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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自己真变成根木头!
丞相府纳兰墨的院子周围是禁地,没有准许谁也不能踏入,轿夫们就在这里面转着。
轿子里是两个人,虽然都算不重的,可转悠了这么长时间,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轿夫们的脚步渐渐就慢了下来,身上更是挥汗如雨。
他们还真没想到,自家大人的体力这么好。
就在大家的脚步也在打飘的时候,轿子里终于传来了丞相大人的声音:“把轿子抬到书房门口,你们自去退下。”
轿夫们松了口气。
轿子在书房门口停下,过了许久,衣服齐整的纳兰墨抱着怀里的女人面不改色的从轿子里出来,朝书房走去。
女人的面上有斗笠遮挡,书房门口的小厮一个个都低垂着头,眼角余光也就瞧到了女子垂落在地的一截黑裙子,其他什么都没瞧到。
将言歌抱在自己书房内室的榻上,纳兰墨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打量言歌。
他的手在言歌的身上留恋,解开她的上衣,触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目光痴痴,好似在打量鉴定着一件上好的瓷器。
言歌一手支头,微微眯着眼,瞧着纳兰墨在她身上流连的手。
问他:“好看吗?”
这女人,没有一点点的害羞,甚至还这么大着胆子的问他好看不。
她这样的,算是有伤风化了吧?
可他却喜欢极了她的声音,甚至还喜欢她问话时候,尾音微微上挑的娇软与倨傲。
“好看。”他说:“很好看。”
她微微侧身,爬在床上,露出光滑且又线条优美的脊背:“大人,听说您擅长丹青,尤其是雪中红梅,画的极好,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让您在我的背上画一幅。”
纳兰墨的手指触在她背上,自上而下,缓缓游走,最终落在了她的腿间:“唤我慎之即可。”
她眼角媚得好似要滴出了水来,谢谢睨着他,娇娇地声音从善如流:“慎之!”
他没作画的兴致,手指稍稍用力,俯身,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下午的时间,他就在她背上作画。
雪中红梅,自她的股沟延伸,一直盛开在了肩头,她白嫩的背盛开这么一树红梅,美轮美奂。
他画画的时候,她就趴在那里,看着一本他书房里的书。
他时不时地抬头瞧着她的侧脸,不说话的她,五官恬静,此时此刻此番风景,竟令他生起了那么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他的笔顿了顿,心头思绪反反复复,最终无法压制,轻声问她:“陛下待你,不同寻常?”
第663章 朕的头顶绿了()
言歌声音含糊地“嗯”了一声,好似要睡了一般。
纳兰墨倾耳听着她继续说话呢,可她却一直没继续。
他唇紧紧抿了起,心头突然就烦躁至极,心心念念地,都是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
不等他想着怎么组织语言,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在京中小巷子里卖字画,被陛下看中了字画,把我带进了宫里。”
“陛下喜欢我,第一个晚上,就想与我按照字画里的那些动作,做那些事。”
“不过,我没答应。”
“我在他的茶水里放了药。”
“陛下说,只要我怀孕了,就封我为皇后。”
“我挺想当皇后的,可是不喜欢与陛下做那种事情,大人,你说,我能怀上你的孩子吗?也不知怀上孩子后,陛下还记不记得他的许诺。”
她聊聊数语,像是闲话家常,长吁短叹,听着她的声音,便能在脑海里想象出她说这话时候的面上那微微有些发愁的表情。
他整个人都愣了,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心被劈成了无数瓣。
他想象过无数次她与他在一起的理由,比方她曾偷偷见过他,一见倾心喜欢上了他,所以才有了两个人的春梦。
然而,她此刻,很是坦白的在说,她找上他,就是因为想要怀个他孩子,然后去当皇帝的皇后。
他手边的颜料被他一个不小心打翻在地。
她扭头,惊讶瞧他:“大人,怎么了?”
这落地的颜料在地上溅开无数,就好似他的心一般。
他对上她目光,声音沉沉地问:“你,你与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怀个孩子然后做皇帝的皇后吗?”
一字字,吐字极为清晰,也极为沉静,可只有他知道,自己心头此刻的惊天波澜,愤怒一波又一波的在心头堆积着,眼看就要溃堤而出。
她眨巴着眼睛,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啊。”
轻飘飘的话语,就好似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个事儿。
对上他不可置信的目光,她又补充:“我不喜欢与皇帝做这般亲密的事情,我不太喜欢他的模样儿,我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女子?
她难道,没有一点道德礼义廉耻?
她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问题吗?
且她身边的男人,一个是任她予取予求的一国帝王,一个是手握无数人生死大权的丞相。
她就不怕,不怕惹怒了他,将她杀掉吗?
他怒道极致,气急而笑。
起身下了榻,他站在她面前:“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如你所愿?”
言歌伸手,去拉他衣角,声音依旧软软地,娇娇而又无辜:“我不知道,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只偷偷地与你欢好呢。”
她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他:“你是不是,不愿意了?”
她水汪汪的眼中黑白分明,没有一点点的内疚或是难过,端的无辜。
他明明怒的厉害,却又无法发泄,只觉得自己可笑得不行。
“你既不愿意,我日后不找你便是。”她撅了撅嘴,似很是委屈。
言歌,为了当个戏精,我连给自己戴绿帽子这种事都做出来了,我真的好委屈呀
鸡崽:怎么觉得你像是乐在其中
第664章 朕的头顶绿了()
不等纳兰墨回应,言歌眼巴巴瞅着他,继续说:“但我背上梅花你要画完呀,好歹这种事情算是我吃亏呢,你不知道那一晚上,我给你药下得多了,你和狼一样疯狂,我那处第一次就被你那么凶残的对待,事后流了好多的血呢,吓得我都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本是博取同情的话,她口中却说的轻快:“你看在我流那么多血的份上,也该把我背上的梅花画完呀。”
原来第一夜,他竟被她下了药?
那可是皇帝的寝殿,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她怎么敢?
她,她怎么会如此胆大包天?
他盯着她,她眉眼间没有半分的担忧或者复杂情绪,笑盈盈的,就好似她从不知人间忧虑。
这么复杂的事情被她说出来,几乎没有半点的纠葛。
他紧抿的唇终于动了,无波无澜地问她:“陛下呢,那夜陛下去了哪里?”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如此平静。
明明他觉得,他会掐死她,可拳头紧握着,他却只是一动不动。
“陛下喝了我端给他的茶水,在屏风后的床上熟睡。”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回答有什么问题:“陛下说他心悦我,日日夜夜思慕我,他给了我牌子,我可以在宫中自由行走。”
顿了顿,她又说:“陛下心地单纯的很,一心想着江山社稷,与我在一起,也只是喜欢我画的那些画,想和我做那事,也是想模仿画上的那些姿势,我并不喜他。”
她下地,赤着上身走到镜子旁,瞧着自己背后的红梅:“大人,你还有一支没有画完呢。”
他垂头,盯着自己的手。
手在颤抖。
一国之帝,竟然被一女子下药,他堂堂丞相,又被这女子玩弄。
这样的女人,百死都不足惜
他心头怒火噌噌噌地飞窜着,可是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些怒意,就变成了一种内伤般地沮丧。
他听到自己已经平静至极的声音:“颜料被毁,无法再画。”
她略有些可惜的“哦”了一声,将腰际垂下的衣服拉起一层层的穿好。
“大人,我有些饿,能不能吃点东西再走。”
“可。”
“谢谢你。”
他对上她明媚灿烂的笑,紧捏着的手,缓缓松了开,他走到门口,召了小厮前来嘱咐了几句,这才转身重新回到了书房内室。
她站在书架旁,好奇的踮起脚,翻看着书架上的书。
听到他脚步声,她头也不会地,继续说:“大人,你刚刚是不是,很想杀了我?”