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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爱儿这些日子气度变化如此之大,却原来大名鼎鼎的布衣榜首,竟然是我儿子假扮的!”
饶是心中这样想着,房玄龄却还抱有一丝侥幸,眼望李世民,只等着唐太宗亲口喊出儿子的名字,也好打消心中这荒诞不羁的想法。
李世民抚髯看向房遗爱,含笑道:“何足道,何爱卿,朕的状元公,快些起来地上怪凉的!”
此言一出,房玄龄心中的侥幸顿时破灭,原本有神的双眸登时蒙上了一层阴霾,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
长孙无忌全程注视着房玄龄的表情变化,此刻见老对头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顿时大喜过望,“好!有门!”
接到圣命,房遗爱站起身来,忐忑的环视众人,唯独不敢朝父亲的方向看去哪怕一眼。
一众文臣见状元公拱手环视,纷纷拱手施礼,眸中满是艳羡、钦佩之色,哪里会想到这位状元郎竟是“逃兵驸马”冒充的。
“何榜首,久仰久仰,日后你我就要同殿为臣了,还请多多指教。”
“状元公气度不凡,想来日后定是国家栋梁。”
“状元郎,金榜题名可喜可贺,待会可要一醉方休啊。”
面对众人的夸赞,房遗爱叫苦不迭,拱手刚要硬着头皮回礼,突然感觉后脑一阵剧痛,转头看去,脸色涨红的房玄龄随即映入了他的眼帘之中。
房玄龄对于化名之事一概不知,此刻见儿子竟做出欺君之罪,出于对房遗爱的担心,以及对房家未来的忧虑,这才在李世民以及同僚面前失了礼数,扬手全力打在房遗爱脸颊之上,大骂道:“孽子!”
“孽子”二字从房玄龄口中一经出唇,万花厅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看向这爷俩儿表情各异,却唯独长孙无忌、萧瑀二人脸上泛着丝丝冷笑。
“什么!我眼花了吗?房丞相为什么打何足道?这可是状元公啊,就算你是人家老师也不该这样啊!”
“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等等!房丞相好像喊状元郎孽子!”
“我的天啊,孽子!难不成状元郎拜在房丞相名下做了螟蛉义子了?”
李世民端坐在正位上,脸上笑意随着房玄龄一声“孽子”瞬间消散,心中的疑点无限扩大,几乎在瞬间便在这位千古一帝的心间生根发芽了。
房玄龄听着耳畔熙熙攘攘的议论声,双手抖如筛糠,脸上青筋毕露,再次对着房遗爱那红肿的脸颊抽了过去,“还不给我跪下!”
说完,房玄龄撩袍跪地,面相李世民异常忐忑的道:“请万岁治臣管束不严之罪。”
见年迈父亲跪地请罪,房遗爱宛如万箭攒心一般,跟随父亲跪在地上,双手攥拳指甲在瞬间便刺破了掌心的皮肤。
“什么!”李世民剑眉入鬓,双手微颤,一双丹凤眼中登时泛起了缕缕血丝,“你果然是房俊!”
第三百四十二章 龙颜怒()
李世民怒极之下的失言话语,对于房玄龄、房遗爱来说宛若九天云端上的霹雳惊雷,不大的语调在二人耳边久久回响,其中的怒意更是惊得父子二人满身是汗,心绪收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眼望跪在地上的房玄龄父子二人,一众先前并不知情的文臣嗡的一声炸开了锅,有幸亲眼得见这桩瞒天大罪,大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琼林宴,一个个交头接耳争相议论,就连嗓门都提升了不少,显然在这巨大的震撼下,已经忘记了他们往日最为注重的君臣之礼。
“何足道竟然是房遗爱假扮的!我的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何足道是文状元,房遗爱是武状元,文武状元全都出在了他老房家,而且还是一个人!”
“此事我们先前为何不知情?看样子就连万岁都被蒙蔽了!”
“房俊假扮何足道,考入国子监他是以秦元帅外甥的身份考入国子监的!这件事岂不是连秦元帅都知晓?”
“不单单是秦元帅,杜丞相、柴绍驸马恐怕尽都知情啊!”
“诸位!房俊化名何足道去结识长乐公主,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听着一众文臣的议论,李世民怒火中烧,伸手猛拍桌案,大声道:“够了!”
此言一出,万花厅中瞬间鸦雀无声,众人大眼瞪小眼,眼见李世民发怒,任谁都不敢在发出半点声响,唯恐将唐太宗的怒火引到自己头上来。
李世民低头看向房玄龄、房遗爱,面色铁青的沉吟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道:“玄龄,你先起来吧。”
房玄龄十分清楚“化名”一事给李世民代表着什么,欺君之罪是小,让唐太宗颜面扫地却是天大的要事,若是他此刻就这样站起身来,恐怕下一刻房俊就会被拖到午门,想清楚其中利害,不忍见亲子身首异处的房玄龄,硬着头皮继续请罪道:“臣有罪,不敢起身,还请圣上降罪责罚。”
“此事想必你也不知情,何罪之有?快些起来吧。”说完,李世民对着刚刚走进万花厅没一会的白简使了一个眼色,道:“快些讲房丞相搀扶起来!”
白简疾步走到房玄龄面前,弯腰搀扶,劝慰道:“房丞相地上凉,快些起来吧,别跪出个风湿性关节炎来。”
听到白简故意调解气氛的话语,李世民心间无从发泄的怒火瞬间直指白简,厉声骂道:“你哪儿这么多屁话!”
受到责骂,躺枪的白简欲哭无泪,正要搀扶着房玄龄走入席间,另一位当朝宰辅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杜如晦将身站在房遗爱面前,撩袍跪地道:“老臣帮助房俊欺瞒万岁,还请圣上降旨责罚。”
“我”李世民面对杜如晦的请罪,支吾了半晌,最终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一双丹凤眼怒视房遗爱,李世民暗发恨声,“好!好样的!合着满朝文武知道你化名身份的大有人在,唯独寡人不知?你当寡人是三岁孩童吗?更可气的是寡人竟自被你瞒哄过了!”
长孙无忌坐在席间含笑饮酒,看向房遗爱的目光满是得意之色,“房俊,此一番你去到阴曹地府吟诗作赋去吧,待会我一定向万岁讨一个监斩官的差事,风风光光的将你送到奈何桥!”
见杜如晦跪地请罪,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三人面面相觑,最终交换眼色,一起出席跟着跪在了杜如晦身后。
“臣等请万岁降罪。”
李世民眼望“贞观三楷”,竟被气得笑出了声来,暗想,“好!好!好!满朝文武还有谁知道化名一事?叔宝、敬德、咬金、柴绍想来都知道吧?把朕当做三岁孩童戏耍,日后岂不是要造反吗!”
房遗爱跪在地上,抬头偷眼打量杜如晦和贞观三楷,心中自责无以复加,他万没想到之前自己一时冲动,竟酿出了这样天大的祸事,不但自己难逃罪责,还累及到了一众爱护自己的叔叔大爷身上,更不要说房、秦二家上上下下总计二百余口的残生前程了!
眼见杜如晦四人请罪,刚刚被白简搀扶起来的房玄龄再次跪在了地上,“老臣教子不严,还请万岁责罚!”
众人见房、杜两位宰相跪地请罪,一个个噤若寒蝉,纷纷打定了置身事外的主意,生怕被牵连进“房俊化名”一案当中。
就在长孙无忌智珠在握、作壁上观时,坐在他身旁的萧瑀率先绷不住了,只见这位晚年丧子的宋国公神色激动的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跪在房玄龄、杜如晦中间,声泪俱下的道:“启禀万岁,房俊先是醉酒调戏襄城公主,后又冒充何足道进到天牢毒杀小儿,两桩恶行人神共愤,更不用说他心存欺君大罪,老臣恳求万岁将他凌迟处死,以谢天下众人!”
萧瑀请斩的话儿一出口,不但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怒火中烧的李世民心头也闪过了一丝犹豫。
长孙无忌与房遗爱之间的新仇旧怨并不比萧瑀少上几分,此刻见李世民勃然大怒,他自然不会坐失良机。
起身走出席间,长孙无忌躬身道:“万岁,房俊化名参加科举,此事关乎到我大唐任贤选能的百年大计,此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安抚天下文人试子的求学之心。”
说完,长孙无忌撩袍跪地,大声道:“臣复议宋国公的奏本,恳请万岁将房俊处以极刑,以谢天下、以安民心!”
房玄龄跪在地上,面对长孙无忌、萧瑀的落井下石,身为房遗爱父亲的他出于避嫌也不好多少什么,只能背地暗发恨声,完全将希望寄托在了老伙计杜如晦的身上。
或许是合作久了心有灵犀的缘故,房玄龄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