,随即拱手回礼,“大家客气了。”
说完,房遗爱转身看向杨通,轻声问道:“杨校尉,这场比试?”
“这场比试你小子赢了。”自觉在众人面前吃瘪后,杨通眉毛一横,继续说道:“可你打我这事儿怎么办?”
房遗爱面对杨通的质问,仿佛面对空气一般,转身对站在一旁正在轻笑的秦京娘说道:“京娘,出来逛了许久一定累了吧?要不咱们回去吧?”
见房遗爱询问,秦京娘笑颜如花的走到房遗爱面前,身手搂住了心上人的手臂,“好,我全听何郎的。”
杨通被房遗爱殴打过后,心中早已将怒火滔天,此刻见秦京娘犹如小鸟依人般的,对着房遗爱轻声细语,这位宣节校尉一时怒不可遏,指着房遗爱破口大骂,“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职书吏,竟敢对我动手?”
房遗爱见杨通喋喋不休,眉头微皱,厉声说道:“你出言污秽不堪,刚刚那一巴掌是你咎由自取的!”
杨通自知理亏,随即摆出了尉迟恭这堵挡风的大墙,“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鄂国公的妻侄!”
秦京娘早已十分厌烦杨通,此刻见他出言辱骂自己的夫婿,哪里还肯袖手旁观,随即走到杨通面前,满脸笑意的问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见秦京娘出面,杨通下意识以为秦京娘是打算替房遗爱求情,眼见即将得逞的他,忍不住奸笑一声,说道:“你是我的小娘子啊。”
杨通话音刚落,秦京娘猛地抬起右腿,径直踹在了他的小腹上面。
秦京娘自幼习武,虽然身形娇柔但一身力气却不比杨通小多少,再加上杨通没有防备,一脚之下竟然将杨通踹倒在地,捂着小腹连连打滚惨叫。
踹倒杨通后,秦京娘在一众兵卒惊骇的注视下,拿出秦府的腰牌,对着众人展示了一番,“大家可认得这个腰牌?”
盯着腰牌看了一会后,这些在提督府当差的兵卒瞬间便认出了腰牌上的三个火烙大字,胡国公。
“胡国公”
“秦元帅!”
“小姐是秦元帅府中人!”
听到众人的惊呼,杨通大惊失色,顾不上痛如刀绞的小腹,奋力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秦京娘手中的腰牌看了过去。
见杨通站起身来,秦京娘冷哼一声,面带玩味的说道:“你姑父昨天还在我家吃酒来着,要不要你回去跟他告上一状?”
看清楚腰牌后,杨通身躯一颤,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襟,联想到爵位与尉迟恭平级的秦琼,这位时常仗势欺人的宣平校尉,瞬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胡国公不不不,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哼!若有下次,绝不饶你!”警告过杨通后,秦京娘转面望向房遗爱,再次恢复了原本温淑的模样,“何郎,咱们回去吧?”
“好。”
说完,房遗爱与秦京娘并肩离去,剩下杨通和一众兵卒站在校场中发呆愣神。
“秦元帅的女儿、女婿,怪不得有如此身手。”
“是啊,三箭齐发,怪不得能赢得国公之女的青睐嘞。”
望向房遗爱二人离去的背影,杨通恨不得一头撞死,任由他怎么想,都不会想到秦琼的女儿竟然会闲着没事来到校场散心!
眼见自己平白遭到一顿暴打,杨通欲哭无泪,嘟囔道:“这都是些个什么癖好啊,没事来校场散心游玩?还有那小子明明是个书生打扮,怎么武艺如此高超?书生会武术谁都挡不住啊!”
第七十一章 武状元送卿做聘礼可好?()
走出校场,秦京娘从马厩牵来黄骠马,望向房遗爱,轻笑道:“何郎,你刚刚射箭之时好威风啊。”
听着秦京娘的夸赞声,房遗爱心中洋洋得意,手摸下巴说道:“哦?我感觉还是打杨通之时比较威风。”
看着房遗爱略显臭屁的样子,秦京娘轻啐一声,“臭德行。”
说完,秦京娘翻身上马,伸出纤纤玉手来拉房遗爱。
望着面前体态神骏的黄骠马,联想到它之前撒欢时的疾行狂奔,房遗爱只觉屁股酸痛,对秦京娘连连摆手。
见房遗爱拒绝上马,秦京娘杏木微眨,手拿马鞭颇有玩味的说道:“怎么了?何榜首,你该不会是不敢上马吧?”
秦京娘不似高阳那般骄横,也不像李肃那样腼腆,看着面前出丑的房遗爱,宛然一笑,打趣道:“咱们大名鼎鼎的何榜首,怎么会害怕骑马?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的。”
“诶,我怎么会害怕骑马呢。”扬手打断秦京娘的话语,房遗爱走到黄骠马前,伸手握住了缰绳。
“今天既然是出来游玩散心,那卑人就与娘子牵马坠蹬吧!”
说着,房遗爱手牵缰绳,缓步朝来时的田间小路返了回去。
望着田间荒凉的景色,房遗爱心中有些繁乱,联想到那个心机颇重的襄城公主,他不禁轻叹一声,“史大奈真是一个莽夫,怎么能将我的身份说于襄城听呢!这下被襄城抓到把柄,我岂不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
秦京娘正坐在马上轻哼小曲,见房遗爱暗自叹气,随即问道:“何郎,你怎么了?”
见神态引起秦京娘的注意,房遗爱摇了摇头,转而抬头看向马上的佳人说道:“京娘,今天见你在教场玩得很开心。是不是很喜欢军营?”
原本只是房遗爱用来转移话锋的闲谈,却引得秦京娘心生向往,“是啊,我很想像花木兰那样替父从军呢。不过爹爹却是不许呢。”
“啊?”听到秦京娘的话,房遗爱心头微颤,暗想,“听京娘的话,她好像对文人才子并不感冒呢。”
想到这里,房遗爱开口试探道,“京娘,实话实说。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些整天吟诗作赋的文人学子?”
“是啊,我心目中的夫婿应该是一个横刀立马的大英雄,最不济也得是个武状元呢。”
话说一半,秦京娘自觉有些失言,害怕惹得房遗爱不高兴的她,连忙往回找补,“不过何郎你文武双全,就连突厥国武士都不是你的对手,想来你一定不比武状元差。”
得知秦京娘的心事,房遗爱轻声呢喃,“武状元?”
“何郎,今年四月就是武科场开举的日子了。要不到时候咱们去看看,瞧瞧武状元花落谁家”
秦京娘正说的兴起,突然感觉肩颈一沉,接着手中的马鞭便从指间溜了过去。
房遗爱翻身上马,手持马鞭,坐在秦京娘身后,轻吟,“京娘,武状元做聘礼送你可好?”
“啊?何郎你要考武状元么?”听到房遗爱的话,秦京娘稍感吃惊,转而说道:“武状元可要考习马上功夫呢,刀枪棍棒也必不可少。想来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何郎恐怕你来不及吧?”
“只要京娘想要,我一定取来给你!”说完,房遗爱紧握手中马鞭,轻轻打在了黄骠马身上,“至于骑射功夫,现在练习想来也不算太晚。”
房遗爱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