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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还敢来秦府撒野?”伸手挽了挽袖子,尉迟宝林对候霸林使了一个眼色,道:“干他去!”
说完,二人疾步向前,三两步便赶上了萧锐,没等萧驸马开口,二人双手并用,瞬间便将他按倒在了地上。
“你个狗贼,敢欺负我大嫂,萧瑀了不起吗?就是你爹在这,老子也照揍不误!”
虽然之前听到秦京娘喊房遗爱何郎,但此事被气红眼了的尉迟宝林,哪里还顾得上许多,抬脚便对着萧锐的小腹一阵乱踢,恨不得一脚将他废了才算解气。
还是候霸林粗中有细,联想到自己大哥的把柄落在萧锐手上,下起手来不打别处,可劲朝着萧锐的脸颊招呼,几巴掌下去萧锐嘴里泛着血沫,两颗门牙也尽是被抽了下来。
萧锐一介文人,哪里会是两位少公爷的对手,像小鸡子儿似得被按在地上,一顿暴揍,除了痛哭哀嚎,哪里还能做得了其它事情。
一顿暴揍过后,萧锐的脸颊已经没了人样,嘴唇肿的老高,支支吾吾好像是在告饶,又像是在叫骂,反正说的话候霸林、尉迟宝林一句也没听清楚。
见萧锐被抽的不能言语,候霸林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将萧锐的手掌摊放在地上,接着对尉迟宝林使了一个眼色。
看到候霸林夹带狡黠的目光,尉迟宝林坏笑一声,接着抬起脚掌,重重对着萧锐纤细的手掌踩了下去。
两声惨绝人寰的哀嚎过后,萧锐的双手扭曲成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别说握笔了,就是拿鞋恐怕都费劲。
见萧锐没了说话、提笔的能力,唯恐房遗爱化名被暴露的候霸林得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身后一拍尉迟宝林的肩膀,说:“走,咱俩去长安酒肆饮酒吧?”
看着倒在地上昏厥过去的萧锐,尉迟宝林挠了挠头,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二哥可还在房里呢,还有大嫂我刚刚听到大嫂喊二哥什么来着?何郎?”
“哎呀,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得。”见尉迟宝林回过味来,候霸林唯恐这小老黑说漏了嘴,一把拉起他的手腕,扯着他大步朝门外走了过去,“待会到了长安酒肆算了,还是我家吧,待会到了我家,我再跟你好好说。”
“好的,四弟。”
“什么四弟,你以后要叫我三哥的!”
“四弟不好吗?你想想长板坡前赵子龙,多威风,多煞气。”
“不!我就得意当张飞,张三爷,虎牢关前三战过吕温侯的桓候张翼德!”
二人一边斗嘴,一边前行,早已忘了被他们打成死狗似得萧锐。
在客房待了一会后,谢仲举突然感觉自己一阵腹胀,忧心赶出门去的两个毛包把萧锐打死的她,转而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客房。
“怪了,明明没吃午饭,怎么突然饱了呢?”嘟囔着,谢仲举缓步转过廊道,随即便看到了倒在地上,披头散发的萧锐。
走到跟前仔细观察,见萧锐双手被踩断,嘴巴更是不像样子,谢仲举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去。
“萧锐被打成这样,看来是候霸林故意要替房遗爱隐瞒身份。”心中赞许过自己那毛包三弟后,谢仲举黛眉攒簇,暗想,“萧锐伤成这样恐怕修养十几天就可以开口了,到时候他恼羞成怒将化名一事告诉萧瑀,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萧锐痊愈之后的报复,谢仲举如坐针毡,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心中竟不自禁的为房遗爱担起忧来,而这一点直到此时,这位经纶满腹的谢女官也还不处于不自知的状态。
盯着昏死过去的萧锐沉吟片刻,谢仲举拿定主意,转身走进秦府后院,从后门悄悄溜出,带着满腹心事和妙计去大明宫立政殿找长孙皇后去了。
尉迟宝林、候霸林、谢仲举先后离去,房中只剩下了房遗爱和秦京娘,二人相拥在一起,心中满是对未来的彷徨,以及对对方的眷恋和愧疚。
“何郎,你说当初在长安郊外,要不是我出口刁难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冒名进入国子监了?”
“确实会没办法进入国子监,但秦元帅的病不也没办法治好了吗?”
联想到先前在长安郊外,对自己冷眉怒目的绿衣少女,房遗爱微笑着说:“往后没别人的话,京娘还是唤我小贼好了,何郎显得有些书卷气,哪里配得上娘子将门虎女的身份。”
听到房遗爱的夸赞,秦京娘娇羞满面,轻咬绛唇,喃喃道:“小贼?这样会不会显得有些不守妇道?”
“诶,男女都是平等的,往后不要太过拘泥这些繁文缛节,想来你这样倒让我感到有些陌生了呢,我还是怀念之前那个拿着马鞭,指着我鼻子臭骂一通的巾帼佳人啊!”
说着,想到初次相逢时的场景,二人齐声发笑,开始你一言无一语的回忆起了往事。
这边,房遗爱几人各怀心事分道扬镳,那边高阳已经来到了襄城公主府。
碍于襄城有病在身的缘故,高阳让梅香守在门口,稍微整了整衣衫,便独自进到了襄城的卧房之中。
回收关上房门,四下打量,见襄城躺在罗帐之中,高阳黛眉微皱,缓步走到榻边,轻声问:“姐姐,你好点了没有?漱儿来看你了。”
吃过关木通开下的安身药,浅睡之中的襄城听闻高阳的呼唤,马上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隔着纱帘看向高阳,记忆近乎全失的襄城轻咦一声,好奇地问:“这位姐姐,你是谁啊?”
此言一出,高阳还以为襄城是在跟自己打趣,笑着掀起罗帐后,坐在榻边没好气的说:“这才几天没见,姐姐莫非把漱儿忘了?”
看着佯装负气的高阳,襄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忆,只觉得眼前这位女子十分面熟,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困惑之间再次开口,“你叫漱儿?我怎么想不起来你是谁了呢?只是觉得怪眼熟的。”
见襄城表情不像作假,高阳芳心微颤,暗想,“莫非姐姐发烧,烧糊涂了神智?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有心襄城病情,暗自心焦下,高阳缓缓握住襄城的手掌,眸中带着关切的目光,温言细语的说:“我叫李漱,是当今万岁的公主,我的驸马叫房遗爱,房玄龄是我公爹”
想要帮助襄城回想起往事的高阳话还没说完,听到她讲述的襄城脸色骤然大变,一把将她推开后,怒气冲冲的说:“你是个坏人,你是个骗子!我才是房郎的妻子!”
遭到襄城的呵斥,高阳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姐,面容惊骇的说:“什么?房郎的妻子?你是俊儿哥的妻子?!”
记忆全失的襄城因为心中执念,下意识把自己当做了房遗爱的发妻,此刻面对旁人的挑衅,自然耀武扬威的宣示起了地位,“是啊,我是房郎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见襄城言语错乱,高阳苦笑一声,不知道襄城背后手段的她,一心担忧长姐的身体状况,稍稍缓过心神,正要开口,却被襄城抢先说出的话,惊得花容失色,心中登时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
“你不相信?我可以告诉你房郎的秘密,房郎就是大名鼎鼎的布衣榜首,你晓得吗?不过你不要去跟别人说,不然房郎是要被打板子的。”
第二百八十七章 起疑心()
“房郎就是布衣榜首?”
强忍着内心当中的激荡,高阳表情凝重的看向襄城,有意压低声音问:“姐姐,你该不会是在骗漱儿吧?”
出于女性的本能,饶是襄城心存执念,但哪里肯放弃心中挚爱,“我骗你做什么,要不然待会房郎回来,你自己去问他好了。”
高阳被说得一头雾水,怀揣疑惑,问:“待会房郎回来?房遗爱来找过你?”
提起“房郎”襄城脸上满是欣喜,哪里还会记得昨夜萧锐对她的打骂,“是啊,房郎清晨起床就出门去了,他说他待会回来喂我喝药呢。”
“清晨起床?待会回来为你喝药?”见襄城话语漏洞百出,高阳皱眉沉思,“俊儿哥昨夜一直都在房里啊,不曾见他出去,再说姐姐有萧驸马陪伴,房郎怎么可能在这里过夜?”
想清楚其中细节,高阳认定了襄城神智混乱,转而开口哄劝道:“好,就算姐姐说的是真的。那么房遗爱昨天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见高阳问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本笑颜如花的襄城顿时变得失落了起来,联想到昨夜那坏人差点把“房郎”掐死的事情,这位失去记忆的长公主,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昨天有个坏人到我家饮宴,口口声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