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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一众衙役走后,候霸林等生员热情的向房遗爱打起了招呼。
“何榜首,你怎地身着明黄便服?”
“何榜首,你怎地乘骑龙驹御马?”
“何榜首,你莫非进宫了不成?”
面对同窗们的询问,房遗爱苦笑着点头回应,脸上尴尬之色溢于言表。
候霸林眼前偶像秦琼就在面前,自认与房遗爱乃是结拜兄弟的他,仗着胆子迈开小碎步,嬉皮笑脸的凑到了房遗爱面前。
站在房遗爱身前,候霸林像个小媳妇似的偷偷打量秦琼,低声问道:“大哥,这就是秦元帅么?”
“是啊,这就是我舅父。”房遗爱早已知晓候霸林的心事,此刻察觉小弟有心解释秦琼后,他这个大哥倒乐得卖一个顺水人情。
揽住候霸林手腕,房遗爱带着他缓步走到秦琼面前,道:“舅父,这是外甥的结拜兄弟,陈国公的公子候霸林。”
见房遗爱的结义兄弟是权臣之后,秦琼随即接下了房遗爱的空头人情,“哦?你就是霸林啊,常听君集提起你,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一番言语完全是为了安抚候霸林,至于什么满月的时候曾经抱过他,显然是场面话当不得真。
秦琼此言一出,候霸林眸中顿时有了泪水,磕磕巴巴的说,“怪不得我双锤比大刀使得好,原来小时候沾过元帅的仙气儿。”
听到候霸林没来由的话语,秦琼哭笑不得,几句寒暄过后,对着一众生员拱了拱手,随即踱步回到了府邸之中。
“霸林,我今天还有些事情,你帮我向老夫子告个假。”
打发过候霸林后,房遗爱对同窗拱手回礼,接着吩咐管家将白龙驹牵到后院,转而大步登上了秦府台阶。
与谢仲举、秦京娘一同进到秦府,见二人脸上尽都是惊奇之色,少年气盛的房遗爱不由犯起了“臭屁”的毛病。
“呔,你们两个看些什么?没看到本公子身着圣上龙衣么?还不快快叩拜!”
见房遗爱一脸臭屁的表情,秦京娘轻啐一声,赶着去到正厅为情郎泡茶去了。
而自幼在宫中当朝的谢仲举,明显知道圣上龙衣是什么概念,惊讶之下只得撩袍跪地,显然是想真的去参拜房遗爱。
见状,房遗爱连忙伸手阻拦,他可不想得罪了这个长孙皇后的心腹面瘫小太监。
“公公,学生与你耍笑呢,万万不可!”
说着,房遗爱一把握住谢仲举的手腕,连声向她赔起了不是。
谢仲举一介女儿身,十分尊奉“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此刻被房遗爱抓住手腕,不由身躯一颤,迅速将他的手掌拨到了一旁。
“榜首还是先去正厅吧。”含糊一句后,谢仲举疾步向前,背对房遗爱,这位佯做男装的女娇娥心中嘭嘭跳个不停,往日宛若秋霜的面颊上,竟然罕见的浮起了两朵红云!
来到正厅,秦琼早已坐在厅中等候,见房遗爱到来,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道:“威风够了没有?还不快将万岁的龙衣请下来!”
房遗爱正想跟他的便宜老丈人显摆显摆,忽的听到秦琼的责问,无奈耸了耸肩,随后在秦京娘的帮助下将龙衣换了下来。
换下龙衣后,深谙宫廷礼仪的谢仲举从秦京娘手中接过龙衣,转而大步向前,将龙衣轻轻放置在了正位上。
搁下龙衣,秦琼、谢仲举站在龙衣前,撩袍跪地,叩谢圣恩。
见状,正在窃窃私语的房遗爱与秦京娘连忙跟着跪地,拜谢起了李世民的恩典。
谢恩过后,秦琼亲自将龙衣请到一旁,转而坐在木椅上,询问起了房遗爱昨天在宫中遇到的事情。
因为秦琼三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房遗爱并没有隐瞒的必要,索性一股脑将事情经过对三人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完房遗爱的讲述,秦琼拍案怒斥长孙无忌心地狭隘,同时交投称赞起了自己的结义兄弟,驸马柴绍。
一番长谈后,眼见日过中天,秦琼叮嘱三人记得吃饭后,便欢欢喜喜的去到后院马厩观看御马白龙驹去了。
走出正厅,房遗爱与秦京娘并肩而行,为其讲述起了在宫中所见到的食物、品尝过的茶点、吃过的皇封御宴。
与秦京娘交谈过好一阵后,房遗爱忽然想起临进宫时,谢仲举曾经出言提点,碍于她是长孙皇后心腹的缘故,房遗爱辞别秦京娘,转而一步一踱来到了谢仲举房间门口。
叩动门环,得到谢仲举同意后,房遗爱这才推门走进了房中。
房中,谢仲举正坐在书案前品茶,见房遗爱到来,不知怎地心跳莫名有些加速,一时间竟找不回往常那份气定神闲的心境来。
将身站在房中,房遗爱拱手对谢仲举说:“多谢贵差出言提醒,不然学生恐怕难以脱身。”
“一切全仗驸马才思敏捷,下官不过是出言提醒了几句而已。”
说着,谢仲举起身走到茶桌前,斟上了两杯清茶,一杯递给房遗爱,一杯自己品尝了起来。
捧盏品茗,谢仲举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不知驸马昨夜在何处安歇?”
“在尚仪院。”说着,房遗爱回想起昨夜在谢瑶环房中见过的书籍,不由出言赞叹道:“不曾想到尚仪院中竟有如此才女,兵书、书法、棋谱样样涉猎,想来定当是一位犹如卓文君再世的美貌佳人啊!”
见房遗爱出言赞叹尚仪院女官,谢仲举暗啐一声多情浪子,接着好奇的问道:“榜首可知女官名讳?”
“知道啊,白总管曾经看过往来薄,此女叫做谢瑶环。”
“谢瑶环”三字一出,谢仲举仿佛摸了电门似得,身躯猛地一颤,手中茶盏应声落地,摇身一变化作了四瓣儿。
第一百七十九章 龙灯会(一)()
见谢仲举听到“谢瑶环”三字变脸变色,手中茶盏倾洒在地,房遗爱心底不由升起了一丝疑虑。
联想到谢仲举与谢瑶环同姓,房遗爱试探性的问道:“贵差,莫非与谢瑶环相熟么?”
“额。。。”
察觉到房遗爱语带狐疑,谢仲举连忙稳住心神,情急之下,为了掩蔽身份喃喃道:“实不相瞒,谢仲举乃是下官胞妹。”
此言一出,房遗爱又惊又喜,一番沉吟后,拍掌赞叹道:“怪不得贵差棋艺、书法如此精湛,原来与司籍女官谢瑶环乃是同胞兄妹,失敬,失敬。”
接连两次听房遗爱夸赞“谢瑶环”,谢仲举心中暖意浮现,略显害羞的问道:“怎么,榜首如此倾慕小妹么?”
听谢仲举言语含糊低沉,房遗爱误以为这位“面瘫小太监”是在试探自己,惊讶之下,连忙改口,“哪里,哪里。学生只不过是敬佩令妹才华,何谈倾慕二字!”
见房遗爱改口,谢仲举嘴角微微上扬,拱手道:“眼下距离会试之期已经不远,还望榜首勤奋攻书才是。”
“是,学生这就回房攻读书文。”
惴惴不安的走出谢仲举房间,房遗爱拭去额头汗水,暗自心惊,“呼,好险啊。险些说错话来!”
说完,房遗爱便回房精心攻读经文典籍去了。
关上房门,谢仲举倚门呢喃,“房俊赞叹我的才华?他昨晚夜宿在我的房中?岂不是用过我的床被了。。。”
想到这里,谢仲举哪里还有往日那副秋霜面容,脸上红云一直延伸到鬓边,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一连三天,因为国子监中的讲课进程十分缓慢,房遗爱倒没有前去听课,而是独自坐在客房研读书文,将前世曾经学过的古籍一一温习了一遍。
时值黄昏,房遗爱放下书本,踱步来到二堂用饭。
秦琼、谢仲举、秦京娘早已落座,单等房遗爱到来一起用餐。
坐在席间,因为几日废寝忘食的攻读,房遗爱的双眼有些酸痛,趁着小厮还未端来饭菜的空隙,这位驸马郎便伸手做起了眼保健操。
见房遗爱面容疲惫,这几天将“准女婿”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的秦琼难免生出了一丝疼惜之意。
“房俊,明日就是二月二了,长安城会举办龙灯会,你可以去灯会散散心也好结识些文人才子。”
听闻秦琼的话语,房遗爱停止动作,喃喃道:“龙灯会?像元宵灯会那样的盛会吗?眼下天气寒冷,还不如待在房里攻书来的安稳。”
“堂堂男子汉会怕冷?!”责斥过房遗爱后,秦琼举起酒盅轻抿一口,缓声道:“虽然叫做龙灯会,其实是在各大酒楼、文馆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