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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马走进曹州城,守城兵卒认出通判大人的样儿,又见其手提九环刀,刀上鲜血淋漓,哪里还敢去询问一句。
走在闹市上,曹州百姓见这位房通判这副模样,一个个指指点点,罕见有几个出言答话的,却还都是梅坞县来往的客商。
“哎呦,瞧通判大人这副扮相,怕不是出去剿灭贼寇去了吧?”
“怀中还搂着一位美娇娥,怕是英雄救美,以身相娶的戏码吧?”
“嘿嘿嘿,那小子,凤仪亭看多了吧!这可是咱们大人的妾室!”
在百姓的注视下,房遗爱带着谢瑶环来到府邸门前,眼望不大的通判府,沉着嗓音道:“娘子,少时便叫你和京娘搬进知府衙门,下官也要试试知府的派头儿!”
揽着谢瑶环翻身下马,房遗爱随手将九环刀放在门房之中,也不去管那抢来的马匹,自顾自的走进府中,开始大声呼唤起了八端和秦京娘。
秦京娘正在浆洗衣裳,见房遗爱抱着谢瑶环进门,连忙放下木槌,还没等走到二人跟前,便看到了谢瑶环身后那满是血渍的衣衫。
“姐姐受伤了!我去拿金疮药!”
等到秦京娘走后,一老一小两个妇人也从西厢房赶了出来,随后范进、八端也从偏方慌忙跑出,四个人簇拥着房遗爱,一直来到东跨院这才停下。
虽然与谢瑶环私定终身,但碍于没有迎娶过门的缘故,房遗爱倒也不好当着范进母子亲自为谢瑶环包扎伤口,将此事交给秦京娘后,房遗爱和范进、八端走出东跨院,站在院前台阶下嘀咕了起来。
“明公,这是怎么了?”范进拱手询问,眉宇间满是焦虑之色。
见范进口称明公,房遗爱稍稍侧目,愣了一会后,恨声道:“中途”
话说一半,见八端守在一旁侧耳细听,房遗爱唯恐这小娃娃办事不牢,随便找个由头打发他去前院看家去了。
“本官去往考成县详查,返回途中,遇到了刘虞候假扮流寇袭杀,这才弄成了这幅模样。”
范进变脸变色,前前后后围着房遗爱转了几遭,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刘虞候好大的胆子,明公可曾擒住他?”范进摸着五柳胡须,目光闪烁不定,好像是在思忖什么法子。
说来房遗爱也是极为郁闷,那些假扮流寇的兵丁尽数斩杀,唯独跑了那刘虞候,“刘虞候马快,被他跑了!”
“呀!此番走了那刘虞候,日后明公与他质对,怕是不会认账的!”
“这个不打紧,我自有策会。”说着,房遗爱好奇的道:“何时到的曹州?新任县令到任了?”
范进拱手答话,道:“今早刚刚到的,新任县令前些日子就来了,不过”
范进言语支吾,房遗爱眉头微皱,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那县令却是刺史派来的,说是其它县的县丞,派来梅坞县历练历练。”
“哼!倒叫那长孙安业捡了一个便宜,不过他既然在曹州辖下为官,却也不怕他搅闹出什么乱子来!”
说完,房遗爱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箭伤,见伤口已经止血,微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蔡少炳来过了?”
“明公说的敢莫是那曹州知州?”范进眼珠转了几转,接着说:“学生到达宅院时,恰巧遇到他出去,因此见过一面,却不曾交谈。”
房遗爱微微点头,仰天喃喃道:“看来此事也有他的功劳!你先下去歇着吧,这几天在家好好陪陪伯母,通判的事务暂且不必去理会。”
“明公,公务却不能怠慢的,若是有闲杂小事学生效劳,但大事若是置之不理,怕是会被曹州知府抓住把柄的。”
“把柄?哼哼,我已经抓住了!多则数月少则几日,管教他头上的乌啥断送我手!”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房门缓缓打开,只见秦京娘和范母、范妻,缓步走出,一个个看向房遗爱,眸中全都带着异样。
“娘子,瑶环伤势如何?”房遗爱疾行到秦京娘面前,面带忧虑的道。
秦京娘轻啐一声,笑骂道:“你那小娘子正在呼唤你呢,快些进去吧!冤家,也不晓得你会什么法儿,竟自桃花不断!”
此言一出,范进母子三人低头偷笑,房遗爱大感窘迫,故作怒意对秦京娘道:“诶!妇道人家,这是怎样讲话!”
嘴上责怪,房遗爱却偷偷在秦京娘腰间掐了一把,私语道:“有累娘子了。”
说完,房遗爱撩袍走进房中,却见谢瑶环趴在榻上,一双妙目对着自己左右顾盼,脸上娇羞更胜赶路之时。
“房郎”
“好些了吗?喝茶吗?不不不,受伤还是喝些温水的好。”房遗爱取来温水,小心翼翼的递到谢瑶环面前,亲手喂佳人喝下了半盏儿白水。
经过一番生死考验,房遗爱和谢瑶环之间的那层薄纸顺利撕破,二人的距离迅速拉近,说起话来顾虑全无,一直聊到午夜,谢瑶环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走出东跨院,房遗爱负手看向月明星稀的夜空,星眸中斗射出两抹寒芒,仿佛要直冲九霄一般。
“曹州知府,狗官!明日便是你的难日!”
“刘虞候,若是有自知之明,眼下就该将棺木准备停当的才是!”
第四百二十八章 闹府衙()
在院中沉思了许久,见正房还留着灯亮,房遗爱收起满腹恨意,踱步进到了正房之中。
“京娘?睡下了?”房遗爱换去衣衫,特意挑灭灯亮,以免秦京娘发现胸口处的箭伤,这才缓缓登上了绣榻。
秦京娘坐在榻上,借助窗外昏暗的月光,眼望房遗爱,脉脉含情的妙目中,霎时泛起了一层朦胧。
“何郎,瑶环姐姐是如何受伤的?”秦京娘扑进房遗爱怀中,温热的泪珠眼中胸膛滑落,惹得房遗爱好不疼惜。
秦京娘出身将门,见惯了杀伐之事,房遗爱倒也不瞒着她,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将考成县的经过巨细,对佳人讲述了一遍。
秦京娘伏在房遗爱怀中,带着哭腔道:“这河南道鱼龙混杂,平白一个通判还会被人截杀,若是做了知府,还不得被人刺杀啊?”
“休要看文官手无寸铁,但是若论在背后搅弄风云,就算是十个武将怕也不是对手呢。”
房遗爱摩挲着佳人玉臂,轻轻贴上朱唇,幽香兰芳霎时冲进了鼻腔之中。
“唔”一吻过后,秦京娘止了泪目,宜喜宜嗔的道:“既然瑶环姐姐身受箭伤,何郎就该陪伴她才是。”
“胡说!还未过门,若是同居一室,成什么样子!”房遗爱施行家法,语调有些沉重的道:“此番上任河南道,总是让你们二人受了许多委屈,回到长安一定要补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怕是万岁会不乐意吧?”
“这个天威难测,到时再说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房遗爱换上通判官衣,夹带金祥瑞供词,负手徒步朝着府衙赶了过去。
府衙中,曹州知府和蔡少炳彻夜未眠,一想到房遗爱回来算账,二人提心吊胆,恨不能闭门不出。
“哎!刘虞候这个废物,没得手也就算了,反倒叫房俊认出模样来!”
曹州知府低声埋怨下属,在内衙辗转徘徊,小声道:“房俊这次杀了三四十个兵丁,我该如何搪塞?”
“府尊不必如此,既然房俊没有擒住刘虞候,万事无恙,待会给他来个死不认账就是了。”
蔡少炳端坐在客位之上,见曹州知府急的方寸大乱,心中不禁闪过了一丝不屑。
过了片刻,在公堂没有寻到二人的房遗爱,果然来到了内衙之中。
见曹州知府和蔡少炳全都在此,房遗爱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坐在主位上,哪里有半点对待上司的恭谦。
“啊,房通判,此番去往考成县下场,一切可还顺利?”曹州知府凑到房遗爱身侧,出乎意料的为他斟上了一杯香茗。
房遗爱冷哼一声,心想,“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十拿九稳没跑了!”
品过香茗,房遗爱面色如常的道:“托府尊的洪福,此番去往考成县一帆风顺。”
听到房遗爱的话,二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心想他既然没有提起中途遭遇流寇截杀一事,想必是没有把握准备息事宁人了。
可他们二人却忘了房遗爱的性子,一个敢去欺蒙唐太宗,跟长孙无忌叫板的家伙,怎么可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府尊,下官返回考成县之时,曾遇到一伙蟊贼,一众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