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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可以撂挑子，她这皇帝可不能。
所以她立刻就说：“大人，这孩子是陛下的。”
“我虽然喜欢你，但已经是从前事了。大人，时间在流逝，没有人会在原地一直不变，我如今，喜欢的是陛下，满心满眼都是陛下，我的孩子也是陛下的。”
纳兰墨还要继续说的话，就被言歌这寥寥几句打击成了渣渣。
他愣愣盯着言歌，好似还没从言歌这些话语中反应过来。
言歌轻轻叹了口气，望着他说：“大人，国家需要你，陛下需要你，纳兰家需要你，天下百姓亦需要你。”
这话说的够直白了，天下所有人都需要他，只有她不需要他。
纳兰墨张了张口，胸口突然全是沮丧与难过。
他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担负的那些责任，哪怕是最艰难最纠结的时候，他也没有任性过，没有听从自己心头那点小小的执念。
可是如今，他很想很想任性一次。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他想要为自己而活，想要从天下人的丞相变成她一个人的相公。
不行吗？
已经，晚了吗？
他盯着她，在她那坚定而又通透的目光下，渐渐就垂下了目光。
“我知道了。”
他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声，脚步蹒跚地朝外走去。
扶着门框的时候，他忍不住地停下了脚步，乞求般的，请求她：“你可不可以，再叫我一声慎之。”
“慎之。”她在他身后，声音如从前一般动听：“我希望你过得好。”
他喉头滚动，最终也只是一句：“谢谢你。”
纳兰墨一走，言歌立刻就转进了后面的内室。
刚对镜画着妆呢，就听到了纳兰墨的声音：“月月！”
言歌：
娘蛋，还有完没完了。
言歌站在内室的屏风后，说：“我在净面，你还有何事？”
第689章 朕的头顶绿了（）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吗？”纳兰墨还是想再努力一下。
“对。”言歌说：“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可能，你赶快去吧，莫教陛下得知，我小小女子，死就死了，可你是丞相，不该因我而与陛下生了嫌隙。”
她说的诚恳，可他听在耳中，只觉苦涩。
是的，一旦这事情被人发觉，她会第一个赴死，他不能任性，也不能冒险。
“好。”他说：“你日后若有事，尽可找我，丞相府的那扇门，永远为你而开。”
“谢谢！”
脚步声渐渐远去，言歌吓的没敢动。
等了许久，才缓缓探出个头瞧了瞧。
这家伙这次是真走了。
麻蛋，吓死了！
换好衣服后，言歌没有继续回宴席中，而是在自己的勤政殿内翻看着书籍。
屁股刚坐稳没多久，丞相大人求见。
这家伙，撩完皇帝的老婆撩皇帝，不累得慌吗？
纳兰墨心情不好，虽然收敛了起来，可却不打算与皇帝绕弯子，行了礼，直入话题：“陛下，你上次答应臣的书，还没有借给臣！”
这家伙看小毛书上瘾了吗？
怎么心心念念的都是小毛书！
言歌如今要胎教，一点都不喜这种书籍，闻言立刻就从自己的书架上把一个书盒子拿了下来：“这是一整套十二册，都送与丞相，朕已经得偿所愿，用不着这些书了，希望这些书对丞相能有帮助。”
这不着痕迹的秀恩爱让纳兰墨顿时内伤的很。
不过，打心底又为她而感到高兴。
皇帝是真的喜欢她。
纳兰墨抱着书盒子，脚步沉重的朝殿门外走去。
一直到坐到了轿子上，那书盒子依旧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就好似，这不是个书盒子，而是她。
他低头，痴痴望着这书盒子，轻声喃喃：“要是我，我能先一步遇到你，是不是你就会留在我身边了。”
边关频频有捷报传来，言歌的身体也越来越笨重。
她肚子渐渐大起来，这没法遮掩，索性穿些宽大的衣服，或者上围加点厚衣服好遮掩自己这种状态。
皇帝发福了，脸圆乎乎地像弥勒佛，不过谁也不敢说三道四。
近身服侍的秦公公，他其实很早就发觉了皇帝的秘密。
他不敢说，他是个聪明人，总算想明白了曾经的李公公为什么敢在宫中耀武扬威，以及明明身体好好的，却会暴毙而亡。
他想活的长一些，所以哪怕看到些不该看的，他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忐忑期待着皇帝的这个孩子赶紧出生。
言歌在采薇殿里放的假关昭仪是个由秦公公找来的长得比较好看的太监，是个太监，且又被她用毒药解药控制，一直到她怀胎七月的时候，这事都没有人察觉。
当然，这也归功于言歌的后宫没有杂七杂八的女人，而且她的勤政殿与采薇殿，也就那日她特地把纳兰墨放了进去，平常时候飞出飞进一只苍蝇都不可能。
她觉得，她上次与纳兰墨这家伙的谈话很成功，这家伙终于放下一切立地成佛，当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丞相。
也没有再继续联系关昭仪试图再给皇帝戴绿帽子。
第690章 朕的头顶绿了（）
有丞相尽职尽责的帮忙，言歌的奏折都能少处理好多，对此心情很畅快，就等着自己的肚子卸货。
鸡崽好奇问她：“你肚子里的娃，到底是谁的？”
三个男人，老情人，徐放，以及纳兰墨！
哪个都有可能啊。
言歌不知道。
反正她只要确定这是她的就行了，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边关的战事到了尾声的时候，被扫荡了的赤游族终于抵挡不住，派了使臣来京中，带了黄金和美人打通了京中官员们，想要觐见皇帝求和。
言歌等着这一行人把官员们都喂了一顿，这才设宴召见。
皇帝发福的厉害，曾私下里和纳兰墨忧伤地抱怨，她的关昭仪不喜欢吃饭菜，为了让关昭仪多吃点，只能不停的在关昭仪面前吃，如今与关昭仪一样胖了。
纳兰墨心头羡慕“他”这种小忧伤，想劝谏皇帝该以国事为重，可是想要皇帝宠着的那个女人是她，他就默默地又把自己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在大臣们嚷嚷着要为皇帝立后选妃并想要让纳兰墨做主的时候，纳兰墨凉凉一句：“关昭仪快生了吧，若是听到这话肚子里的龙子有个什么事，你们能担待得起，本相却无法担待，你们胆子大，你们去说，本相胆小，只想看着龙子安稳出生。”
连丞相大人都说出了这种话，大家就算是心头依旧有点点不爽皇帝把立后的事凉在了一边，但没人敢真把这事嚷嚷到朝堂上去了。
毕竟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瞧皇帝把关昭仪看重的状况，一旦孩子有个什么闪失，他们脑袋都别想要了。
为赤游族使臣接风的宴会上，纳兰墨就坐在皇帝的下首，他微微一抬头看到皇帝红光满面的脸色，纳兰墨心头就难受得慌。
那归园记全册被他反复看了无数遍，她一介女子，虽然写的是不入流的东西，可她的字苍劲有力，完全不像是个寻常女子，由字看人，他觉得，她一定不会喜欢皇宫这种地方。
她应该纵情山水，应该逍遥一生，而不是被圈在这只有一方天地的后宫中。
她如今，可后悔曾经的选择？
纳兰墨无数次的劝自己放下她。
可纵然看似云淡风轻，胸口那地方，心心念念的，依旧是她。
他没有放下，只是学会了更好的伪装自己。
他曾忍不住地打探过她在宫中的消息，可皇帝将采薇殿严防死守，关于她在宫中的事情，他一点都探不到。
只知道，她自进入采薇殿后，就再也没有出殿门一步。
这与，囚禁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日子，她开心吗？
低头小饮了一口酒，热辣的感觉充斥在了身体每一处，他抿唇，望向场中央。
那些赤游族的使臣们为皇帝送来了好些美女今晚上的宴会，就有这些美女们的舞蹈。
异族风情的舞颇为露骨，那女子穿的极少不说，且为了勾搭皇帝，总是朝皇帝的面前凑。
纳兰墨离皇帝极近，他自是能发觉，皇帝似乎不喜这满身香脂味儿的女人，眉头在不着痕迹的皱着。
第691章 朕的头顶绿了（）
皇帝，是不喜欢其他女人，还是不喜欢她以外的？
但凡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然而如今这少年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