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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说的莫非就是昨日国子监“荫生恩科”的榜首,何足道?何榜首?”
书生见有人答话,拱手回道:“正是。”
“我听说何榜首年纪轻轻就自创“瘦金体”,看来日后必定是一介文豪啊!”
“何榜首所写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分明就是至理名言啊!”
“不错!在下早已将这对名句悬挂在书房之中,日后一定要刻苦攻书!”
李肃听着周边众人对房遗爱的评价,不由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何榜首,还望日后多多关照小弟啊!”
见李肃话中蕴含深意,房遗爱苦笑一声,“少王爷说哪里话,只不过是大家抬爱罢了。”
“少王爷?这个称呼不好听。何兄多大年纪?”
房遗爱见李肃询问自己的年龄,心中有些好奇,不过还是如实说了出来,“何某今年一十九岁了。”
得知房遗爱的年龄,李肃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在下今年十八岁,既然何兄长我一岁,那日后何兄就是我的兄长了。”
“仁兄?”
“贤弟?”
打趣过后,李肃和房遗爱相视而笑,双方对彼此更是增添了几分好感。
见李肃和房遗爱坐在窗边有说有笑,之前提出换座被房遗爱拒绝的书生,心中随即闪过了一丝怨恨,“我看这位兄台穿着效仿何榜首,想必文采也一定不凡喽?”
众人正在感叹“何榜首”的文采不凡,听到书生的话,不由纷纷看向了房遗爱和李肃。
书生见自己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今日天公作美,兄台何不趁着酒兴作诗一首?”
看出书生别有用意的心思后,李肃不悦的说道:“兄台如此咄咄逼人,想必文采同样出众喽?”
听到李肃的话,书生洋洋得意地说道:“不才不才,在下承蒙祖上余荫庇佑侥幸中了举人。”
得知书生身上有举人功名在身,二楼中的读书人纷纷拱手施礼,目光中尽是羡慕的神色。
在科举制度盛行的唐代,时常会见到六七十岁的老童生、老秀才,而二十多岁便考中举人显然是一份极大的荣耀。
举子书生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到房遗爱面前,负手站立,说道:“在下不才,即兴出一上联请兄台对答如何?”
见举子书生有意在众人面前卖弄才华,房遗爱冷笑一声,同意了书生的请求,“请!”
“白衣非白,心间常挂肮脏事!”
在听到举子书生的上联后,房遗爱脸上的笑容随即消散,眼神中一道怒意瞬息而过。
古代布衣是对平民百姓的别称,而白衣则指的是那些没有功名在身的白丁学子,此刻长安酒肆二楼唯独房遗爱身穿布衣,举子书生显然是在借对联,暗指房遗爱心底肮脏龌龊!
上联一出,听出字里行间言下之意的众人纷纷掩面而笑,目光则全都对准了身着青色布衣的房遗爱。
众人的讥笑让房遗爱十分不爽,看着借用对联侮辱自己的举子书生,房遗爱冷哼一声,说道:“兄台请听下联。”
“举子不举,床上空留泪两行!”
房遗爱的下联一出,二楼众人纷纷哄堂大笑,一时间竟不再顾忌脸面,全都看向了站在一旁负手而立的举子书生。
第二十六章 粉壁题诗()
“举子不举,哈哈,举子不举!”
“好文采,虽然有些俗气但却也别有一番味道。”
“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合辙押韵,合辙押韵。”
听着众人的哄堂大笑,以及讥笑的话语,举子书生脸色由绿变黑、又由黑变红,一时间竟快要赶上川剧变脸了。
举子书生被气的脸颊涨红,看着房遗爱支吾了半天,最终才憋出了四个字,“粗俗无耻!”
等到二楼中的哄笑声落下,举子书生强忍着怒火,说道:“对对联算不得什么本事,你可会写诗?”
见举子书生喋喋不休,房遗爱眉头一皱,拱手对李肃说道:“今日窗外下雪,我送贤弟一首咏梅诗如何?”
或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此刻的李肃脸颊涨红,看向房遗爱目光有些迷离的点了点头,“好,多谢仁兄。”
举子书生见房遗爱要作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对一旁看热闹的小二吩咐道:“小二,拿纸笔来!”
等到小二拿来纸笔,举子书生对着房遗爱拱了拱手,目光中的轻蔑之意一览无余,“兄台,请吧?”
“请指教。”
说完,房遗爱拿起饱蘸墨汁的狼毫笔,随即想要在纸上写下诗句。
可当房遗爱看到小二手中托盘里的宣纸后,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我记得唐宋时期文人盛行在墙壁上题诗?”
想到这里,房遗爱拿着狼毫笔,径直走出了座位间。
四下打量过后,房遗爱将酒杯中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随即朝着二楼正中央的墙壁走了过去。
房遗爱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举子书生冷哼一声,讥笑道:“喝酒壮胆?就算你再喝十坛美酒,该写不出来还是写不出来!”
房遗爱走到二楼正中央的墙壁前,对着面前的几位食客说道:“几位兄台请让让。”
虽然几人不清楚房遗爱想要做什么,但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他们几人还是依次让开了。
站在墙壁前,房遗爱深吸一口气,提笔在粉墙上快速书写了起来。
“他在干嘛?刷墙吗?”
“小二,还不快去拦着!待会老板又要扣你的工钱了!”
“这哥们不会是喝多了吧?”
举子书生见房遗爱手持毛笔,在粉墙上大肆书写,不禁冷哼一声,“故弄玄虚!”
众人平日都以文人才子自称,此刻见房遗爱竟然在墙壁上书写诗句,纷纷大感鄙夷,看向房遗爱的目光随即升起了一丝不屑。
举子书生对房遗爱之前的对联怀恨在心,趁着房遗爱写诗的空隙,还不忘讽刺几句,“兄台,如果不会作诗就不必勉强了。你在这里粉刷墙壁是要被罚钱的啊!”
举子书生的话音刚落,房遗爱便已经写好了前两句诗,跟昨天参加恩科考试一样,此刻他所写的字体同样也是瘦金体。
“他写的是什么字体?瘦直挺拔,不似楷隶却别具神骏!”
“横画收笔带钩,竖画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虽有金戈之气但文气并存,好字,好字!”
“哇,这是什么字体?莫非是两晋时的古帖?!”
不但二楼众人对房遗爱的字体赞赏有加,就连之前对房遗爱几次奚落的举子书生,此刻看着粉壁上的字迹也不禁有些愣神。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的注视下,房遗爱一诗作成,看着粉壁墙上犹如银钩铁画般的瘦金体,这位文抄公微微一笑,接着返身回到了窗边的座位上。
房遗爱喝下一杯葡萄酒后,指着粉壁墙上的四行诗句,问道:“贤弟,这首诗如何?”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诵念过一遍后,李肃连连点头,对着房遗爱拱手说道:“兄台高才,小弟自愧不如。”
见李肃出言称赞,房遗爱微微一笑,不过下一刻,在联想到之前自己也曾在长安酒肆天字一号房写过这首诗句,而当时高阳公主却对此不屑一顾的场景后,房遗爱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就在二人交谈间,举子书生再次走到了房遗爱面前,不过这次他脸上尽是崇敬的神色,哪里还有之前嚣张的气焰,“兄台高才,在下佩服之至。”
见举子书生有意结交自己,房遗爱不屑一顾,视若罔闻的举杯对李肃说道:“贤弟,请。”
李肃看着举子书生的态度转变,心中暗暗为房遗爱叫好,“请。”
举子书生见房遗爱不置可否,见识过房遗爱文采的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满脸陪笑的说道:“刚刚是在下鲁莽了,不知可否与二人同饮几杯?”
说着,举子书生便想要坐在房遗爱身旁。
见状,房遗爱不动声色的将座椅踢到一边,连看都懒得看身前的举子文人,“不行。”
吃瘪后的举子书生满脸涨红,一时间走又不是,留又不是,只好呆站在原地对着房遗爱连连陪笑。
就在举子文人羞愧难当时,已经有几名文人凑到了房遗爱桌前,“兄台,但不知刚刚所写的是什么字体?”
还没等房遗爱开口说话,李肃便抢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