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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文馆中在座生员尽都是千里挑一的试子文人,在长安文坛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眼下听到长孙澹的出言轻蔑,生就有文人傲骨的他们怎能可能咽的下这口肮脏气?
就在一众学子、博士、林修文脸色铁青,沉默不语之时,之前从棋台上下来的老博士突然咳嗽一声,接着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见状,距离老博士最近的房遗爱连忙起身,急忙将倒地的老博士搂在怀中,暗自将真气输送到了这位怒极之下突然昏厥的老夫子体内。
谢仲举、候霸林二人见房遗爱起身,也一同跟着走出了书案,与此同时林修文等一众国子监官员也纷纷赶来,而一众学子因为家世背景没有二人显赫,只能坐在席间干着急。
经过真气的温和调养,老博士长舒一口闷气,抬眼便看到了将他搂在怀中的房遗爱。
望着房遗爱,老博士下颌微微抖动,面颊上尽是愤恨、不甘的神色。
回想起房遗爱之前展露出的文采武功,气愤之下老博士一把握住房遗爱的手腕,语气激愤的道,“榜首,你身怀不世大才,如何能看得下去长孙狂徒在国子监出尽风头?!”
见老博士让自己登台与长孙澹手谈较量,房遗爱不禁低头沉吟了起来。
房遗爱现实虽然学习过围棋,但面对出自名师指点的长孙澹,心中还是莫名有些没底。
“这”
就在房遗爱暗自犹豫时,伸出棋台之上的长孙澹缓步而下,径直站在了房遗爱三人面前。
在与胞弟对面后,长孙澹与长孙润暗自嘀咕了几句,转而拱手对房遗爱道,“何榜首?”
见长孙澹出言问话,房遗爱小心翼翼的将老博士搀扶起来,转而示意候霸林扶住了这位急火攻心的老头儿。
拱手正色与长孙澹对视,房遗爱道,“长孙公子!”
“在下久闻何榜首大名,身居山间便已十分仰慕,今日一见果真气度非凡。”寒暄过后,一心想要为兄弟出气的长孙澹直入正题,“不知榜首可精通烂柯之道?不如上台手谈一局如何?”
房遗爱早已将长孙澹的意图猜透,此刻见他果然将矛头对准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在下棋艺微末不足一道。”
见房遗爱言语退避,长孙润抓住空档,开口奚落道,“哦?这世间之上还有何榜首你不精通的物什?”
说着,看到之前褚府中与房遗爱相伴的谢仲举后,长孙润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何榜首的龙阳之癖又复发了?之前是河间郡王府的少王爷李肃,怎地又换了另外一个小白脸?”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朝着谢仲举望去,目光中尽是疑虑、鄙夷。
谢仲举虽然经纶满腹、生性严谨,但终归是一介女儿身,此刻听到长孙润的出言侮辱,她哪里还能稳坐中军帐?
虽然心中大为不悦,但碍于长孙润是长孙皇后的内侄,谢仲举无奈之下只能以冷哼来发泄心中情绪,出于登记尊卑并不敢直言反驳。
见谢仲举面带不悦,一直误以为他是“小太监”的房遗爱心间一凛,暗想,“这小太监看样子并不敢反驳长孙润,别到时候将怒火转移到我头上来,万一他胡乱给长孙皇后写一折子,我不就成了背黑锅的了吗?”
想到这里,房遗爱连忙出言反驳,“长孙公子你的眼疾好了?看来我那一锭碎银子没白花啊,总比丢给路边乞丐要强!”
长孙润正在洋洋自得之间,忽的听到房遗爱语带讥讽,不由勃然大怒,刚要开口却被兄长长孙澹拦了下来。
“久闻何榜首一张利口胜过千军万马,怎地不敢与在下登台手谈一局?”话说一半,感觉言语反击不解气的长孙澹,转而说道,“莫非是在房中被这位小兄弟抽干了阳气?”
话音落下,谢仲举怒火中烧,联想起长孙皇后是让她来从旁监视、协助房遗爱夺得状元的口谕,这位女红妆心中暗自喃喃,“眼下若房俊不敢与长孙澹争锋较量,岂不是会在一众生员面前失了脸面?到时候没办法得到生员的支持,纵然得中状元也难逃一死,若是这样我岂不是会受到皇后娘娘的责罚?”
想到要紧处,谢仲举暗下决定,准备借着公事报复一下长孙润、长孙澹两兄弟的污秽之言!
心中打定算盘,谢仲举向前一步走到长孙澹面前,拱手说道,“在下是何榜首的伴读书童,平日里也曾受过榜首的传授指教,不如我陪着长孙公子手谈一局?!”
此言一出,房遗爱、长孙澹、林修文、老博士等人颇为惊讶,不由暗自打量起了这位“口出狂言”的伴读小书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先打一竿子再说()
见面皮白净的谢仲举向前,长孙澹轻咦一声,爱轻蔑的对房遗说道,“榜首这是技穷了?怎地派一个小书童应付与我?”
房遗爱面对长孙澹的出言询问,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有心替谢仲举登上棋台,却又害怕技不如人让长孙澹的奸计得逞,无奈之下只得含糊,“这”
谢仲举见房遗爱默不作声,误认为他不通棋艺,出于职责转而遮掩道,“长孙公子,先胜了在下再来挑战我家公子吧!”
见谢仲举如此自信,长孙澹颇为惊讶,点头伸手指向棋台,含笑道,“如此书童请吧?”
面对长孙澹的假意逢迎,谢仲举冷面无视,踱步登上棋台,坐在了黑子棋篓所在的位置上。
等到长孙澹落座后,林修文等人缓步退回原位,心中嘀咕道,“莫非这小书童真有两下子?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强装镇定啊。”
“谢仲举这是在替我出头?还是在假公济私报复长孙澹兄弟二人的污秽之言?”
心中一时参详不透谢仲举的意图,房遗爱只好与候霸林一起搀扶着老夫子坐回了原位,专心致志的观望着二人的战况。
棋局开始后,长孙澹一如既往执白先行,谢仲举执黑子尾随其后,二人你来我往,不一会便下到了一百五十着。
谢仲举虽然不曾得到名师指点,但大明宫中珍藏着的棋谱几乎被她尽数翻阅,凭借着日积月累的观读、钻研,谢仲举面对长孙澹的步步相逼,竟总是能够化险为夷,有几次还逼得长孙澹不得不弃子求全!
坐在书案间,望着面前铁质竖立棋盘上的棋局变化,房遗爱暗自赞叹,“这个小太监倒是有两把刷子,不但楷书一流就连棋艺都如此精湛,怪不得长孙皇后会派他前来监视我!”
等到房遗爱真气调养后,老博士的精神好转了许多,望着棋盘上的战况,不由对着房遗爱喃喃道,“何榜首,你这位小书童的棋艺很高嘛。不过他的棋路十分中正平和,多防少攻,看似争强之心不是很足啊!”
听到老博士的言语,房遗爱点头应声,暗想道,“老夫子所言不错,谢仲举的棋艺虽然精湛但却十分平和,这样下去早晚会被长孙澹逐渐蚕食掉的!”
虽然对自己的棋艺不报太大期望,但眼睁睁见谢仲举只守不攻,房遗爱心中十分清楚,待会等到谢仲举败下阵来,长孙澹就该拿他开刀了!
想到这里,房遗爱随即将注意力从谢仲举的行棋路数,转移到了长孙澹的棋路之上。
二百余着后,长孙澹突然改变棋路,事先安排下的白子遥相呼应,数十招着下来竟将谢仲举的黑子逼得走投无路,最终一举将黑子鲸吞入了腹内!
眼见棋局落败,谢仲举眉宇间流露出了一丝气馁之意,拱手辞别长孙澹,缓步走下高台站到了房遗爱身旁。
谢仲举走后,长孙澹起身微笑一声,对着身旁的差人问道,“这局棋走了多少着?”
“总共三百一十二着。”
听闻差人的回答,长孙澹满意的点了点头,遥望谢仲举拱手道,“小书童,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走过三百着的人。”
话音落下,谢仲举脸上的气馁之色更甚了几分,她常年观习古今棋谱,自认棋艺已经精到,可没成想到头来还是输在了长孙澹的手下。
除去输棋之外,谢仲举更担心的却是房遗爱接下来的遭遇,若是房遗爱开口拒战,或是被长孙澹杀的大败,那他这些日子在长安城积攒下的名声便犹如长江东逝水一般,归流大海一去不复返了!
想到这里谢仲举白了一眼房遗爱,见其坐在书案上若有所思,不由升起了劝他早早离开的念头。
谢仲举思想间,长孙澹见一众生员闭口不语,不由朗声一笑,语气极为轻蔑地说道,“想来国子监生员倒不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